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凡俗 第155章 何名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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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恢复冷静的召晨，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烁着坚决。

他缓缓收回目光，正准备迈出步伐冲向前去，却陡然发现了璃陌的异常，“嗯？璃陌，你怎么了？”

“没事，我竟感觉前所未有的好。”璃陌轻按胸口，在阳光的照耀下，淡淡幽暗的气息自心中四散而去。

“怪不得咖炽邀请我的时候，一直说能解决我的问题。”她笑着摇了摇头，“又不明说，我还以为是关于我和弟弟处境的事呢。”

召晨默默地点了点头，有些担忧的收回了目光，“若有不对，请及时给我们说……”

“那个人和我的情况有些相似。”正当气氛略显沉重之时，璃陌突然瞪大了眼睛，指着窗外正在疾驰的月华。

“月华？”召晨本来皱着的眉头更深了几分，想着刚才后方大本营突然传来的声响，一时陷入了沉思。

……

星空中，正在疾驰的月华，哦，现在该称呼他为不朽了。他并没有进攻的念头，只是做出些许防御的姿态。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焦急与无奈，正急切地向流星解释，“你怎么就听不懂呢？你们所做的事有问题，一定要阻止锻阳者……”

因为引导其将终的命运被收回，便有洒落的阳光为他驱逐杂质，终令不朽重归往昔。

“职责所在，阻你参战。”然而，流星没有被他的语言所动摇，周身光芒再次闪烁，“天轨，流星。”

轨道显现，联通他与不朽，原本相离的遥远距离，在这一刻近在咫尺。

此刻，他化作流星，带着那遥远距离加速的力量，瞬息击向不朽。

“啧，真是讲不明白。”不朽见状，眉头微皱，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他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却摸了个空。

弓·蕴神！

就在不朽有些愣神的时候，一道泛着青光的箭矢陡然自其耳边划过，带着召晨的意志，悍然与流星相击于轨。

“召晨？”流星陡然沉下了脸色，“你叛变了？”

“抱歉了，当我看到‘琉砂’、‘魔神’等东西后，我便知道，不能让锻阳者再这样下去了。”召晨微微一叹，手中青光闪烁，弓化长矛，与两人呈三角之势。

……

“不朽怎么可能恢复？吾之前各种方法尽皆试过，都未将其唤醒。”锻阳者看着对峙的三人，一时竟有了些许分神。

就在这时，咖炽从背后摸出一个炮筒，第一时间抓住了这个空档。

他趁着烈阳牵制晨曦之时，已经上膛的“子弹”瞬间射出，直指空中的“太阳”。

“啵”的声音传来，就像是利器穿透豆腐一样，射出的“子弹”在命运的指引下以最薄弱处为切入点，分散着轻而易举的穿透了“太阳”的表面，卡在血肉之间。

在锻阳者惊愕的目光中，咖炽再次上膛，“虽说不如原版，但燎星联邦重新复原的‘子弹虫’倒也有几分功效。”

咖炽心中暗自想着，手下不停，继续射出，“只是可惜当时未能救下烈阳星上的子弹虫族群。”

在锻阳者陡然沉下的目光中，烈阳开口道，“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你选定琉砂作为材料，不就是看重它能够承载一切的性质吗？”

“现在有了能轻易刺穿琉砂表皮的武器，无论再怎么掩盖琉砂的弱点，也无法安心的将它作为能照耀一切的‘太阳’的材料。”烈阳顿了顿，“所以……”

未等烈阳继续开口，锻阳者便沉声打断了他的言语，“这是什么？”

“‘子弹虫’，对琉砂特攻。”咖炽上膛的手微微一滞，开口解释道，“原产于澜沙星系烈阳星上，现由燎星联邦复原，预计后期全员列装。”

“子弹虫？”锻阳者沉下神情，一字一顿的复述着。

“是啊，谁能想到轻轻一捏就死的小虫子，汇聚成群后会迸发出如此伟力。”咖炽笑着感慨着，“汇聚成群，前仆后继，足以穿透一切防御。”

