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宝英雄传 第一百七十三章宗师

秋风萧瑟，落叶纷飞，湖南衡山的霓裳宫笼罩在一片肃穆中。

景德三年十月，霓裳宫宗师林菲儿，这位名震江湖的传奇人物将要走到人生的终点。

一间简约的女子闺房中，林菲儿脸色苍白，靠在床背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林黛旎跪坐在床前，一只手紧紧地握住林菲儿的手，眼里满是泪花。

霓裳宫长老韦小葵跪坐在一旁，心中悲伤无比。韦小葵是林菲儿的师妹，今年约五十岁。记得那时自己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六岁小女孩，师父握着自己的手，指着一个明眸皓齿的姑娘：“小葵，那是你的师姐，以后跟着师姐好好学武。”师姐跑过来，摸着自己的小辫子，笑道：“好漂亮的小女孩，学武要吃苦啊!”师姐代师授艺，自己刻苦练习武艺，终于成了华朝屈指可数的八段高手。后来师姐的侄女林黛旎惊艳亮相，那孩子才是真正的武道天才，四十岁就成了武道大宗师，成就超过了师姐。

林菲儿看着两个最亲近的人，心中很欣慰，轻轻地说道：“小葵、黛旎，我有两件事交代一下，你们听好了，我一生所求，不过江湖安宁，国家昌盛。然世事无常，我受伤太重，实在支撑不住了。

我去后，黛旎才智兼备，可堪大任，继任霓裳宫宫主，小葵辅佐。霓裳宫六百五十六个姐妹就拜托你们两个照顾了。宫中其他事情，我相信你们两个人会办得好，只要心中有正义，就能无愧于天地。

我还有一事放心不下。我手中握有华朝传国玉玺，此乃国之重器，不可轻授于人。玉玺关系重大，需慎之又慎。黛旎夫婿李庆足智多谋，又深谙朝廷规则，可共商玉玺事宜，以安天下。

藏宝图之事由黛旎定夺。如今天下三分，北金狼子野心，欲征服天下，南华苟安一隅，醉生梦死。西夏蠢蠢欲动，伺机出动。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林菲儿的声音虽微弱，却字字清晰。她微微喘息，继续说道：“黛旎，玉玺与藏宝图，皆是双刃剑。用之得当，可安邦定国；用之不当，则可能引发无尽纷争，乃至天下大乱。你身为霓裳宫宫主，不仅要守护宫中姐妹，更要心怀天下，以大局为重。

江湖虽大，人心难测。但无论世事如何变迁，你都要坚守本心，以武止戈，以德服人。霓裳宫不仅是武学圣地，更是守护正义与和平的圣地。你要让每一位姐妹都明白，我们的力量，是用来保护弱小而非好勇斗狠。”林菲儿的声音越来越轻，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风中。

林黛旎闻言，泪眼婆娑，却坚定地点了点头，哽咽道：“姑母放心，黛旎定不负所托，定会以大局为重，妥善处置玉玺与藏宝图之事。”

韦小葵早已泣不成声，她上前紧紧握住林菲儿的手，生怕一松手，便是永别。

林黛旎则强忍悲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姑母的教诲，黛旎铭记于心。霓裳宫上下，定将不负姑母所望，守护这片江湖的安宁。

林菲儿的眼神渐渐朦胧，似乎穿透了房间的墙壁，看向了远方，那里是无尽的江湖，她仿佛又看到那个年轻伟岸的身影。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哎，今天终于可以解脱了，熬得真辛苦啊。”

韦小葵深知师姐这一生为了江湖的安宁付出了多少心血与努力。她低声说道：“师姐，小葵定当竭尽全力，辅佐黛旎，守护好霓裳宫。”

林菲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

房间内，气氛凝重而庄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似乎在低语着这位宗师的一生传奇。

林菲儿温柔地看着林黛旎，昨天晚上告诉了她实情，这是自己的女儿啊，这是一个多么出色的孩子，可是这个孩子有点倔，现在还不肯叫妈妈。可是妈妈马上要走了呀！

昨夜，在霓裳宫静谧的寝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仿佛也在为这即将到来的离别而哀伤。

林菲儿无力地斜倚在床榻之上，面容如纸般惨白，往昔灵动仿若能洞悉一切的双眸，此刻深陷于眼眶，却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聚焦在林黛旎身上。

林黛旎站在床边，手指轻轻搭在姑母的手背上，那微微的触碰，却让她心底泛起复杂的涟漪。这双手，记忆中在她幼年时鲜少给予温暖的拥抱，成长岁月里也总是缺席那些渴望母爱的时刻。她的眼中有泪，可那泪水中，除了即将失去姑母的悲痛，还有多年来积攒的复杂情绪。

