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惠瞧见了,两人便笑着向前面的人请安:“嫔妾(奴才)给陈贵人请安。”
陈贵人看见她们,唇边弯起笑来:“快起来,何须如此多礼。”
柔惠浅笑道:“陈姐姐这是来采金莲?”
陈贵人面上带着温婉的笑:“金莲花清热凉血,是味好药材,我便带着灵霞来采些。”
柔惠颔首笑道:“是,去岁我也用金莲花制了个香囊,随身带着还颇有几分好处。”
陈贵人露出几分赞叹之色:“妹妹心思灵巧,看来我要来向妹妹讨教几分制香的技巧了。”
柔惠莞尔道:“姐姐实在谬赞,我哪儿当得姐姐一句讨教。”
陈贵人轻轻拍了拍柔惠的手,好笑道:“妹妹,咱们还是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她看向宁欢,笑道:“宁欢再听一会儿怕是都要倦了。”
宁欢弯唇笑道:“您说笑了,奴才还想多听您说说这些药草的妙用呢。”
陈贵人饱读诗书,对草药之道也有涉猎,近来因着柔惠的关系,再加之陈贵人也是个温婉随和的性子,她与陈贵人倒也相熟起来。
而且,她也渐渐回想起为何会觉着陈贵人的名号耳熟——原来这便是皇帝带她走遍养心殿那夜他翻牌子的那位。瞧着眼前温柔通透的女子,宁欢也大概猜到皇帝那日为何翻的会是她的牌子。
陈贵人暂且不知和宁欢有这样的渊源,她只笑着回应宁欢道:“你若想听,下回便多与你说些,就怕你嫌枯燥听得不耐烦。”
“怎会,您说上个三天三夜都成。”,宁欢笑眯眯道。
陈贵人摇头笑了。
她偶然注意到宁欢的手,面露担忧之色:“宁欢这手是怎的了?”
宁欢抬起手,不在意地笑道:“同柔惠姐姐做绒花时不小心伤到的,不碍事。”
陈贵人仍有些担忧道:“还不碍事呢,你瞧你这手都伤成什么模样了,瞧着就让人心疼。”
她又向灵霞吩咐道:“一会儿将润雪霜拿来给宁欢姑娘。”
宁欢连连摆手:“使不得,奴才已上过药,让陈主子担心了。”
陈贵人却是坚持道:“那润雪霜对祛除疤痕有几分妙用,你这般漂亮的手若是留疤就不好了。”
宁欢还想婉拒,柔惠便出言安抚道:“宁欢就收下吧,这是陈姐姐的一番心意。”
陈贵人莞尔颔首道:“你柔惠姐姐说得对。”
闻言,宁欢便笑着向陈贵人谢恩:“奴才多谢陈主子。”
柔惠瞧着灵霞手中还空着的篮子,又柔声问道:“不若我们帮姐姐一同采这金莲?”
陈贵人笑道:“不必,你们好生赏景便是。”,她又瞧了瞧宁欢的手:“宁欢都伤成这样了,更不能来做这些。”
柔惠笑道:“陈姐姐素来体恤。”
作者有话要说:
得,还以为能让皇帝的戏份多消失几天,没想到他快回来了。
哦哟,他俩怎么老是黏在一起(捂脸)
第61章
“嘶……”,又被金丝戳了一道,宁欢下意识甩了甩手。
柔惠看着宁欢几乎布满红痕的手,心疼不已:“妹妹,别弄了,剩下的还是我来罢。”
宁欢轻轻吹了吹那道新增的伤口,她看了看自己的手,瞧着便觉得又有些发疼,她连忙放下手去不再看。
一时无奈得紧:“我这手怎么这么笨呢?”
说起来就是一句话,眼睛会了,手就是不会,不会就罢了还不怎么听使唤,她怀疑自己的手和脑子是完全独立存在的,她的手有自己的想法!宁欢幽怨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手。
柔惠柔声安慰道:“哪儿是妹妹手笨,分明是你这手太细嫩,轻轻一划便不成样了。”
她想了想,到底不敢碰宁欢的手,怕她疼。
宁欢轻叹一声,瞧着桌面上已然成型的大凤,心情还是美的。
她只瞧着这火红的大凤心情便好了,心中充满了骄傲和满足。瞧,这是她做的呢。
虽然,咳咳,她的手是惨了些。
宁欢心情好起来,小心地拿起桌上的大凤:“再加上衔珠便成了。”
柔惠颔首,心中也松了口气,这凤凰总算是要完工了,再不完成她真是要心疼死宁欢那双手了。
宁欢兴致勃勃地看向柔惠:“姐姐快教我。”
凭她一个初初初学者必然是做不成这么华美精致的衔珠凤簪的,这其中泰半都有柔惠的帮衬,不愧是出自江南的闺秀,这丝锦花绒之艺当真熟稔巧夺天工无比。
柔惠闻言,便耐心地一步一步教她完成这最后的收尾。
昏黄的烛火下,两个鲜妍灵动的少女认真无比地进行着手中的动作,丝毫不知时间的流逝,只专注着手中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宁欢身心俱舒一口气。
她看着桌上美丽的衔珠凤簪,面上终于绽出笑意:“真好看。”
“是啊,真好看。”
瞧着在烛火映衬下愈发明艳华美的大凤,柔惠这样做惯了绒花的人也不由心生赞意,这也是她第一次做这般华美的凤簪,没想到瞧着竟如此成功。
宁欢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桌上的凤簪,微微偏头:“皇后娘娘会喜欢吗?”
柔惠看向她,轻轻颔首,语气肯定:“会的。”
就算不是美丽的凤簪,但只要是宁欢亲手做的东西,皇后娘娘都会喜欢的,这一点,她无比坚信。大约是因为这是她唯一敢僭越地说与皇后相同的一点吧。
柔惠瞧着身侧呆呆看着凤簪出神的少女,无奈地轻叹一声。
又连忙吩咐采薇去取润雪霜。
“妹妹快别瞧了,快上药吧。”
自宁欢来柔惠帐中与她一同制作绒花,润雪霜便成了此处必备的东西,此刻就放在一旁的桌上。
采薇迅速地拿了药来。
宁欢简直不忍瞧自己这一双手,柔惠轻轻捧了她的手,小心温柔地替她抹药。
她的声音也温柔得不行:“若是疼便告诉我。”
宁欢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只后悔没能带着凝玉霜来,那药到底是皇帝口中的好东西,擦了疼痛散得快,伤口好得也快,润雪霜虽也是上品,但到底略逊一筹。
柔惠动作无比轻柔地为她的伤口抹上药。
宁欢微微瑟缩一下,柔惠便心疼地轻轻呼着她的伤口:“没事没事,一会儿便好了。”
看着低眉温柔又耐心为自己上药的美丽女子,宁欢心中柔软。
她弯唇笑道:“姐姐可是将我当小孩儿哄了?”
柔惠温柔笑道:“宁欢本就是我的妹妹。”
宁欢轻笑出声,声音软软娇娇的:“姐姐可真好。”
柔惠的面色愈发柔和。
等柔惠细致地抹完每一条伤痕,宁欢的一双手几乎满是药霜,就没几处好的。
柔惠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