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不知名街道,倒在地上的余白逐漸清醒,,一手撐著地一手扶著頭,艱難的從地上坐起。
眼前朦朦朧朧的,一片模糊,不時有黑乎乎的黑色字符在視網膜上時隱時現,頭疼的像是被人劈了一斧。
這TM是給我腦袋開了條縫?腦子裡好像有什麽支支吾吾的在說什麽玩意...我感覺腦子不乾淨了。
余白甩了甩頭試圖讓腦子清醒點,但因動作加劇的疼痛勸他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那個...你沒事吧?”
女孩小心翼翼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還挺好聽,是誰來著?
余白動用混亂的腦子想起這是之前躲在樹後的路人的聲音。
“沒事...你知道過了多久了嗎?我被黑色煙霧包圍後發生什麽了?”
扶著脹痛的腦袋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在疼痛中失去了時間的概念,腦子裡多出來的不明其意又無比清晰的字符文字讓他感覺有點分不清現實還是幻想。
路荏雙手攥著肩包的包帶,一副小心謹慎見機不對就要痛打落水狗或者拔腿就跑的模樣,畢竟以她的視角來看這一切實在是有點詭異了:
“大概十分鍾...我沒看到什麽黑色煙霧,就看到那個怪異變了個顏色,然後你和它對視,再然後你就雙手抱頭在地上扭了三四分鍾後就不動彈了...我已經報警了,警察應該很快就到。”
記憶潮水般湧來,從異種【穢屍】變色一直到奇怪聲音出現,一切清晰無比,當時的痛感也零丟失的完美繼承了過來。
“嘶~”
眼看又開始腦子疼的余白就要和地面再來一次親密接觸,路荏下意識過去上手扶住,確認他站穩後卻又立馬後退保持距離,觀察了一會兒:
“你還好嗎?等會警察應該就需不需要我給你叫個救護車過來,車費你得自己出...我很窮的。”
余白齜牙咧嘴的坐到身邊的馬路牙子上,揮揮手表示自己沒事:“明天還要上班?你先走吧,等會兒警察或者異調局的來了做筆錄那才是真麻煩,我跟他們熟,幫你講一聲就行,就當感謝你沒直接跑掉留下照看我了。”
路荏心說那我也得敢啊,誰知道會不會又遇到什麽詭異,再說了,這個小哥好帥咧...
紅著臉的路荏說:“不用了,明天我休息,反正我就算現在回去也睡不著了,還是老老實實的配合警察工作吧。”
見人家堅持,余白也不再多說,他現在自己還一腦門子問題呢。
“你是賞金獵人嗎?我之前在網上刷到過,你們是不是經常遇到這種東西啊,賞金很高嗎?”
路荏並腿蹲在離余白大概四五個身位的馬路牙子上,好奇的觀察著余白。
小哥看上去和正常人沒什麽區別嘛,長棉襖、牛仔褲...武器裝備什麽的是不是都藏在衣服裡了,看上鼓鼓的...當賞金獵人那得六塊腹肌起步吧,嘿嘿嘿...
眼前逐漸清晰但有限的余白當然不知道邊上的路荏的表情,更不知道她在想什麽,聽到一串問題,頭疼下也只能盡量用不那麽混亂的語言回復。
“嗯...這種情況可不多見,賞金嘛,畢竟是有危險性在,所以還不錯。”余白自嘲的笑了下:“怪異的能力很多,而且運氣不好可能會遇到異變的異種,像是這種。”
路荏看著余白捂著頭,一臉我就是那個倒霉蛋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
“怎麽會想到做賞金獵人呢?”
余白回憶了下,但頭疼讓他思緒有點斷片:“夢想?錢?不知道...現在就是趕緊多攢一點,指不定什麽時候就遇到了呢。”
“哦,那還挺好的...”
余白的談興不高,混亂的思緒讓他感覺有點昏昏沉沉的,見此路荏也沒再發出聲音,只是安靜的等待著出警速度時快時慢的警察。
天空中的烏雲不知道什麽時候散了,風也停了,這是個好消息。
西城區獨有的朦朧星光施施然出現,橙黃的月亮高高掛在天空中,但路荏知道馬上就會有機械的轟鳴聲響起,安寧從來不曾長久的眷顧過西城。
路荏胳膊撐在腿上,杵著腦袋抬頭望天。
今天發生的事著實有點多,即將離開西城的她居然感覺到一絲不舍。
昏暗的環境中,路荏的臉沐浴在月光和燈光下,被圍巾包裹住的娃娃臉粉嫩的像是一顆熟透的桃子,不知道是頭疼帶來的虛弱感,還是視物模糊的眼睛給打上了濾鏡,余白分不太清,隻感覺自己心跳的厲害。
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的余白,眼中最後的一幕是桃子臉姑娘一臉焦急擔憂的看著自己在說著什麽。
代~表~時~間~滾~過~一~天~的~分~割~線~
窗外溫暖冬日灑下的陽光剛好鋪在床上,被太陽準點叫醒的余白睡眼朦朧的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
“啊哈~睡爽了~”
感覺渾身舒暢的余白嘴角上揚,翻身起床穿鞋一氣呵成,眯著眼睛按照記憶摸到了衛生間,熟練地擠上牙膏,然後——
“嗯!?”
回憶接踵而來,余白看著鏡子裡穿著熟悉睡衣、拿著牙刷的自己一腦門問號;
我記得昨天接了個懸賞打算找個小怪練練手,然後翻車...桃子...
嘴裡下意識念叨著什麽穢屍、桃子臉。
“什麽桃子臉【穢屍】?你丫現在玩這麽變態了啊?”
帶著熟悉賤氣的聲音從衛生間外傳來,是李清風,余白這才注意到這是李清風家,他住的客房。
“你在哪找到我的?”余白感覺腦子有點斷片,昨晚的事情有些細節死活想不起來,眼前也沒了那些明滅顯現的黑色字符:
“我記得昨天我到西城去了。”
李清風穿著睡衣打著哈欠走進衛生間,手裡拿著個牙刷。
“那誰知道,我當時加完班正打算回家重溫一波哈利波特,人還沒躺上呢,就接到局裡電話了。”
說完從余白手裡奪過牙膏擠上開始刷牙,嘴裡模糊的說著:“奧,裡辣個桃紙臉菇涼我幫裡看了,娃娃臉,飛機場,扎個小辮兒,還...”
光速刷完牙齒的李清風漱了漱嘴,對著鏡子裡齜著一口大白牙的自己笑了笑,滿意的點頭,這才接著對余白說:
“蠻可愛的,還有小虎牙呦~”
余白給了他一拳,雖然有一點在意,但關鍵還是那個異種【穢屍】,記憶裡洪呂大鍾般的聲音讓他覺得事情不簡單。
“那個異種【穢屍】石雕你們收容了沒,我感覺那玩意不對勁。”
“正在拚呢,局裡有個不懂事的新人憨了吧唧的,手剛一搭上去石雕就碎了一地。”李清風擺擺手,表情有點無奈:“那些專家正研究著呢,說是被什麽東西在極短時間內吸幹了生命力,咱也不懂,感覺是挺邪乎的,【穢屍】那麽強的生命力,得多能吸啊才能給吸成那鳥樣。”
“好吧,等會兒我得去異調局看看。”
余白憂心忡忡的開始刷牙,但李清風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真有點破防。
“謔,您這是修真不知歲月呐,一覺睡了兩天了都,陳老師和杜嬌揚言等你醒了之後要把你伴郎的身份讓給我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