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 第14章 費無忌

(一)

我叫費無忌。我愛她，所以娶她為妻。但我發現，她不愛我，她愛權力。她說，有權力的男人才有魅力。

後來，我被稱為小人。的確，我很小，隻想男歡女愛，卿卿我我，不關心天下格局，權力變遷。以致於，我隻想守住我的“小”，過自己的小日子。

(二)

秦國公主的臉竟然和她的一樣，冷若冰霜。同樣冷若冰霜的，還有太子和他的老師伍奢。他們位高權重，理當冷若冰霜;我身份低下，就應如履薄冰。

所以，廟堂家中，只剩隨處可見的冰冷。我的“小”無處安放。它曾經有多麽炙熱，如今就有多麽黯然。

(三)

最後的一擊來自楚王的踐踏。

他在上車的當口，一腳踹開了躬身在地的侍者，鬼使神差的指了指我。侍衛一把把我揪住，包袱似的甩在車攆前。

我蜷縮著身子，讓自己小到塵埃，終於生出刺入骨髓的寒意，在楚王抬腳的瞬間，拚盡全力，直起上身，滿腔憤怒，洶湧澎湃，最終化作柔情似水，諂媚之花，鮮豔欲滴。

“秦國公主美若天仙。”

這句話脫口而出隻用了一秒，而這背後的怨念卻積澱了20年。怨念繼而一步步演變成國難。誰說我小?我大起來，無邊無垠。

亂世，人人野蠻。孰不知，心亂從而世亂，所以才能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