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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多娇 16、流绪微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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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句流言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1-09 09:21:44 来源:源1

贺玉舟拢紧了大氅,却总觉四处都漏风,寒意往心窝扑。

风疾雪烈,卫疏星的哭声愈发刺耳。

此处不宜再久留。

走出几步后,贺玉舟寒声嘱咐邓蒙:“你只当什么都未听见。”

邓蒙容色微怔,全然不理解他的用意:“侯爷,你也太护着夫人了,何不折回去戳穿他们,她根本不值得你如此维护!”

“凭几句话,不能断定他们有私情。你在何处学来的捕风捉影这一套?”贺玉舟步伐未停,一心往远处走,“我维护她,不在于她是否值得。”

邓蒙不明白。

一朵雪花没入贺玉舟的衣襟,在他的锁骨上盛放:“我们是夫妻,她的姥姥是贺家的恩人。为责任,为恩义,我都得维护她,更不会主动提和离。”

“哪怕她与表兄不清不楚,也要维护?”邓蒙追问。

贺玉舟云淡风轻:“你想听到什么答案,我可以说给你听。邓蒙,我再说一次,她与钟尧之间,没有你想象的私情。”

“还有,”贺玉舟幽幽睨了眼自幼相伴的随从,“夫人很好,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议论她的是非。”

邓蒙原地沉默许久,直至贺玉舟走远,才匆匆追上去,行了一记突兀的拱手礼:“只要侯爷不后悔,我什么都不会多问,也不会乱往外说。侯爷,只盼您千万别后悔,我说这话,可是真心的。”

后悔?

有私情就有私情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贺玉舟笑而不语,他绝不会为卫疏星后悔。

*

卫府北院。

女郎背身逃去,衣袂轻盈地掠过,好似蝶翼,钟尧想捉,竟只捉住纷纷落下的一片雪。

任一声声的“圆圆”落在身后,她就是不回头。

跑出几十步后,视线里闯入两个熟悉的影子,不是贺玉舟与邓蒙又能是谁,卫疏星忙回头一看,钟尧近在咫尺,几乎就快追上来。

这不成!

她不要理会这个坏人!

卫疏星腿上泄了气,力量却在另一处用起来,牟足了劲儿高喊:“贺玉舟,夫君??!”

前方人影止步,回身望她。

钟尧亦怔了神。

“夫君,你快等一等我!”

卫疏星提着裙摆,小跑着奔向前,即使钟尧就在身后,她也当他不存在,他的手一伸过来,她便狠狠甩开。

近了,又近了,离贺玉舟一步之遥时,卫疏星不曾犹豫,径直扑上前去:“夫君??”

她脸上还挂着清晰的泪,满面愁容,不见笑意。

邓蒙自觉地后退两步,转过了身。

新婚的夫妻相拥在一处,纵使并无情意互相流通,却因容貌的相配、动作的亲密,令人眼热无比。

钟尧停在一步之外,似笑非笑。

“夫人,你哭了?为何?”贺玉舟必须有此一问,且是明知故问。他揽着卫疏星脊背,任她往自己怀里挤。

卫疏星答得含糊不清:“贺玉舟,你帮我劝劝哥哥,让他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今日听到的种种言辞,都在印证贺玉舟的某个猜测,他咬了咬下唇,不作一言。

钟尧摇摇头,不厌其烦地解释:“圆圆,我与姨姥姥约定好了,春天一到便回去,帮她照顾生意??我送你来裕京前,也与你说好了,你答应了下来,是不是?”

卫疏星眸光轻颤,的确,钟尧为她送嫁前,便告诉过她,明年开春,他就会回崔州。

那时她也闹过脾气,最后,到底被说服了。

可随着分别的日子渐近,她愈发烦躁郁结,以至于与钟尧在北院起了争执。

钟尧早已口干舌燥,已将此生能劝人的话都说尽。

他看向贺玉舟,是求助的神情。

这儿是风口的位置,贺玉舟极不巧地背风而立,冷风全扑在他后背上,冻得他浑身都冷。

说后悔嫁给他,却要他来劝钟尧留下?世上竟有这样荒唐的事,贺玉舟暗暗冷笑,指甲往掌心深掐。

也好,现在就把卫疏星哄好,总比她将来闹得鸡犬不宁要好:“圆圆,你仔细想一想。”

卫疏星抬起脸,听她说话。

“你们家生意做得大,春日里人人都要添新衣、买料子,姥姥定然忙碌。舅兄回去,为姥姥分担一些,她老人家也能好好养身体,对吗?”