林菲儿眼中闪过一抹哀伤。“旎儿，姑母知道，这些年，对你亏欠太多……”林菲儿的声音微弱却清晰，打破了屋内令人窒息的寂静。

林黛旎咬了咬下唇，心中满是犹豫与挣扎。曾经，无数个孤独的黑夜，她望着清冷的月光，满心伤感，为何别的孩子有母亲温柔呵护，她却只有严苛的教导与长久的忽视。她也曾在心底无数次问自己，姑母到底爱不爱自己。

此刻，面对姑母这临终的虚弱模样，往昔的埋怨却如冰雪遇暖，开始消融，可心底又有个声音在呐喊：这迟来的温情，能弥补那些缺失的岁月吗？

林菲儿看出了林黛旎内心的波澜，她缓了口气，目光飘向那烛火，似是要从跳跃的火苗中汲取力量，把隐藏了一辈子的秘密道出：“黛旎，你并非你舅舅的女儿，你，是我的亲生骨肉，是我和景荣皇帝的孩子。”说出这句话，她仿若卸下了千斤重担，眼中竟有了一丝解脱。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林黛旎瞪大了双眼，震惊、恍然、委屈……种种情绪如汹涌潮水瞬间将她淹没。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往昔的疑惑在这一刻找到了答案，是啊，怪不得姑母说，自己的父母在自己很小的时候，遭遇兵祸就双双去世了……

“怎么会？这么多年，为何从未听闻？”林黛旎强忍着情绪的失控，声音颤抖，心却好似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林菲儿眼中含泪，轻轻握住林黛旎的手，稍稍用力，似是要把这些年缺失的力量与爱意都传递过去：“当年，宫廷波谲云诡，各方势力倾轧，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为了护你周全，让你远离皇室争斗的血腥，娘只能狠下心，将这秘密深埋，对外只称你是兄长的孩子。”思绪飘回到当年，宫廷宴会之上，年幼的林黛旎远远望着高座上雍容华贵的姑母，满心期待能得到一个温柔的眼神，哪怕只是轻轻点头示意。林菲儿只是淡漠地扫过，仿佛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那一刻，林黛旎幼小的心灵满是创伤，她不懂，为何姑母如此疏离，原来自己是皇帝的私生女，怕自己被牵连到皇室内斗中。

林黛旎的泪水夺眶而出，心中五味杂陈。她想起儿时练武受伤，孤独舔舐伤口时对母亲的期盼；想起成长途中面对他人母子亲昵时的酸涩。可此刻，看着姑母孱弱的模样，伤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姑母多年隐忍的心疼。

如今，真相大白，林黛旎泪水决堤。

林菲儿温柔道：“孩子，我不忍心让你过早背负这些。况且，看着你一天天长大，武艺日益精湛，成为最年轻的武道大宗师，我心中满是欢喜。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我当年强太多了。”说到此处，她的声音里透着自豪，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看到了林黛旎一路走来的艰辛与荣耀。

林黛旎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坚定地说：“不管身世如何，您永远是我最亲的人。我这条命，是您给的，这份恩，我一生都报不完。”

林菲儿欣慰地笑了，笑容里没有了病痛的阴霾，只有无尽的满足：“好孩子，我知道。往后的日子，你要好好走，凭借这身武艺，守护好霓裳宫，也守护好……”话未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

林黛旎心急如焚，轻轻拍打着林菲儿的后背，待林菲儿平复后，她紧紧抱住林菲儿，但是她又似乎叫不出“妈妈”这两个字，如同抱住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母女俩相拥在这昏暗的寝殿，烛火依旧闪烁，见证着这份深沉而又迟来的温情，似要将这最后的时光铭刻成永恒。

……

林黛旎看着林菲儿的眼睛，明白了，她心中痛苦，突然伏地大哭，“妈妈，妈妈，我想你啊！你别走，再和我好好说说话。”

林菲儿笑了，人生没有遗憾了，终于听到“妈妈”这两个字了，伸出手默默地摸女儿的头。林黛旎上前抱住林菲儿。林菲儿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仿佛是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安详，温柔地告别吧。

