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的神府,時下還在吞並吸收西族祖地的殘余氣息。
劉清等人位於神府入口連接的銅室內,而銅室外,便是廣袤的神府天地。
蚩尤,刑天,相繼蘇醒,只剩誇父手執雙蛇,仍在一片混沌的環繞中,還沒結束修行。
一輪內部赤紅紋理交錯的黑色‘太陽’從空中落下,化出了蚩尤的身形。
此時的蚩尤,已達到兵身所能達到的極致。
如果再想繼續提升,就需要霍去病突破兵聖境,開辟前人所未走過的路。
霍去病看向蚩尤。
無窮無盡的壓迫力,兵身極限的蚩尤身高丈九。
這也是蚩尤本尊的高度,他體外黑氣變化萬千,時而如焰火熊熊,時而如流淌的長河。
霍去病很清晰的感覺到,蚩尤的力量遞增幅度非常大。
若是讓達到極致的兵身蚩尤和自己相合,陰身和陽軀疊加,會出現什麽變化?
他通體幽暗,唯有巨角上盤繞的七道刻紋,凹陷如一道道裂痕,其內赤紅似岩漿在流淌的深紅咒文,流轉明滅。
他站在那,周邊的虛空便為之扭曲,仿佛無法承載其力量。
另一側是刑天,比蚩尤矮了一頭。
嗯,正好一頭,肩膀上光禿禿的。
刑天身上肌肉賁凸,渾身都是圖騰般的兵術構紋,閃爍數次後才隱入體內。
其胸口處的眼睛,斜著打量身畔的蚩尤。
霍去病心忖不知眼前的兵身,能有上古大魔王蚩尤本尊的幾成力量。
兵身是聚斂蚩尤留在天地烙印中的氣息,一路成長至今,雖然沒有蚩尤本尊強大。
但兵身極致,力量已遠超普通仙魔。
蚩尤既然醒了,把他留在這地下長城,防備混沌區域生變,我可以去做些別的事情……霍去病又看向滾滾外擴的神府邊緣。
他發現隨著神府的擴張,自己的識海兵書上,無中生有的兵簡,正發出縷縷光暈,蘊育出稍許上上策的紫意。
霍去病的兵府,最初是由無中生有的兵袋空間衍化而來,兩者氣息相連。
兵府進化為神府,神府再吸收吞並西族祖地,大面積擴張。
無中生有的兵簡,也就被帶動,出現提升的跡象。
不過上上策的提升困難重重,神府吞並祖地,也不足以將無中生有推動到上上策的程度。
但其蘊育出一縷紫暈,氣息卻是躍升到了和天賦兵策走為上差不多的程度,要比其他上策的波動更為強大。
霍去病看過蚩尤和神府的進展後,推動隔岸觀火,洞察地下長城外的混沌區域。
他的雙眼,光芒如實質,無數兵家陣紋翻湧。
然而仙主像是消失了,沒有任何痕跡。
霍去病收了神通,在次日離開皇陵,將蚩尤留在地下長城駐守,自己返回了長安。
下午申時,夕陽未落。
冠軍王府內宅。
霍嬗手抓一隻大鵝的脖頸,笑聲清脆:“貓貓,貓貓,大鵝是我的!”
霍嬗已經三歲,仍是胖乎乎的小模樣,眼睛很大,眼神澄澈乾淨,黑白分明。
他胳膊和腿上的肉褶與蓮藕差不多。
手裡抓著大貓不知從哪叼回來的一隻鵝,歡快的跑向霍去病和劉清:“阿父,阿母,晚上我要吃大鵝。”
大貓蹲在牆頭上翻白眼。
大鵝是它給自己準備的加餐,如今這長安,能打劫它這一代貓王的也就霍嬗這家夥了。
不久之後,大貓就消失了,目的地是未央宮的獸園。
那裡有宮廷內侍,飼養給皇帝吃的各類家禽,畜牧。
大貓專門去那裡偷雞摸狗,因為其他地方的食物,已經配不上它王者的身份。
王府的院子裡,霍去病一家人,坐在臨湖的暖亭內。
白南妤一身琉璃藍的衫裙,配白色腰封,愈發顯得柳腰纖盈可握,腰下圓隆豐翹,腰上飽滿挺拔。
她和霍去病行房後,天生的氣質似乎又上了一個台階,桃花眸子流轉生輝,媚意妖嬈。
與她挨著坐的是卓青珂,容顏嬌俏,小腹隆起,身懷六甲。
霍去病開了隔岸觀火,洞察真知,知道自家妾室懷的是個女兒。
“夫君,如今天下安定。前幾日陛下出行,回來說我神州山河多錦繡,若有閑暇還要出去走動。”劉清忽閃著眸子道。
霍去病瞅瞅自家媳婦:“你想出去活動活動?”
劉清點頭,衣襟下的圓潤隨之波瀾起伏:“連年戰事,一直也沒能成行出遊。
眼下舅父在長安處理兵事,周邊再無人敢與我大漢為敵,夫君帶我們去各地看看如何?”
