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元老厲聲:“是,來處理你,走吧。”
她轉身站了起來,即使在牢獄中,她依舊美的動人心魄,明唇皓齒,玉軟花柔,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她看向南榮胤,問:“我這個罪人就要謝幕了,聖君就沒什麽要和我說的嗎?”刹那間,南榮胤靈力形成殺意籠罩了整個房間,直逼簫樂瑤頸前,他紫眸微眯,半響,說了一個字:“滾。”
殺意消退,簫樂瑤頸前的桎梏消失,她大口呼吸著,深深的看了眼南榮胤,走出了牢房,南榮胤閉上眼睛,不願再看她,催動靈力,拿出信物擲向地面,傳送法陣亮起,聖寂亭不是一般的牢獄,是專門用來監管聖庭中高層人士,除被監管的人,進入時也許尚可渾水摸魚,出去時卻需要特殊信物,信物與被監管人,以及當初下令監管此人的人單線對應。
不同被監管人的信物看起來差不多,但內部的靈力序列卻完全不同,如果傳送出去時沒有信物,或者序列不對,傳送法陣立即轉變為禁錮法陣,並向正確信物的持有者和就近的巡行隊發出警示。
南榮胤的信物自然無誤,他們回到了大廳,南榮胤走在最前方。等在外面的眾人見到他紛紛行禮,他擺手說道:“罪人已經帶出來,立刻去聖殿開始儀式吧。”眾人的眼神不可避免的落到簫樂瑤身上,有憤怒,有驚豔,有唾棄,有敬畏,簫樂瑤泰然自若,高貴聖潔的氣質似乎不是迎向審判台,而是遠赴驚鴻宴。
走向聖殿的道路兩邊是兩道畫廊,其上是歷代聖君和聖庭名士的畫像,千年來,從那位神祇開始,各位名士的成名之時的重大成就,聖庭都會延請名師畫就,這畫廊就是聖庭的輝煌史冊。
曾經,聖庭作為百家之上最接近神明的組織,自譽為“神的眼睛在記錄世間。”曾多次舉辦盛會,期間各個家族,組織都會派人參加,聖庭為了“揚威於異端,宣萬世之功績,引八方之來朝。”將這條畫廊設為必經之路,去聖殿也只有這一條路,且明文規定任何人在畫廊內不能使用傳送術,其本意是使外來組織的人心悅誠服,走完這段路便可直面道聖庭與神明的聯系——安塞地斯登神之處——聖殿審判長席。南榮胤走在其內,卻感到異常諷刺。
據說安塞地斯初創聖庭之時,就有人諫言要修建大型雕像,被安塞地斯一口回絕,稱不到死亡前一刻,沒有人配說永遠,又何況一生的功績,身後事自有後人評說。並認為此人阿諛奉承,再不重用。所以直到安塞地斯登神,當時的繼任聖君才修建了這條畫廊,此後代代相傳。但也因為當時那位神明的態度,所以一直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無論當代聖君和名士作出多大貢獻,都不能在他們活著的時候就將他們畫像宣揚在畫廊上。
不料正是因此,他南榮胤還勉強有點臉帶罪人進聖殿,他實在無法想象,若是沒有這不成文規定,教廷外弟子們因為他信錯了人浴血奮戰,教廷風雨飄搖,他的畫像還在這裡被歌功頌德的境遇。一步步向前走去,眾人一路無言。
進入聖殿,大祭司坐到高台中間的審判長席,南榮胤和首席元老一左一右坐在他的身側。簫樂瑤在下方的被審判席。大祭司冷冷開口道:“對罪人簫樂瑤的審判,現在開始。
“簫樂瑤,你勾結天驍宗派來我聖庭的臥底堯牧,你們暗通款曲,你用靈汐聖女的身份為他活動提供便利,並將內部情報告知他,引他背後的天驍宗聯合其他五宗門在我聖庭戰力最潰散的時候,發起戰爭。”
“這些,”大祭司最後一字一頓:“你可都認嗎?”
“認。”簫樂瑤似乎無動於衷。
下方旁聽席上一片死寂,之前再怎麽義憤填膺,也聽到聖女親口承認才敢相信,試問,哪一代哪一個聖女聖子不是整個聖庭的期望,下一代聖君要從他們中選出,他們又哪一個不是在他們這群元老,幕僚眼中成長起來的呢。世事難量,不料今日聖庭大半基業竟毀於她手。
大祭司似乎毫不意外,灰眸裡的倒影不曾閃爍半分。繼續道:“很好,那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簫樂瑤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白裙金發,這抹笑更使她嬌態橫生:“沒有,既有當初,我早已想到有今日。”“對了,”她話鋒一轉,“堯牧他們應該來了吧,真是可笑,他們都打上聖顯峰來了你們居然不去戰場,而是還在這裡走形式,維護著自己那“神的眼睛”的高傲,真是.....唔。”話語被打斷,原本金色的審判庭瞬間變成了死寂的灰,在簫樂瑤因驚恐不斷放大的瞳孔裡,大祭司的身影變了, 原本的右手變為泛著金屬光澤的灰鴉翼。如同孤獨的影子,遊走在世間。在這一瞬間,簫樂瑤真實的感受到了生死邊緣。
“是很可笑,但還輪不到你來笑。”肅殺與死寂褪去,大祭司負手而立。“如果你不是靈汐聖女,一個月前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不過沒關系,現在也不遲。”
“開始吧。”他抬手,簫樂瑤被押到聖明濯火下,聖明濯火是安塞地斯登神前留下的一縷本源之火,留存聖殿中間的大火把上,簫樂瑤是聖女,聖女是被神明所注視著的人,處死她,必須用聖明濯火,也算是告知神明。當然,神明是否得知,就沒人知曉了。
簫樂瑤感覺到了聖明濯火的刺骨寒冷,是的,物極必反,神明的本源之火在感官上是冰冷的如果簫樂瑤現在能催動靈力多少會好一點,但在她進聖寂亭的時候,靈力就被南榮胤禁錮,現在她只是一個體質很好的普通人罷了。
大祭司看向南榮胤,南榮胤點頭,押簫樂瑤的人剛伸手想把她推進去,卻不料,她在看見南榮胤的點頭後,提起裙擺,優雅的走了進去。
刺骨的火焰瞬間將她包裹,大祭司控制著聖明濯火,要慢慢碾滅她的意志。這是直面靈魂的火焰。在極熱與極冷的交替中,她突然想起那張,劍眉星目,俊逸之極的臉,“阿牧......“她想伸手留住那片溫柔,意識卻不支持她的動作,我...要死了嗎.......她用僅存的力量笑了出來,阿牧,我先去那個我們的創造的盛世,願盛世裡沒有聖庭的壟斷,百家爭鳴,你我琴瑟在禦,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