片刻之后，她的手缓缓垂落，一代宗师，就此陨落。

房间内，林黛旎与韦小葵泣不成声。房间外，一排排身穿白衣的女子跪倒痛哭。悲伤的气氛迅速在衡山蔓延。霓裳宫绝大多数都是女子，乐善好施，周边的百姓多受庇护，安居乐业。百姓们也闻讯赶来，为这位侠骨柔肠的宗师送行。他们手持香烛，眼含热泪，默默祈祷，愿林菲儿宗师在天之灵得以安息，希望霓裳宫能继续守护这片土地的和平与安宁。

……

消息传至大别山，李易与萧诗雯心中皆是无比悲伤。林菲儿不仅是江湖中的一代宗师，更是他们的姑奶奶。说实话，李易和林菲儿接触很少，但是无论在朝廷，在江湖，林菲儿都对他的人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就像一座隐形的巨手默默守护他。而萧诗雯是林菲儿的徒孙和侄孙媳，在霓裳宫深受林菲儿的喜欢，传授了她不少武道经验和人生道理。

两人当即决定，马上前往衡山，为林菲儿送上最后一程。李易委托萧狂和朱向阳全权处理撼山军事宜后，带着五十名特战旅士兵快马加鞭，赶往衡山。

三日之后，李易与萧诗雯抵达了衡山霓裳宫。此时，霓裳宫内已是白幡高挂，哭声一片。武林各大门派都有人前来吊唁。新任宫主林黛旎，强忍悲痛，主持着林菲儿的葬礼。

林黛旎见到李易与萧诗雯，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李易和萧诗雯跪在姑母林黛旎面前，心中大悲。

林黛旎上前几步，轻声说道：“易儿，小雯，你们能来，姑奶奶在天之灵一定会很欣慰。”

李易和萧诗雯披麻戴孝来到林菲儿的灵堂前，三跪九叩。灵堂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张张哀伤的脸庞。李易与萧诗雯的每一次叩拜，都仿佛是对林菲儿宗师无尽敬仰与怀念的沉痛表达。四周的哭声与低语交织成一首哀伤的挽歌，回荡在霓裳宫的每一个角落。

“易儿，小雯，你们可知，姑奶奶生前经常挂念的就是你们。”林黛旎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她轻轻抚摸着李易的肩头，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期望，“她常说，你们是华朝未来的希望，是这片江湖的脊梁。”

李易抬头，目光坚定，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母亲，请放心，我们定不辜负姑奶奶的期望。无论是为了华朝的安宁，还是为了江湖的和平，我们都会竭尽全力。”

跪在一旁的李庆神色凝重，招手让李易过来，李易也好久没见父亲，心中有喜有悲。李庆看着李易，点点头，儿子神色憔悴但是眼睛炯炯有神，自信、沉稳、睿智的光华闪烁。

霓裳宫密室里，气氛凝重。暗淡的烛火在进风中瑟瑟发抖，烛光忽明忽暗，光影斑驳陆离，在五人脸上晃荡勾勒出忧虑或平静的轮廓。李庆、林黛旎、韦小葵、李易、萧诗雯围桌而坐。

林黛旎眼中是欣慰与期许，心中满是感慨，如今身世揭开。虽担忧孩子，却也相信他能扛住，毕竟李易的过往表现从未让她失望，道：“小易，如今你也知晓身世。我一开始也很吃惊。想不到我们也是皇族。这身份的背后隐藏着诸多无奈与隐密。”

李易神色平静，仿佛这足以震惊世人的消息不过是一阵微风轻轻抚过他的心湖，未掀起过多波澜。实则内心深处，他也曾有瞬间的惊愕，皇族身份这在从前是想都不敢想的，这也太狗血了吧。微微点头，道：“母亲，这件事情太离奇了，我不想和皇家沾上什么关系。皇家身世虽然尊贵，与我没什么关系，我也没有攀附的想法。我从未忘却初心，那就是驱逐鞑虏，精忠报国。”

李庆在一旁重重地拍了拍李易的肩膀，眼神中是鼓励与信任，心中暗自庆幸，儿子没有被突如其来的身份冲昏头脑，而是依旧保持着那份赤诚。想起外面战火纷飞，女真蛮夷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他越发觉得李易组建的撼山军是当下的希望之光。

李庆挺直了腰杆，胸膛微微起伏，目光如炬，穿透屋内的昏暗，仿佛已看到胜利的曙光穿透硝烟，洒在满目疮痍的山河之上，大声说道：“好小子！不愧是我李家儿郎。当下，女真蛮夷肆虐，百姓深陷水火，你组建的撼山军，便是这乱世中的希望之光。驱逐蛮夷、精忠报国，便是分内之事，万不可有半分懈怠。”

