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觉罗们也是为了皇家枝繁叶茂。”
皇帝哑然失笑,他搂着她低笑:“宝儿吃醋了?”
宁欢瞥他一眼,凉凉道:“我哪儿敢啊,您可是皇上,觉罗们若是知道后宫三年无子是因为我,还不得把我活撕了?”
“他们敢!”,皇帝下意识便厉声斥道。
而后他回过神来,面色又柔和下来,柔声道:“宝儿放心,不会的,他们哪儿敢。”
宁欢斜他一眼,不置可否。
皇帝笑了,继续柔声哄道:“宫中已有五位皇子,日后还会有咱们的孩子,宗室中也有不少孩子,皇室已经足够枝繁叶茂,我也并不需要这么多孩子。”
“这是我答应宝儿的,若连这点儿都做不到,我有何资格将我的宝儿拥入怀中?”,他看着她温柔而笃定地笑着。
宁欢看了他片刻,忍住将要上扬的唇角,微微抿唇:“可是我不知道我的身子什么时候才能调理好。”
皇帝面色一肃,认真道:“宝儿,你放心,你的身子必定会调理好的。”,他的声音柔下来,安抚地哄道:“宝儿近年来已然好了许多,不是吗?”
宁欢一滞,确实,如今的她比之初入宫那年是好了许多。
那……
她略有些心虚的眨眨眼。
下一秒果然听皇帝笑起来,他轻轻勾了勾她的鼻子:“小坏蛋,又试探我呢?”
宁欢被他识破也半点不心虚,还颇为理直气壮地坐到一旁去,故作娇纵道:“反正我这几年都不一定能生下孩子,你说怎么办吧。”
皇帝看着她这般模样并不觉悖逆,只觉柔软又好笑,他坐过去环住她纵容地笑着哄道:“宝儿不愿意也无事,总归有我在,没人敢为难你,更没有人能逼迫你。”,他的声音异常坚定。
“真的吗?”
“真的。”,他认真而笃定。
“毕竟比起张廷玉和鄂尔泰,宗亲们那点事儿真是算不了什么。”,他轻笑。
宁欢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柔软得不行。
她知道,这哪儿有他说的这般轻描淡写,他是帝王,后宫可以是家事也可以是国事,和那帮宗亲觉罗斗法就要费不少心力,他本可以不与宗室对着干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想到这儿,她不由弯起唇角。
她哼笑道:“看在你被为难得可怜的份儿上……”
皇帝看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莫名地,心中竟有隐隐的期待。
宁欢别开眼,颇有些羞赧地小声哼哼道:“多几个孩子也没事。”
皇帝一怔,愕然地看着她,霎时间心中无可抑制地汹涌着澎湃的爱意与万般的柔软。
“宝儿……”,他直直地盯着她,目光直白炽热得仿佛能将她融化。
宁欢被他这般热烈的目光看得羞怯,白玉似的耳尖羞得泛起剔透的红,声音也不自觉染上娇气:“你别叫我……”
他的心都要化了,无可抑制地将她抱入怀中,在她粉嫩的耳尖与脸侧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宝儿……我的宝儿……”,他的声音柔软得要滴出水了。
听着他这般温柔又缠绵地低声唤着她,宁欢心中又甜又软。
她伏进他的怀中,娇气地撒娇:“可是也不能太多,我还是怕疼……”
皇帝笑了,纵容地在她的发间落下一吻:“好。”
“都听宝儿的,咱们只要有一个小皇子便好。”
宁欢一怔,皇帝却已温柔却又不容抗拒地堵住她的柔软的唇,不想让她想太多,忧心太多……
作者有话要说:
芜湖,终于写到时光**了(泪目)
第73章
瓢泼的大雨狂倾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铮铮作响,雨水又顺着檐角倾跌而下,滔滔不绝,地上的青砖被倾盆而下的大雨冲刷得一尘不染。
宁欢与皇后坐在炕上,静静看着窗外滂沱的大雨,这样阴沉湿冷的天却让二人无比欢喜。
皇后眉眼舒展开,一颗心终于落下,叹道:“可算是下雨了。”
“真好,旱情应当能过去了。”,宁欢也舒了口气。
皇后赞同地颔首。
她捏着绣帕,展颜笑起来:“天佑皇上与大清,今日皇上于方泽祈雨,此刻上天便顺利降下大雨,皇上果然承天所佑。”
宁欢笑了,道:“您说得是。”
皇后看着窗外的雨幕,又不由轻叹一声:“这下宗亲们也该没话说了。”
宁欢一愣,便听皇后自责道:“是我不好,没能将永琮养得健壮些……”
皇帝一句嫡子意味着什么确实将宗亲们堵得哑口无言,但同样也给了皇后巨大的压力,皇上如此看重嫡子,甚至隐隐有只要宫中有嫡子便好的意思——皇后从未想过宫中三年无子会是因为皇上从未再碰过嫔妃的缘故,这样近乎天方夜谭的事是皇后想都不会想的。
她只想到皇上的那句话,皇上对永琮有这样深厚的爱重与期盼,但永琮却自幼羸弱,她着实害怕辜负皇上这一片拳拳之心。
“姐姐,这怎能怪你?”,宁欢握住皇后的手,道:“为了生永琮你付出了多少,为了将永琮健康养大你又付出了多少,这都是有目共睹的事,任是如何也怪不到你的头上。”
皇后心下微软,但她摇摇头:“宫中三年无皇嗣诞生,永琮又羸弱……”
她苦涩一笑,只道:“本就是我的失职。”
“姐姐!”,宁欢面色一肃:“这怎会是您的原因,您的贤明宽容后宫谁人不知?我甚至不能想到还有哪位皇后能您做得更好更出色,在我心中,您比昔年那数百位皇后都做得好,真正担得起‘皇后’二字。”
皇后一怔,虽然她大抵知道宫中如何评价她,但这是她第一次听见有人当着她对她做出这样崇高的评价,甚至说她比任何一位皇后都要做得好。
“真的吗?”,她喃喃地问道。
宁欢认真而笃定地点头:“真的。”
她本可以只顾好自己和永琮便好,本可以借着地位打压宫中嫔妃稳固她的皇后之位,甚至还可以借着这个身份做出不知多少事。但她从未这样做过甚至从未这样想过,她一向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对待嫔妃和非自己所出的孩子都一视同仁,从未嫉恨打压过宠妃或是旁人,一向善待六宫,上至嫔妃下至宫人无不赞叹她的贤德,她是真的做到了母仪天下这四个字。
宁欢的面色柔软下来,看着皇后柔声道:“而且,您还记得我经常同您说的话吗?我们本就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平心而论,您做的一切早已超出您原本应该做的。”
皇后怔怔地看着她,心下又酸又软,甚至忍不住眼眶一红。
她奋力眨眨眼,将泪意忍回去,不想让宁欢担心。
皇后定定地看着宁欢,最后无比柔软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