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們快點走啦!”提亞在門外催促,他掛念起昨天的姐姐,恨不得馬上見到。
那個姐姐人很溫柔,好看,說話也很好聽。該怎麽去見她呢?他的區域和那個姐姐是分開的,沒有允許是不能來往的。
寒霜洗漱完就蹬蹬的跑了出來,她揉著惺忪的眸子。昨天晚上一直聽提亞說個沒完,導致她睡得很晚。
女孩兒的小臉蒼白憔悴,而且還透出一股疲憊。女孩兒弱弱的說,“我來了,哥哥。”
姬雅把寒霜送到門口,不留情的瞪了提亞一眼,“提亞,看看你乾的好事。”
她沒好氣盯著提亞,她蹲下身說,“來,丫頭,到我背上,我背著你。在路上你睡一會兒,補補精神。”
“阿姨,不用。”寒霜拒絕的說,她拿著自己的東西,向門口的街道走去。沒有想到的是,她的手被拉住了。
看來她是拒絕不了的,女孩兒無奈的站在那裡。拒絕阿姨,只會讓她更加強勢。她看向提亞,“阿姨,你還是背哥哥吧!”
姬雅溫和的笑言,“孩子,聽話。”此時,這個女人露出果決和霸道的一面。她不容反駁,也不容拒絕。她托起女孩兒的身體,目光不善的看向提亞。
提亞訕訕的笑,不好意思撓撓頭道:“媽媽,昨天妹妹又沒有說困啊!”他反駁的聲音出口,就知道媽媽會生氣。但自己卻沒有狡辯,因為這就是事實。
“你閉嘴吧!趕緊自己跟上!”姬雅呵斥一聲,這孩子簡直是上輩子欠他的。呵!那是因為丫頭不想看到你委屈,自己給忍著呢!兒子怎這麽厚臉皮,跟他老爸一個德行—全身上下就只有嘴硬。
低級學區在學監的東方,一座座白色學舍錯落在那裡。綠蔭環繞下,滿是涔涔學子。提亞也上過幼教學堂,那是從他三歲開始的。
比起這裡就有些大不一樣,學舍整齊劃一,規規矩矩。就像用尺子丈量過一般,透著股一絲不苟的樣貌。
提亞在幼教學堂隻待上了三十天,在他父母的堅持下自行承擔教導提亞的事情。
提亞從小就覺得老師不好,他們老是向爸爸媽媽告狀。導致他那三十天動不動就承受父母的恐嚇,以及老師的威脅。
開學第一天的情況不是很好,大部分孩子都還在班級的門口哭哭啼啼的。只有提亞和寒霜因為好奇才壓過心底的緊張和恐懼,周圍的孩子都很陌生,彼此間也不認識。
“榆林老師,孩子送到,我就回去了。”姬雅交代說,她轉身向兩個孩子道:“今天是開學第一天,我送你們,你們自己已經認路了。下午自己回來,提亞,好好聽我說話!”
見到提亞又開小差,心底就很無奈。真的是累人,跟伺候祖宗一樣。
提亞收回視線,臉色不屑轉向一旁。哭哭啼啼,真不像話。想到要跟一群鼻涕蟲在一起,心中不由得惡寒。
這個這個,還有那個,以後離他們遠點。他們掉鼻涕的樣子,好難看,“哦!我知道了!下午我和妹妹自己回家,不用爸爸媽媽來接。”
他盯上了幾個好看的姐姐妹妹,心中尋思著怎麽去和她們接觸。她們笑起來真好看,聲音也很好聽。“怎麽了?媽媽,你說的不對嗎?”
寒霜趕緊拉拉提亞的袖子,瞧提亞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她都不知道提亞已經踩雷了幾次,總之他今天晚上就別想好過了。她替提亞回答,“阿姨,我們都知道啦!您先回去吧!”
兒子的表現很氣人,那心不在焉的樣子看得她都想動手。生個兒子真糟心,還不如寒霜這個丫頭。
姬雅扯著笑臉,“行,那我就回去了!”臭小子你晚上給我等著,順著孩子的目光見到那幾個小姑娘。跟他老爸一樣,花心大豬蹄。
“家長們都請回吧,孩子送到學監就放心交給我們老師。”榆林說到,他看向學舍門外的大人們。
這些家長啊!把孩子給慣什麽樣子,他正聲道:“安靜,接下來我有事情安排。”
孩子們冷若寒噤,下意識收起哭聲,目光齊齊看向老師。這個班主任給他們的感覺不好,不自覺中就害怕他。
那目光雖然平淡,當看過來時就很恐怖。有的孩子還悄悄的抹著眼淚,一句話也不敢話講,空間裡只有抽泣的呼吸聲。
“我接下來要點名,到的人就應一聲。”榆林拿起花名冊,開始點名,“吳亞,王琴,王凌,辰浩…”
榆林抬起眼睛看向了提亞兩個孩子,“提亞,寒霜。”聽到兩個孩子答道,就放心下來。這兩個孩子只是留意了一下,並沒有特殊關照。
榆林掃過下面的學子,說道:“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希望你們之間和諧相處。你們都是同學,應該互相幫助。來十個人跟我去搬你們的教材,願意去的就舉手。”
見大家的反響平平,心中也是無奈。看來去年冬天並不好過,有的孩子爺爺奶奶,或者爸爸媽媽去世。活下來的孩子,就由親人撫養。
”辰浩,王凌,你們也來,…”他又點了幾個孩子的名,而提亞和寒霜就不用擔心。
榆林發現他剛說完,這兩個孩子就已經舉手。瞧他們迫不及待的樣子,榆林直搖搖頭。
提亞這個孩子與人相處的方式很不一樣,對感興趣的事是追根問底,對不感興趣的事是理都不理。
教育這個孩子的難度有點大,想起自己跟他父母打的包票,心中不由得微微苦澀。怎個辦?時間還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學監初期開設四五門課程,有《止學》,《觀語》,《數算》,《方乘》,藝體,歌樂,生活和德知也包含其中。主要學科就只有四門,也算是低級學期的基礎課程。
榆林主教觀語,又要管理這個班級。一天到晚都有事情,不能分心太多。如果這群孩子好管,那他可就輕松太多了。有提亞這個異數在,榆林就感到腦仁疼。
榆林上完一節課後,就跑到了辦公室。他拿出了花名冊,皺眉不已愁著上面的名字。榆林用筆圈起來十幾個名字,而提亞也在其中。
榆林搖搖頭,看著提亞的名字就覺得很不妥,於是便在圈裡面畫上一個問號。這樣下來,班級上學子的情況就一目了然。
什麽孩子要重點照顧,什麽孩子可以任由發展。那種能自覺學習的孩子,不需要操心多少。反而是那種不上不下的,放棄不是,不放棄也不是。賊糟心了喲,還是依娜那孩子好。
真是嗶了狗了,竟然會碰到這麽一個奇葩的班級。怎麽辦?愁啊!提亞,寒霜,辰浩,王凌,王琴,吳亞這個四個孩子。不正常,這很不正常。小鎮的風水是不是有問題?