劉清的措詞是‘我們’,白南妤和卓青珂的眼神也明豔起來,希冀的看向霍去病。
“那就出去走走,舉家都去。我準備準備,過上幾日便出發,你們想去哪?”霍去病說。
劉清欣然道:“去哪都行,夫君拿主意吧。”
卓青珂大眼睛微眯。她對出行亦是滿心期盼,倍感雀躍。
說話間,夕陽晚照,天際火紅如楓葉。
屋簷下的驚鳥鈴,在微風中發出悅耳的鳴音。
已是十二月的時節,長安蕭瑟。
傍晚時分,董仲舒帶著霍光,而霍光抱著兩壇美酒。
“王府的吃食吃過便念念不忘,老夫饞蟲發作,帶了兩壇老釀來打擾了。”董仲舒笑道。
封禪以後,各國使節多已散去。
但是諸如馬其頓列加國主這種腦袋活泛的,見識過長安的繁華,大漢的國力,便動了心思,在長安留了人手常駐,方便和大漢中樞緊密聯系。
其余還有身毒,羅馬,極北之地,日耳曼人的部落,也都在長安留了使節。
來王府拜訪者仍是絡繹不絕。
到了晚上,登門的人不少,霍去病準備離長安出去走動,便聚集眾人小聚。
吃的是火鍋,鮮羊,鮮魚切薄片,配上新鮮時蔬,在鍋裡滾上一滾,百吃不厭。
劉相等三五個和霍去病關系不錯的宗室子弟,也聚集過來。
“去病,陛下下旨,收了宗室的全部封國,我家的封國也裁撤了。”
劉相咕噥道:“我以後要是吃不上飯,就來你王府蹭飯了啊。”
劉相他爹中山王劉勝,吃喝玩樂聞名於世,子女之多,千古第一。
“中山王如何?”霍去病問。
“阿父不想來長安,仍在中山王府居住。我父歷來不爭不搶,陛下待其便寬厚,允了他在外居住。”
“其他幾位宗室,都被召入長安,再無外放的宗室郡國。”劉相說。
宗室現在也沒剩幾個直系了,隻中山王等兩三位親王。
其余宗室各支倒是不少,但和皇帝都非一父所出。
如今天下太平,外無戰事,內無憂患,也確實到了去天下各地看看這大漢盛世的時候。
隔天大早,霍去病入宮參加早朝。
各部官吏,在朝會上匯報的多是封禪後,各地的變化。
其吉兆頻出,朝運之盛,氣象之興,從所未有。
散朝後,霍去病和皇帝來到書房,告假說想去各地看看。
皇帝笑道:“伱多年征戰不得休,朕便許你出去走走,但你順便去各地巡檢,考評各地官吏。
如今我大漢國境萬裡,有些官吏外派出去,覺得離長安遠了,多有懈怠。
朕讓繡衣勘察各方,近來收到不少各地官吏貪腐,行私舞弊之事,正要懲戒一番。”
霍去病撇撇嘴,出去走動走動,又被皇帝抓了壯丁。
“仙主可有消息?”皇帝問。
霍去病道:“剿滅西族殘余這一戰,仙主在修行時被臣擊中,怕是對他影響不小,估計他至少要一段時間的調整,才有望恢復。所以臣想趁機帶清兒他們出去走走。
我安排了兵身在皇陵,若有變故臣會隨時回來。”
皇帝點點頭,道:“你隨朕來,朕給你看些特別之物!”
君臣二人來到大漢秘庫。
霍去病一進來便小吃了一驚。
封禪後的國庫變化這麽大!
國庫內不僅面積遞增,如同一處小洞天。
其內還有一件仙光四射的器物懸浮,是大漢的國璽。
而國璽和社稷圖相合,底部祭刻的大漢萬裡山河,在國庫內投影形成了山水地貌,和真實的山河地理,逐一對應。
山川河流,九十九個大郡,皆清晰顯化。
皇帝伸手一指,在對應大漢西北角的方向,天象變化,竟然聚雲成雨,片刻間就大雨瓢潑。
皇帝伸手拂動,氣象變化,轉眼又雲消雨散,晴空萬裡。
在大漢以南,天上有赤紅的祥光繚繞。
“封禪後,我大漢各地瑞兆層出,南向瀕臨海疆和身毒的區域,祥光繚繞數日。朕派人去查看,見到蒼穹上有赤紅光芒,如傳說中的鳳凰。
我漢境以北,東西兩側,也都有異象出現,五方祥瑞來朝。”
“封禪後,朕還得了撥動局部天象的力量,可保我大漢風調雨順,盛世不衰。”
“朕感覺到距離那人皇境界,也只差稍許。”
陛下這是在找我顯擺他治下盛世,千古無一……霍去病敏銳的捕捉到皇帝的爽點,趕忙表示皇帝功蓋三皇,德比五帝,是獨一份的雄主明君。
“陛下掌權以來,對幣製進行改革,通西域,平四夷,拓土萬裡,興利開邊,建立年號,單是這些就是古今無人能及的功業。”
皇帝眯眼笑:“單是這些,這麽說還有其他的,一並說來給朕聽聽。”
“最重要的是陛下用人之能,一眼就看出臣是兵家不世出的將才。”霍去病道。
皇帝開懷大笑:“好你個冠軍王,轉了一圈回頭表揚自己來了。”
他顯擺完了,志得意滿的回到書房處理奏本。
此後霍去病在長安耽擱了十余日,安排各類事情。
十二月末,舉家出了長安,先往東去。
除了妻妾子嗣,還有不少人隨行,卻是知道霍去病跟皇帝告假,董仲舒,道尊,秦青玉,羅什娜等三五人,也都跟了出來,外加一小隊親軍。
出城時恰巧看見宗室被裁撤封國後,從各地被召入長安,人馬綿延,等著入城。
霍去病出長安往東北是河東郡。
入夜後,星鬥滿天。
隊伍入夜扎營,霍去病選了個小山坡,席地展開修行。
之前隱匿修行境界,是為了對付仙主。與仙主交手後,力量已被其所知,霍去病再修行,便不需要掩飾,全力放開自身力量,交感天地。
霎時,他便展現出半聖之上,登臨兵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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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