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自己有皇长子并不与谁亲近。
钮祜禄贵妃将宜嫔请来,也是为了平衡,她不必发表什么言论看法,只需要坐在这里就好。自己妹妹的选秀,就更得避嫌了。
宜嫔知道钮祜禄贵妃不会将自己妹妹留下,她其实也并不想妹妹此刻进宫。
皇上虽未收回她的协理宫务之权,但这回选秀的事,还是让宜嫔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妹妹要是再进宫来与她分宠,她的处境就更难了。
家里总是说,叫妹妹进宫来帮衬她。可宜嫔想,姐姐也没有帮到她什么,妹妹年纪更小,又能帮到她什么呢?
到时候她一拖二,只怕更难了。
宜嫔没想到的是,嘉嫔居然要把她亲妹妹留下来。
嘉嫔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宜嫔有些看不懂了。她难道就不怕年轻的新人在宫里与她争宠了?
钮祜禄氏似笑非笑地盯着瑶令:“你想将她留下来?”
“本宫倒是想听一听,妹妹为什么非要留她呢?”
瑶令笑道:“倒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便是觉得这孩子长得好,皇上若瞧见了应当会喜欢的。”
瑶令笑意吟吟的望着众人,目光最后落在钮祜禄氏身上,“娘娘许还不知道,一开始的时候,皇上没让嫔妾参与此事,是嫔妾想着皇上喜欢什么样的,嫔妾时常陪伴在皇上身边是最清楚的。便求了皇上,皇上就准了嫔妾过来。”
瑶令笑着看向小郭络罗氏,“便是这孩子这样子的,皇上会喜欢的。”
她这话,还真是没人能反驳的了。
小郭络罗氏其实长得跟宜嫔有点像,在惠嫔荣嫔看来,还有点像宜嫔刚进宫那会儿。
钮祜禄氏见惠嫔荣嫔都不说话,她咬咬牙,还是想把人送出去。
结果瑶令笑着望她:“贵妃娘娘是不想皇上高兴么?若是执意要将人送出去,将来若是皇上知道了,怕不是心里要怪贵妃娘娘的。贵妃娘娘又何必招惹皇上不痛快呢?”
这话一撂下,钮祜禄氏就没法再坚持了。
她摆了摆手,那太监立时回来换了绢花,将留选的香囊送了过去,小郭络罗氏就留在了宫中。
钮祜禄氏看向瑶令:“本宫还以为嘉嫔妹妹心胸窄小容不下旁人,原来还有这样大方的时候。妹妹既这样挂念皇上,不若等选秀结束后,这些秀女可以侍寝时,就由妹妹做个表率,先将小郭络罗氏送到皇上跟前去。皇上知道了妹妹的心意,一定会更欢喜高兴的。”
“妹妹觉得如何呢?”
瑶令笑道:“姐姐这是不高兴了吗?”
她甜甜一笑:“其实贵妃姐姐不用这样不高兴的。嫔妾跟着皇上南巡的时候,皇上提及选秀时就与嫔妾说过了,纵宫里进了新人,皇上也不会忘记常伴在宫中的各位姐姐的。”
“上一回大封还是在康熙十六年的时候。皇上的意思是,若果真后宫和谐,那这两年也不是不能大封的,宫里确实也该有一回大封了。”
瑶令俏皮笑道,“说不定在座的各位姐姐,等再过几个月,这身上的位分就都要动一动了。”
瑶令这话一下子就说到在场众人的心坎上了。
就连底下刚上来的两排秀女都很认真的听着,眸光闪动的样子,显然也是十分意动的。
钮祜禄氏格外的心不在焉,她一直都是想要做皇后的。偏偏至今还是个贵妃。
若说有机会动一动位分,那是不是她也能往上走一走,先做个皇贵妃?
一时人人都心不在焉起来,个个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钮祜禄氏看向瑶令:“嘉嫔,明孝陵城楼上的风景,可好看么?”
瑶令含笑道:“皇家陵寝,自是气象万千。”
钮祜禄氏道:“前头的仁孝皇后,孝昭皇后,倒是都没有这个机会去看一看。陪着皇上与太子登顶远眺,你的福气果然是最大的。本宫倒是听见说,登了城楼顶,就行了皇后之责,想必,嘉嫔妹妹的位分,到时候也会动一动了?”
瑶令道:“娘娘真是误会了。”
“嫔妾的出身与家世,如今怎么行皇后之责呢?也不知道是哪个棒槌说的,这话是混账话,莫说娘娘不能当真的,但凡聪明人,都是不该当真的。倒是嫔妾的话,娘娘与诸位姐姐才该放在心上的。”
瑶令笑眯眯的看向宜嫔:“宜嫔姐姐,你说是不是啊?”
宜嫔不说话,只得赔笑。
她本想着将瑶令拉下水来,回京后自然有人整治她。
却不想这一位,三言两语的说了这些话,偏偏她是常伴皇上左右的人,这些话的可信度极高,一旦说了,人人都在心动,人人都在水里,这还怎么浑水摸鱼的整治她呢?
怕是这个时候,人人都在动心思想,该怎么把自己身上的位分动一动,谁还顾不上瑶令呢?
可能连钮祜禄氏都不会相信,一个宫女出身的嫔妃,怎么可能越过她去做皇后呢?
宜嫔被瑶令当面骂了棒槌,还不能回嘴反驳,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瞧着瑶令脸上的笑,宜嫔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的简单。像是嘉嫔挖好了坑,只等着有人往下跳的。
宜嫔忍不住深想,难不成,皇上也参与了?
这就不能想,一想就心头发凉。
第67章还愿
“新入宫的秀女,可都安顿妥当了?”太皇太后问道。
苏麻喇姑道:“已经安顿妥当了。”
将各个秀女安置在各个宫中,太皇太后这里自然也是有一份名册的。只是名册送过来,太皇太后向来是不会看的,这回倒是瞧了瞧。
“郭络罗氏安置到翊坤宫去了?”太皇太后道,“是嘉嫔安置的?”
“倒也不是。”
苏麻喇姑说,“钮祜禄贵妃说,既然郭络罗氏是宜嫔娘娘的亲妹子,那住在旁人那里也是不妥当的,干脆就和自己两个姐姐住在一处的好。这样安顿,宜嫔娘娘也没有说什么,就住进去了。”
太皇太后道:“转眼又将要入冬了,去岁冬天发生那样的事,少不得叫几个人受了委屈。今年就不要再出这样的事了。你也替她们盯紧些,新来的秀女都是庶妃,也不曾册封,莫叫人苛待了。”
苏麻喇姑应了是,将那名册就收起来了。
太皇太后瞧着手边的茶点,又看了看外头的天色,瞧着苏麻喇姑放在榻上预备着的厚绒毯子,半晌才道:“皇帝心疼她,总不肯叫她动手了。偏偏倒是她还记着,我这里秋末难免咳嗽,又不能用寒凉之物,她倒是坚持一日日嗯送来茶水点心,叫你盯着我吃喝。”
苏麻喇姑道:“嘉嫔娘娘一向是有孝心的。”
“是啊,”太皇太后道,“旁人尽孝心总是没有这样的耐心,她倒好,便是我不要,也一定送来,却也只叫你和兰儿收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