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揮刀,都必須調動肌肉氣血,讓身體的力道和角度,達至標準狀態,方才有效。
尤其是在體力告急或者精神耗損之際,更是要依靠強大的意志力堅持下去,對身體意志的雙重錘煉,對招式的悉心打磨,才能讓那一道靈光一現成為衝破桎梏的“最後一根稻草”。
可是現在,段擇沐浴在陽光下,“旭日衍生功”自動觸發,每時每刻都在恢復氣血體力,調理身體。
演練招式消耗的體力和精力,甚至趕不上恢復的速度!
這體力,怎還越練越多了捏?
這一發現讓段擇格外興奮,再耍一遍快刀助助興!
沒有任何疲憊,院子裡只剩下刀刃的破空聲,和滿院子亂閃的逼人刀光。
系統界面不斷提示快刀的熟練度增加,身體沒有任何負擔,反倒在以很快的速度恢復著。
這種爽快的感覺,讓人欲罷不能。
直到門閂響動,段擇這才停下演練。
玲瑤剛走過院子玄關,就看到段擇拿著刀站在院子裡,驚訝道:
“段大哥,你怎麽這就……”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察覺自己失言,連忙捂住嘴,小碎步上前,刻意壓低聲音道:“段大哥,你不去休息,怎麽又跑出來啦!”
玲瑤眼睛裡滿是關切,又害怕段擇傷了氣血,又擔心他身子骨弱染上風寒。
說著就要攙扶著段擇往屋裡去。
“曬曬太陽感覺好多了。”
段擇拍了拍胸膛,笑道:“閻王爺看我家裡還有這麽一位嬌滴滴的妻子,索性放我回來的,又豈有輕輕松松就收回去的道理?”
玲瑤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不知道為何,以往那個木訥呆滯的段大哥,“復活”後就好像突然打通了榆木腦袋,說起話來真是讓人害羞,很想找個地縫躲起來。
“段大哥……你、你再說什麽胡話呀!我這就去給你熬藥做飯。”
玲瑤低著頭,整張臉熱的就好像沸騰的開水壺,就差從耳朵裡往外冒水蒸氣了,腦袋更是嗡嗡的。
羞澀、難為情,真實想法被揭穿的害臊,一股腦全都湧了上來。
渾身就像是爬了成千上萬的螞蟻,酥酥麻麻,又像是微小的電流。
雖然低著頭,但玲瑤能感覺到,段大哥的眼神就好像完全看穿了她的衣物、身體。
自己的想法和小心思,全無遮掩的暴露在他面前。
玲瑤皮膚滾燙不已,渾身上下都泛著熱氣。
這種身體傳來的古怪感覺,迫使低眉垂眼,不敢抬頭。
立即找了個借口溜掉,不敢在段擇面前再多待一秒鍾,生怕狼狽的模樣全都被段大哥看了去。
看著玲瑤丟盔卸甲似的逃跑,段擇嘴角不由上揚。
前世作為職場老手,為了拉攏業務和客戶,可沒少帶著客戶往來於各種商務和夜店場所,說是情場老手也不為過。
就玲瑤這種未經人事的小姑娘,還不是隨意兩句就挑逗到害羞。
畢竟段擇也沒打算和玲瑤解釋明天要做的事情。
一來這種事情還是有一定危險性,以玲瑤的單純,知道後肯定會不經意流露出擔憂的表情。
要是遇到吳知縣這種人精,被發現蹊蹺疑點可就不好了。
二來老話說得好,“事以密成,言以泄敗”,事情在沒成功之前,一定要管住嘴巴。
誰都無法保證事情會在密謀的哪一個環節出現岔子。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字不漏!
所以隻用稍微動用一點口舌之利,讓玲瑤面紅耳赤知難而退,就能落得個清淨,安心修煉刀法,何樂而不為?
就中午的一句調戲,段擇敢打保票,在今晚之前這妮子見了他,肯定是像老鼠見了貓。
果不其然,就連中午吃飯的時候,玲瑤給段擇端來飯菜,擺好碗筷後,自個兒低著頭搬起一個小凳,一溜煙跑到廚房裡吃去了。
晌午的烈日,對段擇而言,非但不是阻礙,還極其的大補!
刀光和簌簌的破風聲從飯後便一直不停。
最後就連聲音也完全和風聲融為一體,歸於同樣的節奏。
毫無停歇的練刀,快刀的一招一式都成了段擇的本能。
甚至到最後,他的大腦已經停止了思考,一切的行為和動作完全是本能在驅動。
段擇感覺自己仿佛變成了一股風,和院子裡自然的氣流融為一體。
與此同時,院落邊角的那一大簇雜草,也隨著快刀形成的氣流而吹拂擺動,冥冥之中好像和段擇有著同樣的動作。
刀光在余暉中變成紅色,快刀的刀影已經難以捕捉,只剩下一道與天邊余暉交相輝映的色彩。
經過一天片刻不歇,成千上萬遍的練習。
段擇終於將刀與手臂融為一體,快刀與風融為一體。
【你對“快刀”的理解加深了,“快刀”境界提升為大成!】
【你獲得1點觀想點】
段擇收刀入鞘,院子中反射的紅光余暉一時間收斂消散。
沒人看清楚刀是如何歸鞘的,就好像沒人知道拂面的微風會去向何處,止於何處。
段擇深呼吸。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太陽西斜後,旭日衍生功的恢復效果正逐漸減弱,如退潮的海水,回歸它原本的狀態。
但經過一下午的暴曬,他早已從早上的“重傷”狀態,變成了“巔峰”。
“呼!只是短短半天,就抵旁人一年苦修!”
“正常操練快刀,凝氣期只能一天三練,一旦逾越就會對身體造成極大壓力,不可逆的損傷!”
“可有了旭日衍生功,一下午的時間我起碼練了上千次!終於將快刀境界提升,刀速更是快了一倍不止!眼下就算是直接和山林大妖對上,也可令對方進退失踞!”
夜裡,段擇沒有再埋頭苦修。
他必須留足精力,來應對明天的情況。
停屍三日,魂魄安息。
在明日正午之前,死人必須合棺下葬,入土為安。
所以在早上的時候,當縣衙巡捕和周圍的鄰裡前來幫忙之際,就是段擇開始布局之時。
翌日。
伴隨著破曉的雞鳴,院子門外已經響起了敲門聲。
“玲瑤丫頭,我們是過來幫忙的,送小段捕快最後一程。”
然而當大門打開,門口的鄰裡街坊們借著燈籠的光亮看到來人,一個個齊齊嚇得臉色煞白,退避三舍。
“你、你、小段……你……”
“壞了,小段捕快詐屍啦!”
“鬼啊,小段我們知道你有冤情啊!但冤有頭債有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