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高台王座上的歌。
歌居高临下地打量猗窝座旁边的鬼。
这只鬼看起来十分瘦弱,身体单薄,气质也唯唯诺诺的,额头上还长有一根突兀的尖角。
他跪在歌的面前,歌也无法看到他的长相,他的头一直低着,丝毫不敢抬起看歌,撑地的双手也轻微地颤动。
这样的鬼也只能是童磨才会授血创造了。猗窝座和黑死牟一向青睐有强大的人,具备相同价值观或武.士精神的人,断然不会授血给看起来如此懦弱的家伙。但歌很庆幸,还好有童磨,不然鬼族就全是一些武夫和莽夫了,而且,虽然童磨授血对象都奇奇怪怪的,创造的鬼总会产生不一样的力量,完全不比那些武夫鬼弱。
“你叫什么名字?”歌问道。
“属、属下叫猗俎。”他依然头埋得低低的,声音越说越小。
胆小又内向的样子,除了头顶的角,完全看不到他的脸。
歌见惯了各类型的鬼,对这些鬼的性格和怪癖一向保持着尊重的态度,“把你的能力展示给我看。”
歌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只小鸡崽,让无限城内负责内勤卫生的鬼把小鸡递交给猗俎。
一只黄色的小鸡放置在猗俎的面前。
猗俎微抬头,看着在他面前轻啄地面的小鸡,刚要伸手去抓,又咬起下唇,垂下了手。
歌疑惑,“猗俎,你是怎么了?”
猗俎又垂首叩头,姿势标准地跪在原地,“属下做不到。”
“为什么?”
“属下天生胆小,因为总想逃避一些尴尬的时刻,才得到这样的血鬼术……就,属下可能无法在鬼王面前施展血鬼术。”猗俎说道。
哈?
还有这种事。
但猗俎的血鬼术还是没能帮助他,倒是可以帮助别人逃避时间。
歌侧头,询问式的目光看向猗俎身旁的猗窝座。
猗窝座急忙上前一步,解释道,“猗俎确实比较容易紧张,属下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
歌感知到猗窝座没有撒谎,以防万一,歌戳破了猗俎的记忆,看到了他握住人类手时的画面,确实那双被猗俎握住的手,从白皙嫩滑逐渐变得干枯褶皱。
“嗯,我相信你。”歌对猗窝座说道。
狱门疆可以让猗俎试着打开。
她必须让猗俎的能力提升,快速地打开狱门疆,完成宿傩大人找回身体的心愿。
一条管鞭从歌的身体里迸出,伸长后,猛地朝跪在地上的猗俎刺了过去。
管鞭非常直接地插.入猗俎右侧的脖颈处,歌的血液顺着管鞭源源不断地输入猗俎的体内。
“啊——啊——”
猗俎张开嘴奋力呼吸,同时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鬼王之血对鬼来说是获取力量的最快方式。
歌想着猗俎本身实力的情况,如果输血过多,猗俎无法承受,那就前功尽弃,可不好再找到有时间操控珍贵血鬼术的鬼了。
她输入了差不多有实力做下弦鬼的血量。
歌收回管鞭。
猗俎立即倒在地上,似乎已经没了意识,身体不断地大幅.度抽.搐。
歌站起身,对台下的猗窝座说道,“猗窝座,你留下来看着他,有任何情况及时向我禀报。”
“是。”
数天后。
歌得到猗窝座的消息,猗俎已经成功吸收了她的血液,能力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如今,猗俎双手同时握住一件东西,握一个时辰,大概能加速该事物的时间流逝十年。
也就是说,只需要四天多的时间,猗俎就可以打开狱门疆。
歌听后十分开心。
猗窝座不愧是她最可靠的部下,真的太靠谱了……唔,不过这件事也要感谢童磨,如果不是他眼光独到把猗俎变成鬼,那就没有可以打开狱门疆的血鬼术了。
歌立即把这件事告诉了两面宿傩。
由于猗俎对鬼王歌充满了敬畏与恐惧,他无法在面对歌的时候使用自己的血鬼术,于是,歌并没有参与猗俎打开狱门疆的事情。
她将猗俎安置在无限城内,歌把狱门疆从宿傩大人那边借来后,交给了猗窝座。
猗俎在无限城内,开启狱门疆的过程,全程托付给猗窝座照看。
四天后。
歌得到猗窝座传递的消息,进展顺利,狱门疆已经有松动的迹象。
她发动血鬼术,再次移动无限城,让两面宿傩和里梅进入无限城,等候狱门疆完全打开的时刻。
猗俎双手握住狱门疆,已经过去了一百个时辰。
相当于,狱门疆外部的感知度过了一千年。
最后一分钟流逝过后,猗俎双手握住的狱门疆发出极强的亮光。
两面宿傩挑眉看向猗俎手里的狱门疆。
“要打开了。”
猗俎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
狱门疆倏然间变大,分成四块再次张开,中间沾黏的就是两面宿傩真正的身体。
两面宿傩从狱门疆中间抱下自己的身体,狱门疆再次收缩,变成一个小方块,掉落在地面上。
“好!”
两面宿傩一把抽离出咒术师放进他身体里的残魂,在手中捏碎。
他的灵魂进入自己原本的身体后,尝试性操控身体,隔空握紧自己的手,四只手随便隔空挥了一拳,无限城的墙壁便破了一个大洞。
而后,两面宿傩开始仰天狂笑颜艺。
“哈哈哈哈——”
“禅院、五条、加茂,你们这些杂碎等死吧!”
两面宿傩迫不及待地走出无限城去找那些封印他的咒术师们算总账。
在临走之前,他为了以防自己再被狱门疆封印,他朝地面搁置的狱门疆使用咒力,狱门疆腾空而起,飞至两面宿傩的手中。
只要封印一个人,一千年内就再也不用担心这东西能打开了。
两面宿傩环顾一下周围,在场除了他就只有里梅、猗窝座,以及刚刚帮他打开狱门疆的猗俎。
他没做过多的思考,用咒力定住猗俎,而后把狱门疆向猗俎抛了过去。
狱门疆再次变大张开。
“为、为什么?”猗俎被狱门疆定在中间,疑惑不解地看向两面宿傩,他明明救了宿傩,为什么宿傩还要封印他。
“啊?”两面宿傩用看杂碎的眼神看着猗俎。
“为什么宿傩大人要封印我?”猗俎无助地问道。
两面宿傩轻描淡写道,“你进去,狱门疆就再也不能打开了。”
狱门疆在猗俎无比惊恐的表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