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武俠：惡人谷第十八代弟子 第一章 惡人谷傳人

住宅區夜深寧靜，只有一戶人家發出微弱燈光。

客廳，電視機播放著經典電影‘少林足球’，傳出星爺熟悉的聲音:“功夫踢球有搞頭嗎?”

“有搞頭！”電視機前面，一位青年小聲地跟著黃金右腳同時說出來。

長方臉，潮男短發，臉蛋還算俏俊。光著上身，露出壯碩扎實的肌肉。

七分顏值，十分身材。

腳扎馬步，雙手伸直，正在站樁練硬功。

一雙比常人大一倍的手掌背上，平放兩隻裝滿水的碗。

電視機旁有張供桌，擺副畫像。

畫中是個魁梧大漢，上衣沒扣，露出滿胸黑毛。本來甚是尋常的臉卻配上一張笑得幾乎裂到耳邊的大嘴，令人發毛。

桌上牌位寫著;十大惡人‘不吃人頭’李大嘴開山祖師。

十大惡人是古龍世界，絕代雙驕裡令人聞風喪膽的魔頭。其中李大嘴愛吃人肉，曾經將仇家屍體吃得一乾二淨，隻留下人頭。他臨死前改邪歸正，後代也極力轉型為正派人士。

正在練武的青年，便是李大嘴的第十八代弟子，名叫李大手。

“功夫踢球，好主意！”

他跟著電視機裡的偶像星爺大喊。這次過於興奮，忘了壓低聲音。

左邊房門悄悄開起。

一物飛出，急若流星，卻又無聲無息，顯然是由內功深厚之人所發。

李大手正看電視看的起勁，左眼角瞄到有暗器來襲，要閃躲已來不及。

若是用手接暗器，手掌上的水碗必定打翻。

他急中生智，氣聚丹田，口中噴出一股剛猛之氣。

強勁風力使那暗器飛歪，從臉旁險險擦過！

平放在手上的兩隻碗，水波蕩漾，卻一點都沒灑出，可見他內功有成，外功扎實。

暗器飛過，一股臭味撲鼻而來。莫非暗器有毒?

李大手回頭望去，啐，原來是隻用了多年的藍白拖鞋。

“李大手！站樁不安安靜靜的站，大吼大叫幹嘛?吵死人！早上不用上班啊！”

房門站著一位年過三十，睡眼惺忪的男子。

樣貌跟李大手有三分相似，但一顆頭卻奇大無比。左腳穿著拖鞋，右腳光著。

“啊，吵醒大哥了，抱歉抱歉。剛才一時忘了，我會小聲的。”李大手滿臉歉意，對比自己大十多歲的親哥哥說道。

李大頭，是這門派的大弟子，目前在一家科技公司當程序員。昨晚加班到12點才回家。

李大頭打著呵欠走過，撿起拖鞋，用通紅的眼睛瞄了瞄電視機，再看看李大手，發出嘖一聲，搖頭道:“練什麽屁功夫?浪費時間。武功在現代，毫無用處！你每天練武的時間還不如拿來讀書。”

李大手早已習慣哥哥的數落，笑著指向電視:“大哥，你覺得功夫足球有沒有搞頭?”

“哼，什麽搞頭?沒搞頭！你忘了青龍會的十大禁忌?不得顯露武功，不得利用武功賺錢！”

…

青龍會，一個綿延數百年的神秘組織，會中高手如雲，如今掌管天下所有武林人士。

傳武，是所有國家一致公認的世界級機密。

絕對不能讓普通人知道，古龍世界裡所有神妙武功都是真的！

青龍會為了保守秘密，特別訂製這十大禁忌，用來規范武林中人，防止他們隨意展示武功。

…

李大手一臉不在意的笑說:“大哥，我想‘青龍會’應該不會嚴格執行這些條規吧?何況我偷偷用武功，普通人哪裡能察覺到?”

李大頭搖頭冷笑:“嘿嘿，青龍會有十二堂主，三百六十五壇主，三千六百五十個眼線。他們整天沒事做，就專門盯著我們這些武林中人，等著我們違規被罰款，他們再把罰款拿去吃香喝辣的！”

“如果可以踢球，老哥我早去了，還當什麽程序員?還需要為了這點臭錢天天加班?你你你……哎，算了，不跟你說了，明早還要上班。”

李大頭翻個白眼，轉身走回房間。

正要關門，他又回過頭:“大手，你今天生日，十八歲了?”

李大手有點驚訝，呆了幾秒，開心地說:“啊?是啊，大哥你記得啊！十八歲了，可以正式拜入師門，向‘青龍會’登記，成為武林中人！”

“大哥，你該不會有生日禮物送我吧?嘿嘿，會不會是上星期新推出的平板電腦……”

李大頭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不要拜師。”

“廢掉武功，當個普通人。”

“這個忠告，就是你的生日禮物。”說完，碰一聲房門關起。十秒後房裡便傳出打呼聲。

李大手聳聳肩，微微一笑。

江湖人稱‘憤世嫉俗’李大頭，果然名副其實，每句話都充滿對社會的怨氣。

自己打從九歲就開始，每日固定花四個小時練武，流了多少汗水淚水?少了多少談戀愛的時間?

怎麽可能在十八歲要正式拜入師門時選擇放棄，把內功廢掉?