说完这番话,贺玉舟骤觉掌心发痛,原来是他的指甲掐得太深,至今方后知后觉。

卫疏星静默垂首,半晌,终于抹了一把泪,睨向钟尧:“你答应过我,明年秋天会来裕京小住,不许食言。你还要常常给我写信,每半个月一封,还应日日都记挂我……”

她说一件,钟尧便答应一件,贺玉舟的指尖亦多往掌心掐一分。

掐得越痛,卫疏星脸上的笑意便更浓烈,又能与钟尧说笑了:“虽然我很大方,肚里能撑船,但我还没原谅你哦!”

“嗯,我知道了。”钟尧笑道,“雪下大了,我们先回去。”

雪天路滑,卫疏星夹在两位公子中间,像没有骨头,似乎随时都会摔倒。

贺玉舟无声地叹气,想让卫疏星好好地走路,不要黏着自己,可他一侧眼,便瞧见卫疏星红扑扑的眼眶,竟顿时开不了口了。

“夫人。”贺玉舟凤眸稍阖,“路滑,不好走,你挽着我,慢慢走。”

卫疏星足足怔愣好几瞬,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我才伤心过,走不动路的,我要你背我。”

好,那就再顺一次她的心意吧,贺玉舟蹲下身,示意她到自己背上来。

见状,钟尧便要帮着妹妹到贺玉舟后背上去:“圆圆,你慢点儿??”

“走开,你坏死了,不要你碰我!”卫疏星撇嘴,挥开钟尧欲搀扶的手。

她朝贺玉舟背上一跳,手臂环住他脖颈,急声催促:“夫君,快走快走!我们把这个坏蛋甩在后面。”

贺玉舟背着她,双手托着她腿窝,行得极稳,步步都安定,浑身上下仅有心脏在躁动。

他不自觉去看身侧的钟尧,却与对方对上了眼,旋即错开视线,只看前方。

*

一回花厅,就看见里头坐着个人,正是从太医院归家的卫淳。

她还穿着官服,墨绿颜色,青竹翠松般沉稳别致。

见到女儿,她自然是笑的,卫疏星却远远打量了母亲一会儿。

人一穿上官服,可真是精神。

卫淳分明不高,可一旦有了精气神,竟衬得她挺拔高大许多。

从贺玉舟背上跳下来后,卫疏星欢欢喜喜地跑到母亲身边,将方才的伤心事抛到九霄云外:“娘亲,我好想念你!”

卫淳莞尔一笑,牵过女儿的手细细摩挲,却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当即寒了脸色:“手好凉,圆圆,你是不是玩雪了?”

“我就只玩了一小会儿,不碍事的……”卫疏星用力挣脱母亲的手,连连后退。

她的视线在表兄、夫婿之间一转,决定向如今稍微看得顺眼的那个人寻求庇护。

她躲到了贺玉舟身后。

这个人肯定会护着她的,就像在枢鉴司里面对安国公府,在皇宫里遇见孟文进那样,她相信他。

双手搭上了贺玉舟的肩膀,卫疏星探出一颗圆圆的脑袋来,可怜兮兮道:“夫君,我娘要训我了,我好害怕,你帮我说说好话吧……”

天底下哪有这样不爱惜身体的人,分明还来着月信,就敢到冰天雪地里胡闹,贺玉舟瞧了钟尧一眼,这是放纵卫疏星胡闹的助纣为虐之徒。

他记下了。

可他确实说不出好话,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放柔声线:“圆圆,你不该玩雪。”

卫疏星瞪大眼:“连你也不向着我?今天我高兴,玩就玩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心虚得厉害,平日里的底气和威风,全随着卫淳的一记眼刀化作灰烬。

念及今天是女儿回门的日子,卫淳没有说重话,另有些悄悄话,则被她留到散席后,单独与卫疏星相处时才问出来。

她最关心的便是卫疏星近几日过得好不好,贺玉舟是否疼惜她。

卫疏星想了一想:“娘,若你让我具体说,那么一时半会儿,我还真说不上来。”

“说不上来,便是体会不到;体会不到,那就是不够疼惜。”

卫淳不信世上还有无法感知的爱。

“这倒不全是。”卫疏星几番细想,“他有时气得我直哭,有时倒对我很好,遇到事儿也知道护着我。”

相当客观的评价,令卫淳听得额角青筋直跳:“圆圆,你若在他家受了气,不必太过隐忍,尽管回自己家来。若是过不下去,不过也成。”

“嗯?”卫疏星杏眸微瞪,“娘,这话还用你说?你知道,我最受不了的委屈的!”

