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可站在顶端的,是皇上。
戚氏打开秦雨铃怀里木箱的盖子,顿时瞪大?了双眼,被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好闪的宝石手串、珊瑚项圈……
戚氏伸手要拿,却被秦雨铃抱得死死的。
“母亲,这是皇上赐给女儿?的。”
戚氏打了她一下:“我知道!给我看看,我是你娘,你的就是我的。”
秦雨铃死死抱着不松手,可最?后的结果是,她如何争得过她娘呢。
戚氏将东西全部夺了过来,拿着手串往自己手上套。
“哎哟,你说说,我嫁给你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回见着这么好的东西呢,你是不知道,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这样的赏赐家里可多了去了,还用得着你这样宝贝它们,只可惜那些赏赐全都在你姑姑的嫁妆箱子里,你想摸也摸不着!”
秦雨铃看着母亲将皇上赐给自己的珠宝首饰全往身上戴去,咬碎了一口牙,戚氏还要来拧她的耳朵。
老夫人道:“行了,铃儿?就要嫁人了,哪能还像小?时候那样随意对?待,戚氏,你赶紧把?你身上的东西还给人家,你那么大?年?纪了,跟小?姑娘抢东西,好意思吗。”
戚氏不情不愿地将东西摘下来,再想到?秦相?宜的那几抬嫁妆,又拉着老夫人问道:“婆母,之前不是都已经?跟我娘家那边说好相?宜的婚事了吗,我母亲说了,就等您发话了,只要您一发话,那边立马抬着花轿过来。眼下铃儿?就要出嫁了,就连皇上都赏赐咱们铃儿?,家里是越发容不下一个姑奶奶了。”
江老夫人沉吟了片刻,似乎在犹疑着什么,没有立马答戚氏的话。
她还在想,自己这女儿?如今嫁给谁才是最?有好处的,女儿?自己的人生本就已经?废了,若是能给家里人换点好处回来,那是最?好的。
第二天一早,江老夫人就套着马车出门了,她先是去了一趟江家,江家父母早就没了,如今只剩下她兄弟在。
父母一没,她就没了娘家,从此回江家也只能算做客,她在哥哥弟弟面前也只是个外?人。
一想到?这一点,江老夫人才着急想把?秦相?宜嫁走,到?了新的夫家,她总能谋划出自己一番天地。
之所以今天又来江家走亲戚,是因为江老夫人哥哥家的小?儿?子去岁中了进士,今年?正好被皇上选入内阁做阁员,与张斯伯是同僚。
那小?侄子下朝回来见着她,朝她点点头,行了一礼:“姑姑来了。”
江老夫人拉着他一顿打量,感叹道:“乐儿?做官了就是不一样了,这一身官服穿上,可真气?派啊。”
虽说江家将日子经?营得蒸蒸日上,但秦家也不差,一个铃儿?先是跟贺家攀上亲,后又跟朱家攀上亲,如今江老夫人一回来,江家人倒是围着她嘘寒问暖的,唠了半天家长里短。
江老夫人深知,女人啊,只有嫁得好才算好,回了娘家人家才看得起你。
如此这么想着,她就更想一鼓作?气?看看能不能将秦相?宜塞进张斯伯后院儿?了。
就是做官家的妾,也比做平民家的妻强。
到?时候娘家人要有事找秦相?宜帮忙的,虽是妾,她吹两句枕旁风也比旁人强多了,娘家兄弟又怎么会不重?视她呢。
这般想着,江老夫人终于是说出了来意:“乐儿?啊,你在内阁做事,与张斯伯可认识?不瞒你们,张斯伯早些年?还来我家求娶过我女儿?。”
此话一出,众人便知道了老姑姑今天来家里的意图。
江云乐道:“侄儿?与斯伯兄关系还可以,只不过若您想见他一面,请他到?家里来怕是不成的,张斯伯每日申时下值时会从陵阳门经?过,姑姑何不提前到?那里去等着他呢?”
老夫人拍了拍手道:“正是此意,就是来找你问问消息的,唉,我这张老脸,就是为我女儿丢尽了我也是愿意的。”
她的大?嫂,也就是现在江家的大夫人道:“大妹,真是苦了你了,不过你真打算又将张斯伯与相宜凑在一块儿?啊,人家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江云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道:“咦,说起来,前段时间在朝堂上朱遇清还说相?宜妹妹与贺宴舟有首尾,不过皇上没信,本来也是,这事情这么离谱,怎么可能是真的,朱家人真是想陷害贺家想疯了。”
众人皆是一笑,江老夫人却在想,自己女儿如何能与贺宴舟扯上关系,她要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别人如何能攀扯上她一个和?离妇?
“总之啊,姑姑,你就去陵阳门等着张斯伯就好了,他为人还不错,挺好说话的。”
江老夫人在江家坐了一整天,吃了顿午饭,和?兄嫂拉了半天家常才走的。
到?了申时,她果然提前候在了陵阳门前。
身旁两个老嬷嬷陪着她,都是在她身边陪了几十年?的老人了。
如今陪着老夫人站在街边等一个晚辈,两个嬷嬷都是一脸心疼。
“老夫人对?二小?姐,真是没话说,可惜二小?姐不知道领情。”对?于两个嬷嬷来说,在老夫人面前提起的二小?姐,自然就是老夫人的亲女儿?。
江老夫人沉沉叹着气?:“我是她母亲,我能不是为了她好吗?她现在只怕还生着我的气?。”
“二小?姐总有一天能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的,母女之间哪有隔夜仇,老夫人需宽心,二小?姐再嫁要是嫁得好了,对?她自己,对?家里都好。”
老夫人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直到?前方挂着张家马车的木牌缓缓驶来,这马车奢华金贵,比起江老夫人雇人驾的灰扑扑的马车来,十分光鲜亮丽。
江老夫人赶紧揣着手上前去拦住马车。
张斯伯撩开帘子一看,又在脑中搜寻了许久,才想起来她是谁。
真是太多年?没见过了。
出于礼数,他走下马车,站到?江老夫人面前高出她两个头,混迹官场的压迫感十足。
“老夫人,你找晚辈有何事?”
张斯伯话说得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错来,却也绝算不上热络。
江老夫人咬了咬牙,就算豁出一张老脸,也要把?事情说了。
“斯伯啊,你是个好孩子,也有七八年?没来府中做过客了,难为你还记得我。”
张斯伯客套地笑了笑:“秦老夫人有话不妨直说,我待会儿?还有事,之后有空的话一定上门拜访您老人家。”
江老夫人面色复杂,哆嗦着嘴唇,半天才问出口:“那个,你还记得我家相?宜吗?当年?承蒙你喜欢她,可惜这孩子命不好,现在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唉。”
张斯伯脸色变了变,不知江老夫人意欲何为。
他当然还记得秦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