李易心中涌起一股热流，他握紧拳头，应声道：“爹，您放心。撼山军的兄弟们皆抱着必死的决心，与我一同冲锋陷阵。每一次战斗，只为护我山河百姓。我定不负所望，让女真闻风丧胆，还天下太平。”语气坚定，掷地有声，在这昏暗的内室中回荡，似要驱散所有阴霾，带着兄弟们闯出一片安宁天地。

林黛旎轻轻走到李易身边，按住他的肩膀，手掌轻柔，眼中满是温柔，仿若带着无尽的母爱，看着李易棱角分明的脸庞，她不禁想起他小时候的模样，那么稚嫩，如今却要肩负起如此重任，心疼之余更多的是骄傲。道：“那就好，我们做自己的事情，不参合皇家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易儿，娘看着你一步步成长，从懵懂少年到如今独当一面的英雄，心中满是骄傲。你所做的一切，比娘当年更有魄力。往后的路，艰难险阻不会少，可娘相信，你有足够的智慧与勇气去应对。”

李易望着母亲，眼中闪过一丝动容，轻声道：“娘，您和爹多年的言传身教，是我前行的灯塔。你们的期望与支持是我最坚实的后盾，有你们在，哪怕风雨兼程，我也无所畏惧。咱们一起，改写这乱世命运。”

林黛旎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有犹豫，也有对李易成长的欣慰，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易儿，景荣帝南奔，你外祖母拼死将玉玺保存下来，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待时机成熟，能让正统得以延续。这玉玺承载着皇家的荣耀与责任，亦是权力的象征，往后如何抉择，我们要好好商量。”说罢，她从怀中缓缓掏出一个锦盒，锦盒虽朴实无华，却散发着一种让人敬畏的气息。

李易看着锦盒，心中百感交集。

李庆轻咳一声，缓缓开口道：“南华苟安一隅，醉生梦死。看似软弱可欺，实则其经济繁荣，文化昌盛，若能振作起来，仍有一战之力。南华之地，割据势力众多，或为正道，守护百姓安宁；或为邪派，为祸一方。若我们将玉玺归还南华，或可激发其正道门派的斗志，使其重新凝聚人心，共御外敌。同时，也可借此压制那些邪派，整顿江湖秩序。”

李易才知道外祖母林菲儿的死和玉玺有一定关系。他笑道：“父亲，你难道没想过，把玉玺交给我们撼山军。”

李庆严肃地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们保管玉玺，名不正言不顺，而且一旦消息泄露，你们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你们有这个实力吗？”

李易沉思了一会儿，道：“确实没有这个实力，我还是喜欢闷声发大财。我想还是把玉玺给朝廷吧，一来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朝廷，二来也可以交好景德帝和韩忠和蔡安石。现在由父亲你说出来，我就更不会有其他想法了。”

林黛旎神色严肃：“归还玉玺之事，需慎之又慎。一方面，我们要确保南华朝廷有能力守护玉玺，不使其落入北金之手；另一方面，我们也要借此机会，为霓裳宫争取更多的支持与保障。毕竟，在这乱世之中，我们要为宫中姐妹谋得生存之路。”

李易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父亲、母亲所言极是。但我们也要考虑到，南华朝廷是否值得信任？若他们得到玉玺后，不思进取，又该如何？而且南华的那些割据势力心思各异，有的势力或许会争夺玉玺，引发更大的混乱。北金、西夏的势力如果知道消息也可能会插手。”

李庆点点头，道：“如今北金狼子野心，其兵强马壮，虎视眈眈，欲征服天下。北金境内的汉人武林门派，有的被其收编为鹰犬，为其征战四方。当然也有不少门派心存正义，不愿沦为北金的工具，暗中与北金朝廷对抗。至于西夏国内的武林门派多以诡异武功著称，常以游击之策行事，我们也要小心防范。”

林黛旎道：“夫君、易儿所言不无道理。我们需派遣可靠之人，前往南华朝廷，观察其动向，同时也要留意南华各势力包括太平教的的动态，确保玉玺安全送到南京。”

韦小葵也开口道：“把玉玺还给朝廷之事关系重大，我们还需从长计议。不可贸然行事，以免引火烧身。如今江湖之中，各大门派纷争不断，我们霓裳宫虽为武学圣地，但也不可掉以轻心。”

众人暗自盘算，考虑着玉玺归属的风险。密室中再次陷入寂静，烛火依旧闪烁，在寒风中顽强地燃烧着，仿佛在象征着这乱世的艰难与抉择。

七日后，李易和萧诗雯返回大别山，迈向未知却又充满希望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