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的神色缓和了些,他抱着宁欢,温声道:“放心,有朕在,朕不会让你令主子为难你的。”
这话说得仿佛他们真的在背着另一个“令贵妃”偷.情似的,虽然是宁欢自己挑起的话头,但此刻听着皇帝这状似端方正经实则一点儿也不正经的话,她还是难免羞恼,脸上的绯色愈发娇艳。
皇帝掐着宁欢的腰,哑声道:“朕答应帮你在贵妃面前求情,你这个小宫女不该好好谢谢朕吗?”
宁欢已经有些受不住了,她娇声呜咽道:“那……奴婢谢皇上……”
皇帝满意一笑,低头吻住她娇艳的红唇。
……
一阵狂风暴雨后,西暖阁的御案和御座上已是一片凌乱,明黄的奏折和书籍散落于地。
皇帝抱着宁欢低笑道:“在西暖阁里就这么喜欢?”
皇帝给宁欢胡乱地套好了宫装,宁欢又坐回皇帝的腿上。
偏头看了一眼御案,宁欢到底还是红了脸。
虽然也不是第一次在西暖阁胡闹,可这是第一次从头胡闹到尾,还是用那样的身份,实在是令人脸热。
宁欢羞恼地拧了皇帝一把:“你混蛋!”
皇帝面色一沉,严肃道:“敢骂朕混蛋,看来你这个小宫女还没被罚够!”
感受到他的蠢蠢欲动,宁欢霎时环住皇帝的脖子,软声撒娇道:“你,你先别闹,你说好的我……这样,你就告诉我的……”
宁欢想到什么,又摸了摸肚子,“你看你,这次又没……”她轻哼了一声:“总之,你休想糊弄我。”
皇帝看到她的动作,眸色微深。
皇帝到底没做什么,他只笑叹道:“就这么想知道?”
“说!”宁欢眼睛圆圆地瞪着皇帝。
作者有话要说:
合法夫妻就是会玩啊(叹为观止.jpg)
不过我还挺喜欢角色扮演的,嘿嘿,你们呢?
第239章
皇帝也没想瞒着她,他摸了摸宁欢的小腹,到底道:“宝儿,我舍不得……”
他的神色温柔极了,也心疼极了。
宁欢眨了眨眼,还没有问出口,皇帝又接着柔声道:“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每一件都不是轻松容易的事。尤其是那日看到你生昭昭时的痛苦……”
皇帝的神色愈发心疼,甚至有些痛楚:“你这么怕痛的一个人,却硬生生疼了一个日夜才生下昭昭……我看得心都要碎了,我怎么舍得啊。”
皇帝虽然已经有了好几个孩子,可是从前后妃们生育时,他从来都是在产房外等着,从未进过产房。是以,他虽然知道女子分娩不易,却并不清楚到底有多不易。
直到宁欢生产,直到他全程陪伴在宁欢身侧,他才第一次真真切切地认识到女子生产到底是多么艰难多么痛苦的事。
何况这还是他最心爱的姑娘,他更是心疼,更是舍不得。
宁欢哑然地看着皇帝,虽然早有预料,但此刻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所以……所以你就不想我再生了?”
皇帝抱着宁欢,温柔而认真道:“不是不想,是我舍不得。我娇养着长大的小姑娘,最是吃不了苦了,我也舍不得你吃苦。所以我怎么能为了一个皇子再让你承受那样的痛苦,我舍不得。”
他连着说了三个舍不得,不,应当不止三个。
宁欢定定地看着皇帝,看着他一个帝王说出这样不可思议的话。
在百年后一些普通的男人都不一定能说出这样的话,而此刻,他作为一个古代的帝王却说了。
宁欢红着眼眶看着皇帝,想哭又想笑:“你……你可真是……”
看着她红了眼眶,皇帝霎时有些慌忙,他无措地摸了摸宁欢的眼角,又柔声安抚宁欢道:“宝儿,别哭。我答应过你会照顾好你,保护好你,不让你受苦,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事。”
哪里就包括这件事了,宁欢似哭似笑地摇头。
但她又想到一件要紧的事,宁欢便又问皇帝:“如果咱们有一个皇阿哥,你会让他继承大统吗?”
听到她这般直白又大胆的话,皇帝一时哑然,而后竟是有些忍俊不禁。
事关立储的大事,历代的嫔妃皇子哪个在这件事上不是小心小心再小心,最多也就是极其轻浅地在皇帝面前旁敲侧击一番,还不敢太明显。
可是到他的姑娘这儿,就这么直接地问出了这样的话,似乎丝毫不觉得这样的话有多么的僭越大胆。
不过皇帝当然是不会觉得她僭越大胆的,反而觉得无比满足。
因为这是他的姑娘极其信任他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她从未将他当成高不可攀的皇帝,从不怕他,只将他当做夫君。或许现下也只是以妻子的身份和他平常地讨论着家业的继承问题。
虽然这个家业有些大。
皇帝心里十分满足,面上却又肃着一张脸道:“好你个大胆的小宫女,竟然还存了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还敢妄议立储之事,朕定要再好好罚你一番!”
宁欢自然也不会怕他,看着他这假正经的模样,她甚至咬牙道:“爱说不说!”她作势就要从皇帝身上下去。
皇帝怎么肯,他本就是逗逗宁欢,此刻见没能达到目的也只是心中遗憾了一番。
皇帝连忙抱住宁欢,笑道:“好,我说,我说,宝儿莫气。”
宁欢睨了他一眼。
皇帝纵容地摸了摸她松散的发髻,干脆一面说一面将她的小两把头解开。
他温声道:“若是咱们有一个皇阿哥,我自然是要他继承大统的,不会再有旁人,这也是我一直所盼。”
宁欢也不觉意外,毕竟这可是当年她还未晋封时,皇帝似乎就有意无意暗示过的事。还有那似乎没能改变的历史大势……
宁欢撇开心中多余的想法,她看着皇帝,有些探究道:“既然如此,咱们现在只有一个小公主,你也只有一个……皇阿哥……”
宁欢忽然想到什么,努力忽略一片水迹的御案,在角落边找到一张永珹的课业纸。
她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皇帝:“若是我不生了,你准备让四阿哥继承基业吗?”
这回是真的探讨立储之事了,但皇帝依然没什么被冒犯的想法。
他沉吟片刻,看着那一张笔迹稚嫩的纸页,到底轻叹一声:“不一定。”
宁欢这回是真的有些意外了,比他不舍得让她再生一个皇儿更意外。
她甚至有些磕绊道:“不,不一定?什么叫不一定?他好歹是你的儿子啊……”
提起这个,皇帝的神色便有些复杂,他轻叹一声:“永珹虽是我的亲子,可是这孩子的资质实在有些平庸。”
顺势拿过宁欢手上的纸张,皇帝有些头疼又有些无奈:“这孩子都十岁了,这么简单的文章竟还做不好,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