卫淳定居裕京的这些年,贺玉舟经常随母亲到卫府做客,故而她对女婿的脾性多少有些了解。

是个正人君子不假,却也当真不够温柔似水。

这便是卫淳最担心之处,倘若婚前女儿说不喜欢未婚夫,她决计会越过卫老太太,做主与贺家退婚。

“圆圆,总之一切全凭你自己的心意。”卫淳怜爱地望着卫疏星,眸中盈着柔意,“他对你好,你也喜欢他??这两件事最要紧。”

她膝下唯有卫疏星一个孩子,常年的分离令她常觉亏欠。而她爬得再高,也只是留在太医院里做太医罢了,权势微弱,恐怕不能给女儿带来太多的实际好处。

可贺玉舟不一样。

他尚年轻,前途无量,品貌都经过了卫淳的考量,只要卫疏星喜欢他,得到他的善待与忠贞,卫淳别无他求:“你叫静川过来,我单独和他聊聊。”

至于卫淳与女婿聊了什么,回卧房午休时,卫疏星才问出来:

“我娘和你说什么了?”

卫疏星褪了鞋袜,盘腿坐在床上,双手箍着贺玉舟的臂膀,要他陪自己午休。

贺玉舟紧绷的手臂慢慢抽了出来:“岳母提点了我夫妻相处之道,还嘱咐我要多关照你的身体。”

他答得很笼统,将卫淳那些繁琐细致的叮嘱全部隐去,只想让卫疏星尽快睡了,不要再说闲话。

“我娘最疼我,什么事她都依着我。你要是对我不好,她肯定会上门找你麻烦的!”卫疏星笑眼弯弯,并不是在无心地说笑。

她自信的神色里,全是母女之情给她的十足底气。

贺玉舟多看了她几眼,道:“还不睡下吗?今天起得那么早,不困?”

女郎会错了意,将他的催促理解成一种关怀,遂慢慢躺了下来:“就冲你这句话,早上你凶我的帐一笔勾销了。念在你是初犯,本小姐不和你计较,下次就不一定了,哼哼……”

都要午休了,话还这样多,贺玉舟太阳穴发痛,正想再催,卫小姐的嘴皮子却又动了:

“贺玉舟,你放完婚假,就要忙起来了吧?那你每日几点归家?午间可回来吗?”

“午间不回,每日归家的时辰也不定,或许会很晚,或许就在枢鉴司过夜。”

“你岂不是没有多少时间时间陪我?”卫疏星难过地直哼。

相处的机会少了,生龃龉的机会便也少了,贺玉舟要的就是相敬如宾,就是家宅和睦。

想到此处,他端起床头柜上的茶盏饮了一口,眉宇舒展开来。

真是好茶,背靠身为崔州首富的卫老太太,卫府就不可能有差东西。

卫疏星哼唧了几声,很想去睡,她不高兴时就这样,只要睡一觉,心情总能好上许多。

这次却行不通,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贺玉舟,不行,我还是不希望我哥哥走。”

贺玉舟默然,又尝了一口茶。

许是热水析出了茶叶的苦味,才招致口感的变化,短短片刻,这茶竟苦得叫他眉峰蹙起,不想再品。

他揣着口中久久不散的苦涩滋味,缓缓提醒:

“总有一天,舅兄也会成家娶妻。”

“他才不会!”

卫疏星不假思索,她看到贺玉舟垂着的眸子突然抬起,深深地凝视着自己,便知他听得认真,遂一口气解释道:

“我最了解他了。他和你差不多的年纪,却连个相熟的姑娘都没有,连我姥姥要给他说亲,他都不肯。”

这份着急被贺玉舟看去,便生出无尽的意味。

钟尧不娶妻,莫不是在为卫疏星守着?

贺玉舟照旧风轻云淡,一字一顿:“原来如此。”

“是呀,总之近两年,也有可能是三五年,我不大可能多一位嫂嫂。”卫疏星重新躺下了,还拽着贺玉舟也睡下。

她没带布娃娃回娘家,遂将贺玉舟的手臂抱在怀里,额头贴上去:“好了,睡吧睡吧。姥姥心疼我,我也心疼姥姥,我允许哥哥回去替她分忧了。”

贺玉舟轻轻地嗯上一声,万般思绪交织。

闭上眼未过多久,他便察觉施加在自己手臂上的力量重了,耳侧扑来一道清香温热的气息:

“静川哥哥,等我月信结束,我们是不是,就能圆房了?”

贺玉舟忽的睁眼。

在这一瞬,他甚想答道??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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