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局,是有什麽線索嗎?”
葉正清勉強支撐著自己不失態,面色蒼白地把小李匯報的情況跟寧博士簡單敘述一下。寧遠聽說梓涵被綁架明顯一愣,甚至呆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追問現場的詳細情況,皺著眉頭眉頭,結合目前現場的情報,他有了一些新的猜測:
“葉局,我有一個想法,如果說綁架葉梓涵和滅口案的凶手是同一人,那麽有兩種可能,一是三爺或是三爺手下中,有一個很厲害的犯罪策劃者,能把兩起案件完美串聯在一起。要麽,滅口案是蓄謀已久,而綁架案可能是葉梓涵剛好撞見了他們,是偶發事件。”
葉局長看了一眼小李新發來的消息,一臉驚異地說道:
“小李說,葉子軒也是這麽分析的。”
寧博士面色微變,但很快就恢復正常:
“葉子軒這孩子確實是個可塑之才,他還有別的分析嗎?”
葉局長搖搖頭,寧博士微微一笑:
“那在下還有更進一步的分析。三爺的手下試圖在商場中製造混亂,還提到了血淚,說明三爺和血淚已經搭上線了。”
葉正清沉聲說道:
“沒錯,我們早就懷疑三爺跟血淚有勾結,但是這和這次綁架案有什麽關系。”
寧遠神秘一笑:
“雖然異常現象處理局還沒有成立,但是跟血淚有關的案件,最終都會歸您管轄,那麽如果三爺綁架了局長的女兒,而且派出的是異能者,是否會吸引處理局的注意力,那麽血淚想要有所行動,壓力是不是就小了很多?”
葉正清恍然大悟,一拍手道:
“原來如此,我說三爺一向安分,怎麽最近突然開始鬧騰。那還敢請教寧博士,血淚到底是有什麽計劃呢?”
寧博士胸有成竹的樣子,默默山羊胡須:
“我的推理是:血淚在一號碼頭被查抄了貨物,於是找到三爺,請他製造混亂掩護血淚,第一次在商場失敗後,就轉而綁架您的女兒,雖然這可能是偶然事件,但也達到了目的。”
葉正清把最近所有的時間都串聯起來,在腦海裡找到了最後一片拚圖:
“今天凌晨,二號碼頭髮生火拚,現場極為慘烈,有人被生生壓成肉餅,疑似能力者出手,死的都是三爺興義門的下屬勢力成員,而興義門,毫發無傷。”
寧博士和葉正清對視一眼,兩人達成了共識。
當天晚上,寧博士、葉正清帶著即將成立的異常現象處理局的高級成員,通宵研究了目前與血淚、三爺的所有案件,一致同意了寧博士的推測,一方面積極尋找葉梓涵的下落,一方面對二號碼頭重點布防,設下了大量暗哨,編織成一座大網,等著大魚上鉤。
夜深了,三爺的別墅裡,一名穿著運動衫的刀疤臉中年人,正坐在會客廳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喝著茶水等著主人。
會客廳門被打開,一個中年胖子晃晃悠悠走了進來,赫然是黑道上鼎鼎大名的興義門門主三爺,他臉色陰沉,徑直走向主座位。原本坐在沙發上的中年人趕忙站起來,見三爺似乎臉色不好看,就收起了自己的散漫作態。
三爺抬手讓其他人出去,隻留下了刀疤臉中年人和自己在房間裡,示意他坐下,沉聲開口:
“老王啊,你這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啊。”
被稱為老王的中年人渾身一哆嗦,他本來以為把葉梓涵提前綁來了會得到老板的嘉獎,卻沒想到老板是這種反應。
三爺繼續緩緩開口道:
“葉梓涵是個燙手山芋,本來的計劃是把她綁來後立馬和葉正清交涉,掩護血淚的貨物靠岸,現在的問題是貨物至少還要兩天靠岸,這葉梓涵在我們手上多一秒都是個禍患。葉正清這老小子下手沒輕沒重,你也不是不知道,何況這次被綁的是她親女兒。”
老王瑟瑟發抖,他沒想到自己的自作聰明給老板帶來了這麽多困擾,咽了咽口水,小聲問道:
“那,老板,要不我給她送回去?”
三爺白了他一眼,擺擺手:
“出去吧,後面我會安排的。”
老王全然沒了剛才的得意洋洋,垂頭喪氣地退出了房間。
主座位後面的屏風裡,秦執事閃了出來,笑眯眯地坐在副座上:
“黃兄, 我親自出手,二號碼頭已經幫你拿下了,船最快明天晚上能靠岸,計劃很順利。”
三爺此時臉上充滿了得意:
“我這麽說才能讓手下感恩戴德更忠誠於我。秦兄下手挺重啊,我聽說現場有好幾個肉餅,這都是您的傑作吧。”
秦執事嘿嘿笑著,前一天晚上他被保安追了一路,於是連夜回去召集手下,在凌晨時分襲擊了二號碼頭,把滿肚子的火氣都發泄在了可憐的黑幫身上。
“那麽明晚八點,我們血淚在二號碼頭接貨,而興義門,負責牽扯警力?”
三爺哈哈大笑著搖頭,秦執事不解地問道:
“黃兄這是什麽意思?”
三爺湊近秦執事的耳邊,悄聲說著計劃,秦執事的眼睛越睜越大,眼中的震驚逐漸變成狂喜,聽完計劃後笑道:
“原來如此,此計劃確實妙極,沒想到黃兄背後還有高人相助。”
三爺也笑道:
“秦兄,合作愉快。”
第二天一早,下了一宿的大雨終於停歇,朝霞照在街道上,空中掛著一道彩虹,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一個光頭的老頭在晨跑。
一宿未睡的葉正清,正揉著眼睛在檢查現場的部署情況,小李急匆匆帶著一封信敲開了他的辦公室。
葉正清一下就清醒過來,接過信函,小心翼翼地戴上手套,打開信封,展信閱讀;
“葉局長,今晚20:00,地點在19:30告訴您。您一個人,帶著呂烈山,來換您女兒。”
裡面還附帶了一張葉梓涵昏迷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