一個女老師出現在辦公室的門口,敲響了門口,她看著榆林趴在桌子。都是同事,用不著這樣偷懶吧,“榆老師,你在幹什麽?”
“啊!哈哈,我在做教綱。”榆林被嚇了一跳,心臟更是咚咚的跳了起來。說起來他現在還單身呢!
看著以前的同學,學生都結了婚,自己一直單著,心裡就不是個滋味。他後面都快要禿了,最近幾年都在頻繁脫發。得趕緊在掉光頭髮前結婚。
榆林尷尬的站起來,他身體胖,坐在不高的椅子上當然會讓人誤會。他扶額順手整理額頭的短發,“沃老師,你忙完啦!今天怎麽?上課順利麽?”
沃華嘴角抽搐,扎心了老鐵。他們正在鬧么蛾子呢?上課,算了吧!看他們的樣子都要直接上手了,尤其是那個叫提亞對她很熱情。
她的手現在都留著汗,上課的時候那孩子一直抓著她。她違心的說,“還,還算順利吧!”罷了,還是別提,免得讓榆林老師擔心。
“哦,那就好!那就好!”榆林松了一口氣,還好沒出事。不然他怎麽向同事們交代,向教導處主人教導交代。榆林語重心長的說,“孩子們小,沃老師就多多擔待一下。”
沃華面皮僵硬,“呵呵,我知道!”她打消了之前想法,我終於知道為什麽榆林老師單身了。姐姐都給你機會了,你自己不中用啊!怪誰,“榆老師,我去準備一下,下午還有我的課!”
怎了,怎了!他怎麽感覺不對勁!榆林對沃華說,“沃老師,你等等。你是不是還有話沒講。”他去倒了一杯水,端到沃華身前,“沃老師,渴了吧!您喝點水。”
“沒事兒,我也不渴。榆林老師你先去忙吧!”沃華心底鬱悶,但表面卻是笑呵呵的。剛才不見你這麽有眼色,這會知道獻殷勤了啊!哼!
一下子被人拒絕,榆林呆愣的站在原地。我說什麽了啊!做什麽了啊!沃老師,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以至於你這麽對我。
正在學舍的提亞搞起了事,“姐姐,姐姐,快來, 我們一起玩。”提亞惡狠狠的望著其他男孩,讓他們不要過來。提亞的提醒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一些不安分的孩子湊了過來。
幾個孩子走來,同時圍住了提亞。為首的擋住他的去路,“臭小子,你放開她。誰讓你跟她說話的,快點走吧!別讓我們動手。”
“憑什麽啊?我們都是同學,為什麽不讓我們過來說話。”一個瘦弱的孩子說,表情憤怒不滿。他叫奧東,也是個刺兒頭。他推搡起提亞,“你讓開,別擋路。我來教訓他們。”
提亞揚起腦袋,不爽的道:“鼻涕蟲,你走遠點。”在爸爸媽媽的渲染下,他的嘴上功夫練得很好。到了學舍終於有用武之地的機會,他朝著那幾個孩子說,“我又沒佔道,你們自己湊過來幹什麽?腦殼有病啊!快走,快走,影響我和姐姐聊天的心情。”
奧東給氣得直接說不話來,他哪裡見識過說話這麽厲害的家夥,惱羞成怒的大喊著,“你無恥,不要臉。我明明想幫你,為什麽要拒絕。”奧東拿提亞沒轍,就在那裡拳打腳踢。
“切,我領你的情啊,你就會這麽一句啊!姐姐,我們走,不和這個腦子有病的家夥見識。”提亞拉著吳亞的手跑到一邊,毛毛雨啦!就這點力氣還跟他鬥,不自量力。
我可是受過爸爸媽媽的嚴刑烤打的,這些家夥的拳腳小意思了啦。對他動手,他都沒興趣還手。
雙方在學舍中打了起來,提亞和奧東也變得不對眼起來。“你們住手,不要打了。”那個跟提亞一起的女孩兒急忙勸阻著大家,可是卻沒有一點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