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段永昼,他也搞不明白。
不过段永昼对时机的安排很好,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的,相处起来还怪让人舒服的。
只是以他的性格,可能更不合适和段永昼在一起就是了。
毕竟他在亲密关系外看着正常,也仅仅是看着正常而已。
余弦补充了一句:“他们需要你,我不需要你啊。”
句句实话,句句划拉心窝子。
他只是在冰冷地点出供需关系,而这样的供给,他一点需求也没有。
他与他人的关系泾渭分明。
他更不缺人爱。
即使身为系统,他其实没有设定亲戚关系——毕竟一对父母就可能延伸出无数盘旋交错的关系网,这么加载下去可能会出现成片的BUG。
他也可以设定成普通的父母,普通的家庭。
但是太麻烦了,懒得设定。说不定一设定又出一堆BUG。
他只是单独在这个世界加了一个形单影只的他。
但身边人的喜欢和爱,余弦自认为是不缺的。
从他身边围绕的那群性格很好的美女帅哥就看得出来了。
所以,对待诸如现在这样的情况,余弦的反应方式是——
没反应。
一点反应都没有。
青年嘀咕道:“你怎么油盐不进啊……我们关系不是已经不错了吗?”
关系不错?
余弦困惑地又看了青年一眼。
什么叫不错?
他不知道啊。
阳光有些刺眼,余弦把视线落到操场上。
五千米长跑不是在今天。
他今天之所以还呆在这里,是想看帅哥美女。
至于身边的……不看也罢。
余弦打开矿泉水,百无聊赖地喝了一口。
他不缺。
“有人中暑晕倒了!”
这个时候,忽然有人惊呼一声。
晕倒的人被扶起来,迅速送去救护车。
不少人注意到了这一切,余弦身边的青年站起身来,余弦坐在原地,继续拿着矿泉水瓶喝水,视线往下看。
眼里没有情绪。
等那个青年坐下来,问余弦:“你都没有情绪的吗?”
余弦反问:“我要什么情绪?”
“走了。”
没等青年回答,余弦捏着矿泉水瓶走开,甚至没有往后看一眼。
“什么人啊这是……”
青年坐在原地,看着余弦的背影,又被余弦的背影帅了一下,怎么会有人穿常服就这么好看,不对,这到底是什么人啊,这就是个人机吧,怎么什么情绪都没有……
他又坐了一会儿,天空忽然传来轰隆一声。
要下雨了?
天气预报明明说这三天都是大太阳啊?
青年茫然地望着天上,乌云密布,就是迟迟不见雨滴。
他又打开手机,天气预报里只显示晴天。
似乎是还没有实时更新。
明明是很正常的天气现象,那个青年却莫名感觉到一股……怪异。
就像是正常生活中,忽然出现了某种明明很正常的不正常的怪异。
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儿怪异。
他去看操场。
还是很热闹,还是很有人的气息。
他感觉他忘了什么。
而这边,余弦慢慢地晃到了宿舍楼下。
段永昼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一份椰奶水果捞。
比学校里买的要豪华,熟悉的酒店LOGO。
段永昼问:“吃吗?”
余弦:“吃。”
第139章海王回忆录(16)只是个吻罢了。……
运动会第二天,五千米长跑。
起跑处围了一大堆人。
余弦惊恐地看着同班同学高举的应援牌,还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围了几圈的吃瓜群众,视线迅速地绕了一圈又收回。
人太多了,好恐怖。
发令枪一响,他就直接飞了出去。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离人类远点,赶紧跑完。
但五千米不是那么好跑的。
余弦只记得他跑到五千米的终点的时候,眼一黑,直接直直地栽了下去。
三二一,倒。
然后天旋地转,他就被一个人抱了起来。
旁人的呼喊他听不到,只觉得抱住他的人抱得很稳。重新开机的时候,他已经躺在校医室的单独病床上,旁边是段永昼。
段永昼递给余弦半杯水:“喝。”
余弦坐起来接过,喝了一口。
盐水。
报喝。
其实他不是中暑,他就是身体太虚了,但自己忘了。
跑完才反应过来。晚了。
他看了段永昼一眼,段永昼也看着他。
他还是把这半杯水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甚至都不用余弦开口,段永昼就非常自动地把水杯接过去放好了。
他的脸色不是太好看,但也没有对余弦说什么。
余弦没太想明白段永昼为什么有点生气。
他开口:“刚刚是你……把我带到这的?”
“是。”段永昼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开始有另一个人想抱你,差点把你摔下去。”
有的是人喜欢余弦。
也有的是人想逞英雄。
喜欢余弦的人,远远比余弦自己注意到得多……其实他根本懒得注意。
余弦:哦,原来天旋地转是因为他又掉下去了啊……
余弦:“我耐摔吗?”
段永昼:“?”
余弦就这么死尸一样坐在床上,一双不带情绪的双眼望着段永昼。似乎在一本正经地等待着段永昼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
段永昼:“不耐,我……没让你摔着。”
他差点儿让余弦直接摔下去,这才是他最郁闷的地方。
他抱起余弦的时候感觉很轻松,但怀里的人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直接让当时的段永昼脑子轰一下炸开。
段永昼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又给余弦调了半杯温盐水,动作很细致,再递到余弦眼前。
余弦皱着眉头。
不愿意喝。
“喝吧,喝下了我给你……”段永昼的话说到一半,换了句:“你想要什么?”
如果余弦此刻提出想要双鞋或者要台电脑,段永昼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余弦:“椰汁水果捞。”
段永昼:“可以。”
余弦:“还有鲜榨豆浆加炸薯条。”
段永昼:……这是什么搭配?
但他还是应允。
余弦这才接过段永昼手中的温盐水,喝光。
喝完之后,他把手一伸,像等着人伺候似地,就这么眨眨眼看着段永昼。
不畏惧,不奉承,甚至还有点儿天生处于高位的自然。
似乎段永昼就是这么该为他服务的。
偏生他的脸庞又苍白,轻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