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六才一臉賤笑湊到柳應屹身側提議,“小哥,聽哥哥一句勸。
讓你後面的小哥把樣子遮一遮,不然進去會發生什麽,我可不敢保證。”
聽他這麽一說,二人權衡一番。
柳應屹在地上隨手摸了一把泥土在薑紫菀臉上一陣塗抹。
“師弟!”薑紫菀不滿嚷道。
柳應屹撇了她一眼,小聲道:“暫時聽他的,進去之後別離我太遠。”
薑紫菀瞄了神情嚴肅的柳應屹一眼,小聲道:“知道了……”
見柳應屹如此聽話。
‘嘿嘿……傻小子,看在你這麽聽話的份上,到時我自稟明教主對你格外開恩!’
馬六才心中念叨一句,前方引路到洞口。
兩名守衛見來人是馬六才,有些不耐煩。
出言呵斥,“馬六,下次你再喝的爛醉,姍姍來遲,就不要指望我兄弟再給你面子了!”
上來就被人拂了面子,馬六才心中雖恨,暫時卻又不能將這二人如何。
心中暗暗記恨,‘哼,不過是兩條狗,等老子把這個小美人獻給教主,得了賞賜,再回來找你們算帳。’
見馬六才笑的諂媚,湊到護衛邊上。
一邊對自己指指點點,一邊嘀嘀咕咕說著什麽。
也不知是真把柳應屹先前的警告放進心裡。
還是單純厭惡馬六才惹人厭棄的猥瑣模樣。
薑紫菀下意識扯住柳應屹衣角,潛意識想離他更近一點。
“師弟,要不…我們這次就不進去了吧?”
聽著身後薑紫菀的小聲提議。
柳應屹側頭小聲調侃,“大哥你不是最喜歡湊熱鬧,怎麽這還沒進去,就想走了?”
“你討厭死了,你沒看馬六才跟那兩個守衛不知嘀咕了些什麽之後。
那倆人看他的目光從厭惡變成了嫉妒。
看我們倆的目光變成了貪婪嗎!?”
薑紫菀小聲分析。
目光始終鎖定在馬六才三人身上,柳應屹又如何察覺不出。
“看不出來,大哥你這次學聰明了,繼續保持。”
難得聽到柳應屹誇人。
雖然調侃成分居多,但也足以讓薑紫菀小小高興一下。
“哼,怎麽說我也是你大哥!”
這時,得到準許通行的馬六才,碎步小跑到二人面前。
“嘿嘿……二位小哥,隨我進去觀禮吧。”
柳應屹點點頭,帶著薑紫菀跟在他身後朝洞內走去。
穿過一條近百米長,足以同時容納十人並行。
每十步兩側各插有火把,明亮如白晝的隧道。
二人跟隨馬六才來到了山腹內。
只見山腹內被挖出了百米寬,五十米高的巨大空間。
廣場上,是一座直徑三十三米,高三米三。
修有八面,各九級台階。
開山鑿腹時便一同建好的圓形祭壇。
八角各設供桌。
上面擺放五畜三禽獸首。
依八卦方位分別是,馬牛羊狗豬,雞鴨鵝。
觀其身和血漬,明顯是剛斬首不久。
祭壇中央,長兩米,半人高的石床上。
正躺著一名四十歲左右,體型略微消瘦的中年男子。
這明男子僅腰間圍了一塊獸皮遮擋。
其余部位皆用獸血和石灰塗抹,全身密密麻麻畫滿了一些玄奧神秘的符文。
祭壇外圍,裡三層外三層。
數百名體態消瘦,賣相和馬六才相差無幾的男人們。
雙手大開,呈擁抱狀。
盤膝席地而坐,目光虔誠望向祭壇中央。
馬六才觀望了一下祭壇進度,小聲招呼柳應屹二人。
於是三人躡手躡腳悄然走到人群外圍,照著眾人的樣子擺好姿勢。
薑紫菀想問什麽,但被柳應屹以眼神製止了。
這時,祭壇中央,石床上方傳來一道空靈縹緲的聲音。
“吉時已到,下面讓我們用最虔誠的祝禱,來預祝今日獲得長生的道友,功成!”
聞聲望去,只見一個身形瘦小,長須沿著胸口搭在交疊的雙腿之間,盤膝飄在半空。
一臉鼠相,鼻頭異於常人的黑。
‘想來這就是所謂的拜月教主,黃拜月了。’柳應屹心中已有決斷。
感應黃拜月身上散發的氣息,徹底證實了他不是人這一猜測。
台下眾人聞得黃拜月感召,齊齊高呼三聲,“功成!功成!功成!”
每喊一聲,手臂也會跟著相應回攏,交叉抱於胸前。
三聲結束。
黃拜月的聲音再次響起,“得道長生,功深造化。
可得點石為金,刀槍不入,五谷不食三樣好處!
古語有雲,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我拜月教雖不至苛刻如此,但欲要得到什麽,也必先給予什麽這一點,還是不能變得!
對於你們所有人的貢獻,本教主都一一記在心中。
但這祭祀儀式,總歸要一個個來的。
長生一道,有違天和。
常人求其一生,也尋不到半點蛛絲。
對此,你們要學會感恩!
要珍惜這得來不易的機會!
好了, 本教主一時感慨,多說了幾句。
接下來讓我們進入正題!
也是大家最為期待的環節!
賜福!”
“賜福!賜福!賜福!!!”
黃拜月一番樸實無華,甚至可以說十分平淡的演講。
祭壇下觀禮眾人卻好似被打了雞血一般,目光灼灼。
馬六才撇了一眼正在往祭壇上走。
頭戴馬頭骨,手持羊頭骨杖。
身上也由血液和石灰塗滿玄奧符文,看樣子身份並不低的人。
湊到柳應屹身側小聲道:“嘿,小哥,瞧見正往祭壇上走的那人沒有?”
柳應屹點點頭。
“那人就是先前我跟你說的那戶農人,現在是我教大祭司,教主之下,就屬他最大,風光著呢!”
柳應屹順著馬六才的指引打量了一番這個所謂的大祭司,除了身上有稍許生靈死亡後的煞氣以外,再無其他特別之處。
看其眼神,動作儀態,也不像先前八嶺莊遇到那些人那般僵硬和不自然。
大祭司在眾人崇敬的目光注視中,眉宇間頗有幾分自傲,走上祭壇。
在石床邊上拿起一個獸骨所製骨碗。
繞行八角,各取一些血液匯成一小碗,重新回到石床前。
將碗中鮮血分別點在石床閉目躺著的中年男子,眉心、胸口、臍下三寸三處地方。
揮手將碗中血液盡數拋灑在男子身上後。
“禮成!請教友上前賜福!”
隨著大祭司一聲令下。
便見裡三層的教徒紛紛起身,朝石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