這三天除了第一天因為不想這小家夥直接死掉,陸離給它渡入0.01的源氣外,就再也沒有給它加任何源氣,
可即便如此,有了這0.01的源氣滋養,原本被人豢養後,其實很難活過幾天的小東西,
不僅活了下來,而且長得極快。
區區三天,就長全了羽毛,堅實了筋骨,已經可以撲騰翅膀,短短的飛上一段了。
讓他真切的看到了源氣的效果。
難怪之前只是0.3的源氣,就給了那黑毛鵝那麽大的變化。
而這三天,陸離也將【奪靈法】肝到了7%,正如他之前所料的那樣,不但一次奪靈的效果提升到了0.2源氣,
也確實知道了如何施展【控靈】特性的方法。
“靈性值啊,跟【噬血】特性需要1點源氣值才能施展,這【控靈】特性也要1點靈性值,可這玩意兒去哪裡找呢?”
陸離有些犯愁。
雖然這三天江寧兒都沒有過來催他,就連阿娘都不知道在忙活什麽,沒像以前一樣一直看著他,讓他著實過了幾天自由的時光。
可這個問題解決不了,就算把神通肝得再高,也施展不了新的特性。
這讓陸離如何能忍?
“小離兒,我們去你巷口江伯伯家。”
正發著怔,陸大山突然從外面回來,神色有些凝重的對他說道。
“江伯伯?江寧兒家?”
他下意識的問道。
陸大山點了點頭,沒有多說,去找西廂房應該是還在忙活藥食的蘇阿蠻了。
很快,兩人就走了出來,但是跟陸大山凝重低沉的氣息不同的是,蘇阿蠻還是如尋常一般,甚至眉宇間透著一絲得意和歡快,讓陸離有些奇怪。
“眉尾是在往上翹吧?”
又看了幾眼,陸離確定了,這女人心中暗爽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只是今天表現的格外內斂,
要不是他見多了,對她的表情太熟悉了,恐怕也發現不了。
“難道是她又做了什麽事?”
本來心中還有些擔心江寧兒家狀況的陸離,一下子也就不擔心了。
他覺得自己這個娘親雖然沒心沒肺,可若是江寧兒那邊真的出了什麽大事,肯定也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就這般,一家三口向巷口走去。
路上,他聽江大山跟蘇阿蠻的對話,也慢慢了解了江家發生的事情。
江鳴遠死了。
就是江寧兒的父親,那個在她嘴裡的濫賭鬼加酒鬼,昨天死在了西市一條臭水溝子裡,
今天上午才被人意外發現,報了官,官府的人到了,也只是遣相熟的人,送了回來。
因為都是大錘巷的人,陸大山也得到了消息,還跟著他們一起將江鳴遠送了回來,算是參與者。
想到都是一個巷子的鄰居,陳鐵生一家也趕了過去,他便也回家叫上了蘇阿蠻和陸離。
“現在江大哥死了,剩下一對孤兒寡母的,我們能幫襯的話就多幫襯一下。”
陸大山歎了口氣說道。
蘇阿蠻假裝有些難過的點頭,順著他的話就說道:
“是啊,她們現在孤兒寡母的,沒了江鳴遠這個男人在外面撐著,恐怕很快就會被人欺負了,我們是得多幫襯一下她們。”
“被人欺負?應該不至於吧,都是一個巷子裡的近鄰,要是外人,恐怕也不敢在大錘巷放肆吧?”
陸大山則是有些不信。
蘇阿蠻撇了撇嘴:“這世道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而且有些時候,傷人的往往就是你身邊的人。”
聽到這話,陸大山有些沉默了,似想到了什麽。
路上也變得沉悶了起來,幸好,從陸家到巷口並不遠,很快一家三口就到了江家。
只是,讓陸大山沒有想到的是,蘇阿蠻的話那麽快就應驗了。
“你們想幹什麽?”
江家門口,江寧兒稚嫩的聲音尖叫了起來。
陸離看去,正好看到她小小的身影擋在失魂落魄的江楚氏身前,而在她面前的是一群五大三粗的壯漢。
身上穿著統一的衣服,後背還紋著像是秦時小篆一般的文字。
“是銀鉤賭坊的人?他們怎麽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陸大山有些疑惑,不過沒等他扒開圍觀的人群上前打探,那銀鉤賭坊領頭的人,就冷笑了一聲:
“江鳴遠雖然死了,但人死債不能消,這是他簽下的抵押文書,以你們江家這院子,抵了六萬黑錢,怎麽?
難不成你們想賴帳不成?”
“六萬黑錢?這江鳴遠膽子還真是大啊。”
“可不是?銀鉤賭坊的錢也敢借,真是膽大包天,難怪他死了,欠下這樣的巨債,也活不下去了。”
周圍圍觀的人聽到賭坊那人說的話,不禁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他們多是大錘巷或隔壁小錘巷的人,彼此都是幾十年的鄰居了,很是熟悉。
“不可能!我不信!”
江寧兒眼角掛淚大聲叫道。
只是她說得再大聲,也不被對方放在眼中,
那領頭的壯漢一直看著雙目無神的江楚氏,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頓時就冷笑了一聲:
“不說話?拿個小娃娃來頂事?好啊,那我們現在就走,只是你要記得,多一天,就多一天的利息,
明天再過來,就不是收你家院子,而是連你這女兒一起收了。”
說罷,他轉身就要走。
而這個時候,本來神情麻木的江楚氏突然反應了過來,一把抱住將要走掉的賭坊領頭之人的腿。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要院子就拿走好了,不要搶走我的女兒。”
那領頭之人冷笑一聲:“現在知道害怕了?剛才不還在那裡裝死嗎?我告訴你,晚了!我們走!”
說著,就一腳把江楚氏踹開,領頭銀鉤賭坊的人就要走。
看到這一幕,蘇阿蠻再也忍不住了,就想上前攔下他們。
可還不等她出手,身邊的陸大山就看出了她的想法,先一步按下了她, 然後自己走了過去。
攔在那幾人的身前。
“你是什麽人?來給這江家人出頭?”
銀鉤賭坊的那幾人神情都是微怔。
沒有想到,這大錘巷居然還有人敢管他們賭坊的閑事?
不想活了?
不知道他們賭坊背後的真正靠山,是西城第一幫派的黑虎幫嗎?
倒是本來都已經絕望了的江楚氏,看到陸大山走出來,心中升起了最後的希望,連忙又撲了上來。
“大山兄弟,你人面廣,你跟這幾位,這幾位大哥說一下,寬限我們幾日,讓我們把鳴遠的喪事辦了,
就算不寬限,今天就趕我們走也行,但是不要搶走我的女兒啊!”
說到最後,她眼淚如泉水一樣湧了出來,
看得周圍不少人都心生憐憫,江寧兒更是攥著小拳頭,眼睛紅紅的死死盯著銀鉤賭坊那些人的背影。
“呵!不過是個臭打鐵的,我胡漢還以為是什麽大人物呢,長得倒是人高馬大的,怎麽?你想跟我們銀鉤賭坊對著乾?”
領頭那人不屑的冷笑了起來。
他已經看出,眼前這個壯實高大得有些駭人的青年,並沒有什麽背景,什麽“大山兄弟”,這個名字他聽都沒聽過。
倒是身後一個小弟聽到這個名字時,似想到了什麽。
上前小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這一下,這個叫胡漢的賭坊打手頭目,神情就是一僵。
“你確定?”
小弟連連點頭。
他再看向陸大山時,神情便有了幾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