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風雲變,張家已是天翻地覆,毫無征兆地,後起之秀張寶兒坐上了家主之位,跌碎整個蓬萊仙島一地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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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的風雲變幻,根本不在許易心上,他關心的不過是一個張寶兒。
至於張狂行之流,進了捕盜司,就等於進了天牢。
一者是張家城頭變幻大王旗,家族的力量,根本不會再為他所用,根本沒人理會他。
二者,堂堂雷副統禦新近剛得了中宮旨意,正是赤焰正旺的時候,旁人躲避唯恐不及,哪裡敢來觸這個眉頭。
何況,他給張狂行定的罪名,是和逆賊空虛老魔相互勾結。
空虛老魔何人?以前就是陰庭有名的逆賊,經過酆都城之夜,此獠和段興平等人竟然意圖毀滅古廟,儼然成了陰庭第一大逆賊。
凡是和他牽扯上的,都是大案要案,誰失心瘋了,願意來沾染這個因果。
不過三月,罪名便被坐實了,張狂行等人被打入幽獄,挨了一千枯魂鞭,魂飛魄散。
捕盜司如今在雷赤炎的統領下,凶威大炙。
一乾骨乾成員牢牢記住了雷副統禦的諸多語錄。
比如:可抓可不抓的堅決抓,可殺可不殺的堅決殺,用兩到三個月,把捕盜司的金字招牌豎起來。
又比如:慎刑司管不了的,捕盜司管,慎刑司抓不了的,捕盜司抓,慎刑司殺不了的,捕盜司殺。
除此之外,還有一句猖狂無邊的話:我就是要證明捕盜司有能力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解決任何觸犯陰庭天威的逆賊。
借著才得中宮旨意的威風,加上永遠一副混不吝的架勢,一眾權貴既奈何不得雷赤炎,又沒辦法和雷赤炎打交道,有雷赤炎這麽個上官,將全部的壓力都抗住了,捕盜司的一乾兵將自然腰杆子挺直,什麽也不懼。
短短時間內,捕盜司的大門,便成了堪比九幽鬼獄的存在。
故而,許易料理張狂行眾兄弟,實在沒花多少力氣,也沒激起多少漣漪。
事實上,自蓬萊島返回後,他關注的重心,已經徹底轉移到修煉上來了。
然而,貴人事忙,許易這邊想靜心修煉,卻總有事找他。
他這邊才將擺弄張狂行等人的事兒,吩咐給童山河料理,那邊西冥君的請帖就到了。
前番,許易滅掉段海平一幫人,基本都是西冥君的基本盤,事後的高層會議上,西冥君勃然大怒,一力主張嚴懲許易,幾乎到了要打要殺的地步。
直到許易出示了段海平等人要毀滅古廟的證據,西冥君才偃旗息鼓。
許易絕沒想到這位會著人前來相請。
以他原來混跡官場的脾性,是萬萬不會拒絕的,化敵為友,自然是好事,花花轎子人人抬嘛。
但今次,他不打算給西冥君面子,不為別的,就為做他雷副統禦混不吝的人設。
反正他這個人設快要立起來了,沒必要為了和誰弄好關系,便將這個人設崩塌。
中宮旨意就是他最大靠山,上面再沒有龍文章這個直屬上官掣肘,陰庭之內,他真的犯不著要看誰的眼色。
許易直接讓捕盜司掛出他閉關清修的牌子,閉關之前,他著人在後山選了一個清淨之地,辟了老大一個煉房,一應修士閉關清修的裝備,都直接上的最頂級。
修煉前的老套路:深度睡眠,沐浴更衣,點燃西海凝神香。
隨即,許易開始了煉化星辰靈精。
此番,他一共獲取了九枚星辰靈精,根據他所掌握的資料,從龍尾到龍身的點亮,只需要三到四枚,便足夠了。
九枚香火靈精,他有兩條星辰之龍,料來是綽綽有余的。
不出所料,許易體內的詭異漩渦,依舊能有效作用在星辰靈精上。
整個煉化過程可以說,開了一個極好的頭,然而,好的開頭並沒有迎來好的結尾。
許易驚呆了,他消耗了足足六枚星辰靈精,還沒有將本體的星辰之龍的龍身點亮,然而,他已經沒辦法煉化下去了。
因為他的香火珠枯竭了。
這一段時間以來,許易連番滅敵,收集的香火珠的總數,最高峰時,曾經破萬。
當然,收集得多,花的也多,不管是在捕盜司內部收買人心,還是在龍文章和夏司伯處,都花費不小。
即便如此,他依舊積攢了足足五千枚之數。
這是個龐大的數字,可他萬萬沒想到,在煉化星辰靈精珠時,對香火珠的消耗會如此之大。
如今他煉化六枚星辰靈精珠,便將全部的香火珠消耗一空。
“老荒,別裝死,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外事不決問荒魅,內事不決依然問荒魅。
星空戒的荒魅,卻絲毫沒有動靜兒。
“哎哎,老荒,你一把年紀,怎麽學的跟小媳婦似的,還記仇,這可是你的不對啊,行了行了,我對天發誓,我再也不用星空戒禁錮你,總行了吧。”
許易又開始沒臉沒皮地發誓。
原來,還是中秋之夜,許易誤會張寶兒,被荒魅撿了笑話,許易惱羞成怒,封閉了星空戒,關了荒魅的禁閉。
雖說,事後,許易第一時間,開禁了荒魅,但荒魅老祖的火氣明顯還沒消。
求不著荒魅時,許易就當這事兒根本沒發生,如今求得著荒魅時,他又毫無心理負擔地舔著臉來了。
他又連喚幾聲,奈何荒魅還是沒有動靜兒,許易作色道,“你還沒完了,挨不得碰不得了,行了,你也別裝了,你開個價吧,幾枚香火珠,能了了此事?”
“我裝什麽了,不過是懶得搭理你,有本事你再封禁星空戒,對了,我們還簽了血契,你大可煉死我。我一直以來,感覺都不錯,認為你的關系,是朋友,現在我看穿了,我不過是你的物品,你的工具……”
荒魅終於開口了,一開口便滔滔不絕,連日積攢的憤怒,終於找到了宣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