有時他也不明白，為什麽大哥這麽討厭傳武。擁有輕功內力，明明就像擁有超能力的超人蜘蛛俠一樣，很帥啊！

…

“我一秒鍾幾十萬上下，我會跟你踢球?”

聽到少林足球的經典台詞，李大手無聲的大笑。雖然已經看了不下百次，這段還是能把他逗樂。

當！鍾聲響起，凌晨5點。

李大手站直身子，抖一抖有些僵硬的雙腳，把手中兩碗水大口喝掉。

水有點溫，是扎馬練功時被內力加熱。若是練到最高境界，可使水沸騰。

他把電視機關掉，擦了擦汗，盤腿坐下，閉目深吸氣，雙手朝天運功。沒多久，臉便脹成硃紅色，頭頂冒出三絲白煙。

這是祖師爺十大惡人李大嘴自創的獨門內功，【鍛骨神功】。

李大嘴雖然惡名昭彰，愛吃人肉，但其實他是文武雙全的傑出人才。

他本是個不會武功的書呆子，靠買賣舊書為生。有日機緣巧合，在一疊舊書中發現三種絕學的殘頁！

一頁頂級硬功【一串鞭】的練功式。

一頁武當正宗【靈玉心法】的打坐法。

一頁少林絕學【易筋經】的易骨篇。

李大嘴研究數年，終於將三頁截然不同的殘缺絕學融會貫通，再加上市面流傳甚廣的十幾種基本內功，揉合創出這鍛骨神功。

鍛骨神功共有十層。照原來的設想，若是練到第十層最高境界，能脫胎換骨，內力暴增十倍，不輸當世頂級內功【明玉功】和【嫁衣神功】。

可惜他畢竟沒有武功底子，這自創神功似乎並不完善，有個可怕的副作用;身體某處會慢慢變大！

李大嘴本來不叫李大嘴，但在突破第二層時，他發現嘴巴竟然越練越大，拳頭都可以塞進去！

李大嘴練到第七層便再也無法進步。也不知是資質所限，還是所創的神功有錯誤。

鍛骨神功第七層功力嘛，屬於江湖一流高手境界，卻怎麽也到不了宗師境界。

江湖境界，大致分為七個等級。

不入流武人，三流能手，二流好手，一流高手，宗師掌門，絕頂高手，傳說神人。

其實李大嘴能靠自創武功成為一流高手，已是難得一見的奇才。

所以當年‘愛才如命‘的三湘盟主鐵無雙才會看上了李大嘴，硬要把女兒許配給了他。

…

練這【鍛骨神功】有兩個步驟。

第一步驟【鍛筋式】，便是李大手剛才所扎的馬步，鍛煉筋骨，同時把硬功轉化為內力。

這馬步姿勢奇特，極為艱難，李大手初次練時，站十幾秒就肌肉酸痛到不行。

第二步驟【入骨式】，打坐練內功。其他門派都是將內功周轉一圈，再存入丹田。鍛骨神功卻是把內力注入全身骨骼中。

李大手現在就在練【入骨式】。頭頂冒出三絲白煙，代表他已練到第三層神功，算是初入三流能手境界。

只見他氣定神閑，煙霧環繞，真有武俠小說裡的高手姿態。

一雙大手按在胸前輕揉，這是鍛骨神功的獨門練武姿勢，有助內力滲透入骨。

李大手一邊練功，一邊心中胡思亂想:“幸好我變大的是手掌！若像大哥一樣，練神功導致頭變得比西瓜還大，每天被同學同事取笑，我肯定也恨死傳武！”

嗡嗡嗡，一隻蚊子在耳邊不停繞來繞去，令人煩厭。他鼻子噴出兩道白氣，緊皺眉頭，暗罵:“死蚊子，等我練完功就捏死你。”

就在此時，體內本沿著經脈極速運轉的真氣突然一偏，四處亂竄。

李大手瞬間感到氣血翻湧，噁心想吐。

糟了，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他急忙閉眼凝神， 照著口訣運功，五分鍾後，終於控制住體內橫衝直撞的真氣。

嚇出一身冷汗的李大手松了一口氣。

還好沒有真的走火入魔啊！否則輕則半身不遂，重則當場吐血身亡。

自創武功的缺點是風險高，不像名門正派的內功千錘百煉，安全可靠。

打坐運功雖然比扎馬步輕松，但卻更難熬，因為練內功必需要全神貫注，不能看電視……

…

6點，練功完畢。準備去學校參加最後一天的高考。

他每天的練武行程，凌晨4點鍛筋式1小時，5點入骨式1小時，晚上練套路2小時。偶爾爸爸爺爺會考察，和他過招。

最好玩的就是有惡人叔叔帶孩子來訪，他可以和其他年紀相仿的傳人切磋，鬥智鬥力。

嗯，已好幾年沒見到其他惡人叔叔阿姨了。小玩伴們也已成年，正式拜入師門，成為武林中人了吧?

李大手迅速穿衣，背上書包，悄悄出門。

天剛微亮，他站在走廊，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運起鍛骨神功，一翻身從六樓跳出。

落到3樓時，他從空中雙掌往牆壁打出，墜下之勢改為斜飛，速度頓減。

氣積於腳底，硬抗衝擊力。

碰！

在草叢中安全落地，泥土留下兩個腳印。

抬頭望向三十樓高的樓房，確定沒人探頭出來，滿意地跑向公交車站。

誰說武功在現代毫無用處?輕功讓我不用等電梯！

偷偷用武功，有種說不出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