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幾年來,葉子軒第一次沒有去晨跑,因為沒有心情,他給葉正清打去電話:
“喂,父親,梓涵有消息嗎?”
葉正清剛準備完戰前部署,將呂烈山緊急從監獄中調出來,因為走的是市局那邊的流程,他擔心那邊會給他上眼藥,所以早早就派人去催著,不過這次的流程走的格外的順利。
“放心吧子軒,情況目前都在掌握之中,你在家裡好好待著,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梓涵就能回家了。”
果然葉正清已經查到了線索,想來二號碼頭的情報他應該也知道,於是葉子軒答應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昨晚從興義門的大哥們的口中,禮貌地問道了今天晚上的情報,據他們所說,三爺把葉梓涵像祖宗一樣供在一處會所的包間裡,今天晚上就會交換人質,三爺也沒有撕票的打算,據他們所說這次綁架純屬意外,但是在葉子軒使用了一些小手段後,他們還是老老實實地把二號碼頭的血淚貨物的情報告訴了葉子軒。
葉子軒想到葉正清身邊的那個深不可測的寧博士,想來後者早就先自己一步部署了警力在二號碼頭,那麽自己今晚應該前往正大廣場確保葉梓涵和父親的安全。
打定主意後,葉子軒突然想起隱身人這個麻煩的存在,不出意外的話,此人應該會在正大廣場作為暗子,但是自己似乎沒有什麽特別好的應對方法。
思考過後,葉子軒笑了出來,他把所有的計劃都在腦子裡準備好了,就等晚上,開始行動。
晚上19:50,正大廣場的天台上,葉正清孤身一人空地中央,樓梯門被打開,三爺穿著西裝,嘴上叼著一根雪茄,邁著搖搖晃晃的腳步走向葉正清。葉正清似乎早就知道後者回來,根本沒有回頭看,三爺走到葉正清身邊,清了清嗓子:
“葉局長,好久不見。”
葉正清繼續看著空中的繁星,推掉了三爺遞過來的雪茄,點燃了一根自己的香煙:
“抽不慣,說吧,我女兒在哪裡。”
三爺吸了一口雪茄,吐出煙圈,開口道:
“葉局長,我們都是聰明人,黃某我就不彎彎繞繞了,您放心,八點您把呂烈山交給我,我把您女兒還您,我是體面人,在我手裡這段時間,您女兒過得很好。”
葉正清冷哼一聲:
“你在暗地裡做的那些勾當,我懶得管,但這次,你勾結血淚,是不是有點過火了。”
三爺深深歎了一口氣:
“看來您都知道了,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二號碼頭那邊發生什麽我無所謂,那是血淚的事,我跟他們只是各取所需,我只要呂烈山,畢竟他是我兄弟。”
葉正清仿佛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
“兄弟?你是指灰蛇灰鼠那樣的兄弟?”
三爺自知理虧,看了看手表,感歎道:
“葉局,時代變了,這五年變化太大了,我們跟不上年代了啊。”
葉正清才不會和罪犯共情,嘲諷道:
“我看你挺時髦的,手下的異能者越來越多。”他用犀利的眼神盯著三爺,衝他臉上吐了一口煙,說道:
“我告訴你,姓黃的,我雖然不在市局了,但你的案子已經移交到異常現象處理局手中了,我還有幾十年的壽命陪你玩,你最好在我眼睛下面老實點,一旦讓我發現你有什麽出格的行為,你就死定了。這次我就放過你,但是從今天開始,你要把你所得到的所有血淚的情報,都告訴我。”
三爺把抽了一半的雪茄丟在地上踩滅,一臉不耐煩:
“我知道我知道,我黃某只是葉局長的一條狗而已,放心吧,我貪生怕死,肯定好好配合。”
三爺又看了一眼手表,開口道: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葉局長,咱們就走個過場,和平解決。”
說完就揮揮手,兩名手下帶著葉梓涵從雜物間裡出來,葉梓涵手上和嘴上纏著膠布,看到自己的父親,她激動地掙扎著,想要跑到父親的身邊去,但是被身後的兩名保安控制住,動彈不得。
三爺笑道:
“葉局長, 我已經展現我的誠意了,那麽,您的呢?”
葉正清看了看時間,說道:
“你給的時間太倉促了,別急,你看,來了。”
空中傳來螺旋槳的轟鳴聲,空中一架直升機從遠處極速而來,懸停在正大廣場天台上方,從直升機中通過繩索懸掛放下了一具密封的箱子,穩穩落地後,直升機上的人員收起繩索迅速離開。
葉正清打開櫃子,裡面赫然是一名身材高大肌肉虯結的壯漢,被綁的嚴嚴實實,眼神凶狠地瞪著葉正清,但是後者無視了他的表情。
三爺快步跑到箱子前,眼中飽含著熱淚,差點就哭了出來:
“兄弟啊,讓你受苦了,大哥接你回家!”
葉正清不屑地說道:
“夠了,我不是來看你跟你兄弟假惺惺敘舊的,趕緊驗貨,我還要去二號碼頭,別磨磨磨蹭蹭的。”
三爺收起自己的演技,招呼著手下把箱子抬走,然後把葉梓涵松開。
葉梓涵一頭扎進葉正清的懷裡,,葉正清心疼地把女兒手上和嘴上的膠帶,葉梓涵憋了一天的眼淚終於不爭氣地流了下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埋頭抽泣。
三爺感慨道:
“真是父女情深啊,葉局長,告辭。”
天台隔壁的樓上,葉子軒用望遠鏡密切地監視著現場的情況,他耳朵上戴著一個藍牙耳機,焦急地問道:
“你快聞呀,找到沒!”
耳機那邊傳來委屈的聲音:
“我傷都沒好就來幫你乾活,你就這態度?你有沒有人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