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舍不得諸唯出去,父親六十多了,在路邊撿到的諸唯,那時候諸唯還有娘,不過後來成了棄子,或者說,不要他了。
王鐵匠是鎮上挺有錢的人,在老家有兩層樓。諸唯家裡就是種地的,他爹一輩子也就沒有在活出個人樣。思想挺落後。
“知道了,我都多大了還能不知道嗎?”諸唯有些無奈的說道。
他這個年齡很多道理和事情都明白了,這些叮囑在諸唯看來很多余。
……
鐵匠鋪到了,諸唯第一眼感覺這裡很髒,地上髒,還熱,忍不住皺了皺眉。
正值夏天,諸唯爹路上買了箱牛奶,買了兩個西瓜幾斤毛桃。到了進屋,老板娘和諸唯爹介紹,諸唯感覺尷尬,出去了。
站在那裡發呆,不知道幹什麽,看見有人在打鐵,諸唯好奇走進去查看。
“離遠點!”諸唯被嚇了一跳,打鐵的是一個年輕人,看著很年輕,滿頭大汗。
退出了屋子,諸唯無聊的左顧右盼。
“你是叫諸唯是吧?”老板娘出來了,來到它面前詢問。
“是的。”諸唯老實回答,有些惶恐。
“你喜歡幹什麽活?”
“我不知道。”諸唯想了想,“在這裡不是什麽都越嗎?”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你你心裡喜歡乾鐵匠嗎?”老板娘又說。
“我不知道。”
“那你喜歡號什麽?”老板娘有些無語了。
“打棺材。那個看著好玩。”諸唯回答。他不喜歡這個,或者說他對什麽都不喜歡,他喜歡玩。
老板娘走了,回屋子好像說了幾句什麽,諸唯跌出來了,老板娘提著東西讓他拿回去。諸唯爹不收,很經典,山東送禮差不多。
“這裡什麽都有,大爺,你拿回去,給那個誰,小孩吃。”說著把東西提到三輪車上。
“不用,俺家裡都有,你小孩多給小孩吃,夏天了也吃,俺家裡都有。”諸唯爹把東西提下來就要上車。
如此拉扯三四次,東西還是留了下來。最後的人結尾是老板娘“你說你”然後把東西提下回屋子裡,諸唯趕緊上去幫忙。
諸唯不知道幹什麽了,找了個能被風扇吹到的位置站著。老板娘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打鐵的年輕人進屋了,猛灌了一杯水,找了個板凳坐在風扇前面吹風。手上還有一個遊戲機,諸唯也有一個,拿來了,看見他在等玩自己也玩上了。
過了一會,回頭看見諸唯在後面站著,拿了個板凳給他。就接著玩了,諸唯連說“不用。”但後面也坐下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左右吧?又有一個人進來了,進來就吹風扇,也拿出遊戲裡玩,那兩個人互不干涉,好像根本不認識。
沒一會,有人進來了,家裡的鐵鍬壞了,他們兩個都出去了,諸唯看見葉出去了。
打了一會就好了,用錘子敲的,諸唯看了一下,沒看懂,詢問其中一個人,他說的話也聽不懂。
跟著回屋子,接著玩,應該是入迷了,那兩個人走出去了,過了好一會諸唯抬頭看見他們在外面趕緊跟著出去。
沒一會,老板娘騎著車回來了,好像是買東西的,給了之前打鐵的得年輕人酒下來看,沒一會也修好了。
他們兩個妹這次沒回屋,去了另一個小屋子,老板娘對站在原地得諸唯說“乾活的時候得跟著一起出來。”
諸唯鬼屋子繼續吹風扇,又過了一會,老板回來了,看見諸唯笑著說“來了?在這裡得好好乾。”然後就這樣看著諸唯。
“他們乾活時候我跟著一起出去識了。”諸唯好不容易想起來了這句話,老板聽完就走了。
……
終於收工了,諸唯剛要走,老板娘就把上午送的東西旁他提著回家,拿不了,晚來的那個順路,幫忙提著。
諸唯沒有說不要,現在的她很老實。
……
日子一天天過去,這樣的生活索然無味,不過時間過的很快。後面也不像第一天一樣沒活了,每天都熱的滿頭大汗,累的很,身上也是髒兮兮的。
諸唯每天也就是乾雜活,學習的機會都沒有,他不在意,學東西哪有一來就讓學的道理?
這一天,諸唯像往常一樣到了鐵匠鋪,來了一個人,和諸唯差不多大,新來的學徒。老板兄弟朋友的兒子。
和諸唯一樣,每天乾雜活,很平常,但是慢慢的,諸唯發現,這人心行險惡,而且也開始讓她學了,諸唯不懂,過年過節他家裡都沒有絨禮為什麽讓他學,自己給他乾雜活,誰人能想通?
有一次,諸唯乾活時候揣著的遊戲機掉了,最後在用來蒸發熱氣的水裡發現了,老板說下午找他結工資諸。
下午老板不見了,小老板娘說沒錢。就這樣,拉扯了三四天,之後都有點魔怔了。
諸唯受不了了,他決定刨老板祖墳,挖出來東西賣錢修遊戲機。
他打聽到了位置,晚上,扛著鐵鍬,拿著順得手套就出門了。
到了地裡,諸唯頭皮就有些微微發麻,腿也有些軟了,強撐著腿軟與頭皮發麻走到墳前,一屁股坐了下來。
以前的窮人買不起棺材,只能用草席包著入土, 非常簡單,有的會陪葬銅戒指什麽的。諸唯想試試能不能挖出來賣點錢,他乾活了就不想問家裡要錢了。
腿沒有那麽軟了,諸唯起身,拿起鐵鍬開工,一鐵鍬下去,一股惡臭味就直往鼻子裡鑽。
諸唯沒忍住直接吐了出來,這味道難以忍受。
吐出來之後諸唯感覺好多了,又休息了一會,繼續開乾,現在還是能夠聞到惡臭味,但在可承受范圍之內。
諸唯挖的比較快,半個小時,胳膊累的都要動不了了,才挖到有些軟的地方,諸唯趴在地上用手挖,翻,仔細盯著看,終於,沒有任何收獲。
泥土有點發濕,還有些能分辨出來的和乾草碎灰之類的,惡臭味更甚,這應該就是腐泥,諸唯心裡想著,葉對這種東西定義了名字。
歇了半個多小時,諸唯起身,繼續開乾,腿不知為何已經不軟了,惡臭味也小多了。
挖到一半就已經不想繼續了,心裡已經產生了厭煩情緒。但路已經走上了,又怎麽能回頭呢。手套已經不能用了,雙手在腐泥裡翻,有一種別樣的快感。
第二座裡有一個銅戒指,還有形,大致能看出來。
等到全部翻完諸唯感覺雙臂已經廢了,總共也就兩個銅戒指,第二個甚至只有一個圈的樣子。
感覺隨時要倒地上,但還是用鐵鍬鋤土盡量恢復,繞後越到後面越不想動,最後一坐甚至只是鋤了幾鍬土就直接收工了。
“大不了被發現唄,反正要不是老板不給工資我也不會刨墳,這是他應得的,誰讓他不給工資。”諸唯心裡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