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主持,有时皇贵妃、贵妃以及妃也会出面。
太后掀起眼皮子扫了一眼延晖阁,低声道:“我不愿见到这种事儿。”
为皇帝挑选后妃,充盈后宫?笑话。
宁欢瞬间便懂了,看着一个个年轻鲜活的女子被选入后宫围困一生,这是太后的一生,也是她最不愿再看到的。
宁欢扶着太后的手,轻声道:“您走了许久了,奴才扶您去前头的亭子坐坐可好?”
太后点点头。
御花园有四亭,名曰万春、浮碧、千秋、澄瑞。分别象征春、夏、秋、冬四季。
其中浮碧亭和澄瑞亭造型最为奇特,建在一座单孔石桥上,石桥下是一池碧水,水中有清雅的睡莲和游动的金鱼。太后和宁欢看着这建在碧水畔的小亭,心情都不由好起来。
二人相视一笑,宁欢扶着她坐下。
盼越盼暇带着人打点好亭中,奉上点心茶盏后便默默退到亭外几米的地方。
太后必定要和宁欢姑娘说会儿话。
太后嗔笑道:“今日我可是舍命陪君子,今日快陪你走遍这御花园了。”
宁欢笑盈盈地挽着太后:“多谢您,我就知道简姨最好了。”
太后莞尔笑了,她端起茶盏轻呷一口。
又听宁欢道:“不过,太医请平安脉时也说您该多走动走动,今日奴才也是遵照太医的嘱咐陪您走动来了。”
太后怔了一瞬,斜睨她一眼:“呵,得了便宜还卖乖,既然如此日后我可不出来了。”
宁欢哈哈一笑,忙挽着太后求饶:“我错了,是我不懂事央着太后陪我出来,您大人有大量。”
太后掩唇笑了,她捏了块芙蓉糕给宁欢:“别贫了,快吃吧你。”
休息一会儿,宁欢又闲不住地站起来,凭栏看着石桥下轻快游动着的鱼儿。
太后见此便招了招手,盼越心领神会地捧着鱼食走入亭中。
“姑娘可要喂喂这鱼儿?”,盼越温声问道。
宁欢愕然地看着盼越手中精致的盒子,不愧是太后出行,下边儿的人心思竟如此细腻,连这都想到。
宁欢笑意盈盈地接过盼越手中的盒子,盈盈福身:“多谢嬷嬷。”
盼越避开她的礼:“姑娘折煞奴才。”,她又朝着太后和宁欢行礼便下去了。
宁欢兴致勃勃地抓了一把鱼食,撒入水中引得一群鱼儿竞相追逐来觅食,一时间澄碧的池水中满是轻灵摆尾的金色鱼儿。
宁欢看得欣喜,她转头看向太后:“您要来喂一喂鱼儿吗?”
太后莞尔一笑:“年年喂也没什么新鲜的,你自己玩便是。”
宁欢颔首,又回过头去看鱼儿。
等宁欢玩够了,回头一看,太后已不在亭中。
她愕然地寻着太后,便看见太后正站在亭外的繁花之间。
“来。”,太后朝她招了招手。
宁欢忙朝着太后走去。
太后正站在一从开得极其茂盛的月季旁,她轻轻掐下一朵明艳的月季,簪在宁欢发间。
宁欢下意识地伸手碰了碰发间的花儿。
太后打量了一番宁欢,满意笑道:“你这年纪正是最青春最漂亮的大好时候,就该打扮得俏丽些,你看,簪上这花多好看。”
说罢她还问了问盼越和盼暇:“你们说是不是?”
盼越盼暇笑着点头:“太后说得是,宁欢姑娘本就生得极美,如今这么一打扮更是倾城之姿。”
宁欢连连求饶:“两位嬷嬷快放过奴才吧,奴才哪儿担得起这般的夸赞。”
太后朗声笑了:“瞧这丫头,面皮还是这样薄。”
太后与宁欢笑谈间,有一个宫装丽人缓缓走来。
她生得明艳动人,容色晶莹如玉,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秀靥艳比花娇,一颦一笑尽态极妍,又着玫红色的旗装,衬得她愈发态浓意远光彩照人。
她守着礼走上前来,满身恭敬地行礼:“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宁欢和一众宫人也福身向她请安。
太后打量了她一瞬,微微颔首:“是嘉妃啊,起来吧。”
嘉妃起身,连连免去宫人们的礼。
她笑意温煦:“臣妾扰了太后的兴致,太后恕罪。”
太后笑道:“何出此言,这御花园又不是我一人的地儿。”
嘉妃也笑着应和道:“太后宽善。”
她又看向太后身后的宁欢,嫣然笑道:“若臣妾未记错,这是宁欢姑娘吧?”
太后含笑不语,宁欢便福身下拜:“奴才给嘉妃娘娘请安。”
嘉妃面上的笑意愈发秾丽,衬得她艳丽的眉眼满是鲜妍,她竟亲自扶起宁欢:“宁欢姑娘瞧着果真伶俐又漂亮,难怪太后和皇后娘娘都喜欢。”
宁欢低眉道:“嘉妃娘娘谬赞,奴才愧不敢当。”
太后睨了宁欢一眼,却笑呵呵地:“嘉妃是不知道这小丫头有多爱玩儿爱闹,说伶俐真是抬举她了。”
嘉妃心中倒是颇为惊异,因为她记得从前的太后从来都是淡淡的,鲜少有这样说笑的时候,况且太后这话明为嫌弃,实则是满满的亲昵与袒护,她待这姑娘的亲近不言而喻。
没想到宫中的传言也非空穴来风,看来这小宫女儿确实得太后和皇后喜爱。
嘉妃心中千回百转,面色却是不显,她掩唇笑道:“臣妾还嫌臣妾宫中太过冷清呢,若是有个爱闹的小丫头想来臣妾宫中也能热闹不少。”
太后作头疼状:“呵,你要是被这丫头闹闹就知道厉害了。”
嘉妃笑意朗然,她又拉过宁欢的手,从自己手腕上拨了一个水头极好的玉镯给宁欢。
宁欢连忙屈膝:“承蒙嘉妃娘娘厚爱,但奴才万万不能要。”
嘉妃拍了拍她的手,和善笑道:“这镯子通体碧绿又晶莹剔透,你生得白皙柔美,衬你刚刚好。”
宁欢自然口称不敢。
还是太后解围道:“你嘉妃主子一番美意,安心收下便是。”
宁欢这才向嘉妃福身谢恩:“奴才多谢嘉妃娘娘赏赐。”
嘉妃含笑点头,她又向太后行礼道:“臣妾出来许久,也惦记着永珹,臣妾便不打扰太后赏玩了。”
既提及“孙儿”,太后自然要关切几句:“辛苦嘉妃了,照料着孩子为重,你便去罢。”
嘉妃面上的笑意大了几分:“臣妾遵旨。”
“臣妾告退。”,她又恭敬地朝着太后福身,慢慢退下。
待嘉妃走远,宁欢才无奈地看向太后。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这玉镯成色极好,一看便价值不菲,回头好生收到妆奁中便是。”
宁欢忍不住笑了:“是。”
这便是放妆奁底层好生供着的意思。
“你也该专门备着些,日后这样的东西可还多着呢。”,太后笑道。
宁欢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