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本宫瞧着,贬为庶人都便宜她了,皇上应当赐死这心肠狠毒的贱人才是。”
翡翠跪在娴贵妃身侧,见她平息下来心中亦是松了口气,她柔声安抚着:“主子放心,这些恶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娴贵妃紧紧攥着桌角,低低一笑:“是啊,她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与此同时,皇后大帐亦是得知皇帝的旨意。
听完始末,皇后眉间的折痕愈发深了:“本宫原只当他他拉氏没学好规矩,娇纵跋扈了些,没想到她竟这般恶毒!本宫怎会挑了这样的人入宫……”
说着,皇后不禁咳嗽起来。
望春连忙为皇后递水。
照春一面为皇后顺气,一面劝慰道:“主子,这哪儿是您的过错,知人知面不知心,您也不能凭着选秀时那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个恶毒的啊,快莫要为这种不值得的人置气了。”
皇后饮了水平复了些,道:“本宫哪儿是和她置气,只是想着宁欢如今病恹恹地躺在床上,本宫心疼。”说着,皇后眉间愈发忧愁了。
照春便安慰道:“您放心,如今真相大白,太医对症下药,令嫔娘娘肯定很快便能好起来。”
皇后轻叹一声,到底点点头。
她又道:“你再去瞧瞧随行带来的药材有没有适合宁欢的,一会儿再给她送去些。”
闻言,照春不禁拧了拧眉,却还是无奈地应了。
一旁的孟春没照春这般稳重,颇有些愤愤地开口:“主子,您自个儿还没好利落呢,还要给令嫔送药。皇上这般宠爱令嫔,因着这事儿罚秀……他他拉氏也就罢了,还牵连了他他拉氏和库雅拉氏两族,令嫔这般深受皇恩,又岂会缺药。”
孟春的话落下,皇后还未开口,照春率先斥责道:“孟春,放肆!”
孟春不情不愿地跪下,眼巴巴瞧着皇后。
皇后拧着眉:“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孟春道:“奴才只是为您不值,您才是皇后,皇上却对令嫔这般上心,她的风头都快盖过您去了!”
闻言,照春眉眼动了动,却没说什么,只是低眉伺候在皇后身侧。
皇后却是直接斥道:“孟春,你确实放肆了。”
孟春一惊,连忙叩首:“奴才知罪!”
皇后看着地上颤颤巍巍跪着的宫女,到底记挂着她是随着自己一路从王府走到宫里的侍女。
想到这一点,皇后难免心软了些,便好言同她讲道理:“你也入宫多年,如今反倒越发不稳重了,皇上的旨意自有他的道理,有错便罚,皇上也没冤了他他拉氏和库雅拉氏去。
再者,皇上是天子,天子的心思岂是你能随意揣测的,你若是再这般口无遮拦,哪怕你是本宫的宫女,本宫也保不住你。”
孟春这才后知后觉擅自揣测帝心,甚至质疑帝意是多大的罪,她冷汗森森地连连叩首:“奴才知错,奴才知错。”
“况且……”皇后叹气:“你应当知道本宫一直将宁欢当做亲妹,但作为皇后统御六宫却没能护好她已是本宫的失职,送些药本宫还觉得少了,你作为本宫的大宫女,却是这般言行,又是置本宫于何地?”
闻言,照春不禁微微凝眉。
而孟春又是一顿认错:“奴才知错,奴才知错,求主子饶过奴才这一回。”
皇后道:“这也不是你第一次这般言行无状,本宫不能再纵着你了,这次便罚你半年俸禄,再重新学学规矩,望你引以为戒。”
孟春一滞,蓦地抬头看向皇后:“主子……”
她作为皇后身边风光无限的大宫女,如今却要再重新学规矩,不用想都知道她到时候该多丢人。她还以为皇后宽仁,最多说她两句,不会真的罚她。
照春蹙眉道:“孟春,只罚你月俸已是主子宽容,还不快谢恩。”
孟春直直地望着皇后,见她当真无转变心意之意才咬咬唇,低声道:“奴才谢主子宽恕。”
皇后疲惫地挥了挥手。
第99章
因为自己这一病掀起这么些波澜,宁欢是暂时不知的。
皇帝来时,宁欢正准备喝药。
玉棠小心翼翼地将宁欢扶起来,宁欢虚乏地靠在她身上。
看着玉琼端过来的药碗,宁欢都快产生生理性厌恶了。
这时候就是这点不好,生病了永远只能喝中药,中药苦就罢了,见效还慢,一喝就是十天半个月的,还得一日三顿的喝,一般人都受不了,更别提宁欢这个吃惯西药又吃不得苦的人。
不过她这次是病得有些狠了,都没精神去耍无赖不喝药了。
玉琼看着她苍白毫无精神的模样,心疼得不行。
虽说小姐这般明媚的美人病弱时更多几分西子捧心的楚楚,愈发惹人怜爱心疼,但她们还是希望自家小姐永远都是那般明艳活泼,爱娇爱闹的模样。
玉琼放柔了声音,轻声哄道:“主子,咱们喝药吧,今日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糖心莲,肯定能压住药味儿。”
宁欢蹙着眉,忍着恶心接过碗一饮而尽。
在不得不喝药的情况下,宁欢从来不喜欢让人一勺一勺喂着来,长痛不如短痛,还是别折磨自己了。
玉琼连忙往她口中塞了枚糖心莲。
宁欢深深地蹙着眉,难耐地偏过头去。
连着喝了这么多天的药,吃什么蜜饯都没用,宁欢只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泛着苦。
玉琼将碗递给小宫女,动作轻柔地为宁欢擦掉嘴角的药渍。
玉棠知道这药有安神作用,便柔声问道:“主子,奴才伺候您睡下?”
宁欢拧着眉,难耐地点点头。
玉棠和玉琼便连忙伺候她躺下。
皇帝站在屏风侧,全程目睹了这一幕。
明明是那样一个怕苦又爱闹的娇娇儿,如今却是病得连撒娇卖痴的精力都没有了,喝了药也没什么精神。
若是见惯了的柔弱女子也就罢了,偏偏他见过他的宝贝活泼爱玩,精力无限的模样,那般娇俏明媚的模样同现在这般羸弱的模样一对比,他真是心疼得无以复加。
想着他的宝儿方才那般羸弱,那般难受的模样,皇帝心中跟针扎似的疼,恨不得自己替她难受去。
顿足静默片刻,他蓦地转身走出大帐。
待皇帝再度回来时,便见宁欢正伏在床边难受地干呕,他霎时什么都忘了,几步走到她身侧,轻柔地为她拍背。
“怎么了这是?”他虽已极力压制,言语间仍难掩焦急。
玉棠和玉琼连忙跪下,亦是忧虑:“奴才们也不知道,主子喝了药原本都睡下了,忽然便吐了。”
皇帝还没来得及发难,宁欢又是一声干呕。
他也顾不得其他了,连连为她顺气。
等宁欢终于吐完,皇帝才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起来,他让宁欢倚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