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木方被虐待,我急忙去攔。
徐敬之一回頭,嚇了我一跳。
滿臉的油墨,塗的跟戲台子上的包公似的。著實令人捧腹。
我緩了緩心神:“得了,快去洗個臉吧。這裡交給我。”
徐敬之忿忿不平,罵罵咧咧的:“小兔崽子,對你稍微好點,你就蹬鼻子上臉了,想家了就直說!有你姐姐看管你!”說著,就把樹枝遞了過來。
我一愣,什麽意思?讓我接著打?
順手接過樹枝,在手裡敲了敲。
嗯……!別說,還挺順手。拿都拿了,不揮兩下豈不可惜!
木方一看是換我來打了,嚇的連連驚呼:“師傅,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把《千字文》抄三遍……”
我用不重的力度,打了一下他後背。佯怒道:“抄抄抄!光會抄有什麽用!要背誦,要默寫!!!”
他急說:“對對,對,師傅說的對,我一定背誦,一定默寫。”
又打了兩下,說:“尊師重道,讓你漲漲記性!”
木方趕緊點頭:“記住了,記住了……”
其實吧,我知道,這種教育方式肯定不對。
木方這孩子本質不算笨。只是太過調皮,被姐姐揍怕了。現在又被我們這麽打罵,幼小的心靈被恐懼壓抑,這思想肯定放不開。
恐懼會壓製智商,會束縛想象力。再天才的孩子,也會被打罵成笨蛋。
呵呵,隨後我想到,“尊師重道”。
尊師重道不應該被老師的學問和人品折服?發自內心的尊重嗎?怎麽還能強行要求別人怎麽做?
廢話少說,菜買回來了,接下來要做什麽,不懂嗎!
但是吧,我跑腿買了菜,就不想做飯了,說:“我做飯難吃。”
徐敬之覺的自己教學有功,也不想做飯。
說:“我做的飯,連木方都不吃。”
木方:……??
見我們都說自己做飯難吃。項伯認為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小老兒對食材略有研究,不知……”
我們急忙拱手:“請!!”
不得不說,這二項伯手藝確實不錯。沒一會兒,就端上來好幾道菜,色香味俱全。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
最後,項伯端著一個砂鍋:“雞湯來嘍!!”
我招呼到:“別忙了,一起過來吃。”
項伯笑呵呵的坐下,剛要動筷子,他突然一拍額頭,恍然大悟道:“哎呀,忘了,我家裡老娘還沒吃呢。”說著,就解了圍裙“你們吃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我指著幾個葷菜:“反正都是吃,帶點回去吧。”
他一擺手,拒絕了,神色匆匆的就離開了。
我們三人,看著一大桌子菜:這能吃下嗎?
得了,吃吧,大不了,邊拉邊吃。
興許是吃壞肚子了,半夜,我感覺肚子難受,疼的我冷汗直流。
再一看徐敬之,也是牙關緊閉,眉頭緊鎖。
木方更慘,嘴唇發青發紫。快不行了。
食物中毒?今天的食材裡也沒菌子啊。
正在難受之際。恍恍惚惚看見兩個人。心裡一驚:莫不是地府的人來了?
我掙扎道:“救命~”喊出來的聲音,比蚊子聲大不了多少。
月色下,那兩人都是夜行衣打扮,但看身形,我感覺有些熟悉。
那兩人來到近前,其中一人摘下蒙面巾,冷笑道:“嘿嘿,兄弟,我們又見面了。”
竟然是“項伯”!
我心念電轉,瞬間想透了一切:
原來,從我亮出金疙瘩的時候,就被人給盯上了。然後,人家針對我,展開了一系列算計。
怪不得我正需要驢拉貨的時候,他們“恰巧”出現。
怪不得賣驢人賣項伯的賴,項伯竟然沒生氣。
當時我還感覺有些奇怪。原來人家根本就是一夥人。
那人用刀子抵著我的脖子,陰惻惻的獰笑道:“小子,把金疙瘩交出來。”
我說:“行。我知道今天會死在這裡。但還是希望能死個明白。你能一瞬間就解讀出畫裡的含義,可以說聰明絕頂,乾點啥不行,為什麽非要打家劫舍?就不怕遭報應?”
項伯哈哈哈一笑:“其實……,那個畫,就是我畫的。”
……?怪不得。
項伯繼續說道:“當你掏出那個畫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們的情報網暴露了。所以,別怪我殺人滅口。”
我一看他要動刀子,疾呼道:“且慢!大哥,自己人啊。”
他一愣,隨即笑到:“死到臨頭了,還掙扎?”
我看他不信,急忙掏出一塊令牌。上面寫的一個古篆“聽”字。
其實是我當時被放出來後,為了借助戴高茂的情報網找猶大,閑來無事,自己刻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現在黑燈瞎火,正好拿出來詐他一下,拖延時間。
我剛掏出令牌,他一把奪去,在月色下檢驗真偽。也不知道觸動了哪個機關。
“砰”的一聲暗響。令牌炸開,爆射出一蓬鋼針。
射了他滿臉滿眼。
“啊~!”他一聲慘叫,捂著臉“你這廝,竟敢詐我!吳老二,快殺了他們!”
吳老二看兄弟受傷。顧不得我們,拉起他退出三丈外。
我說:“其實,鋼針裡淬了毒。”
吳老二不知我說的真假。項伯怒道:“休想再詐我,你哪來的毒!”
我:“愛信不信, 毒是飯菜裡的毒。”
吳老二一聽,急忙掏出解毒丸給項伯吃。
哦?!原來他們還隨身攜帶了解藥!這就好辦了。
項伯雙眼流著血,嘶吼道:“別管我,快去殺了他們!!”
一看吳老二過來,我強裝鎮定:“你抬頭看看,這裡可是布滿了戴大人的眼線。你就不怕敗露嗎!”
一聽我搬出戴高茂的名號,他抬頭一看,果然看見小院上空盤旋著幾隻鴿子。
遲疑了一下,隨即說道:“鴿子又不會說話。只要我們今天做的夠絕,滅口,奪財,造成江湖恩怨的假象,就沒人能發覺。”
說著,舉刀便砍,我躲閃不及。手腕被劃了一刀。鮮血噴湧。興許是毒血被釋放。這時,我反而感覺輕松了一些。
吳老二再次向我刺來時,我一個翻身,順手摸出徐敬之的“**面具”。
“當”的一聲,砍在面具上。我喊了一聲:“項伯,受死吧!”一腳把他踹出三丈遠,砸到項伯身上。
項伯目不能視,以為是我欺身而上。便胡亂揮刀。
一下子把吳老二捅了個透心涼。吳老二口吐芬芳,掙扎道:“你個老六,到底哪頭的……”說完,便斷了氣。
項伯聽到這人的聲音,才發覺自己殺錯了人。
驚呼道:“兄弟啊,對不起!對不起……”
我一腳把項伯踢了個跟頭,摸出解藥讓兩人服下。還好及時。他們總算得救了。
再一回頭,人沒了。
項伯怕我滅口。已經背著吳老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