“特攻吗？”锻阳者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由锻造技艺升华的能看到世界脉络的眸光闪烁，扫过此物表面，“‘时间’、‘意志’……？”

他沉默了片刻，抬头望向咖炽，“先行者留下的后手？”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感觉确实有这种可能。”咖炽组织了一下语言，微微一叹，“在烈阳星时间的夹缝中，我曾遇见过先行者的‘怯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战场中一时陷入了死寂。

片刻之后，锻阳者的目光再次变得坚定起来。

当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口的时候，余光却瞥见月华迅速接近。

……

“琉砂永不可能产生意志，永不可能突破三阶。”此刻，在三人对峙的紧张氛围下，不朽终于有机会解释起来。

“若有异类出现，则世界意志必会派出有所倾向的‘琉砂’前去消灭。”他陷入了回忆，“如果第一道琉砂未果，那便继续排出，前仆后继。”

“有倾向？”召晨眉头一皱，忽的想起了烈阳星上那专精“破灭时间”的琉砂。

“是啊，若产生意志的琉砂偏向‘火’，便派出‘土’或‘水’，将其湮灭；若偏向‘太阳’，便派出‘噬灭太阳’的……”不朽轻叹一声，指了指天上的太阳。

“嗯？”召晨顺着指向抬头望去，一时竟瞳孔微缩，“怎么太阳像被扎破的气球一样，开始泄气了？”

不朽闻言，猛地抬头，“不好！”

“瞬息流光。”对面的流星抓住这一瞬间，陡然出手，一道璀璨的光芒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划过夜空，扫向两人

盾·百重。

召晨毫不犹豫地向前一步，左手抬起，瞬间生成的透明青光盾牌挡在两者之间。

“月华，你快去，我来挡住流星。”

……

锻阳者沉默地凝视着那迅速逼近的不朽，周遭的空气似乎都随着他内心的波澜而凝固，一时之间，竟再无其他动作。

不朽站定在战场不远处，抬头扫过众人，在咖炽身上略一停顿后，终于渐渐“醒来”。

此刻，他带着几分痛苦开口道，“锻阳，当你开始动用世界沉寂的力量，那便永无可能拯救这个世界。”

“你失败过？”锻阳者眉头一皱，在其余人有些期待的目光中，沉默了片刻。

最终他缓缓摇了摇头，举起锻造之锤，“但我未必不能成功。”

“看样子无法说服了。”不朽叹了口气，周围规则鼓动，“自那第一缕火苗出现，我便永世不朽。”

他眸中光芒闪烁，手中微弱的火焰燃起，两道和他力量一样的分身便自身体中走出，“无尽分身，只为承载前仆后继的意志。”

“问世间何物不朽？唯有不可磨灭的意志。”召晨闻言，心中突然想起先行者的言语。

锻阳者心中暗自盘算着时间，“晨曦，挡住他们。”

“谨遵君命。”晨曦深吸一口气，抬手挡在众人面前，能力再次超负荷的运转起来。

咖炽眼见射出的“子弹虫”尽数被晨曦挡住，瞥了一眼锻阳者的动作，眼神坚定了下来，“剑来！”

正在和璃友配合阻击舰队的佩洛·剑，此刻瞬间化作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稳稳落于咖炽的掌心。

“向命运宣告，此剑无可抵挡；以运数裁决，此乃必中之剑；随因果舞动，此即……”

随着咖炽挥剑，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绚烂的轨迹，与烈阳和不朽加起来的四道攻击一起，直指晨曦而去。

“每隔十五分钟便有一只琉砂过来。”锻阳者算了算时间，有些了然的点点头。赶在琉砂自空间中挤出、嘶吼之前，便将它砸晕，再次锻造起来。

那锻造之锤在他手中如同活物般跳跃着，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金属的碰撞声与火花四溅。

锻造完成后，锻阳者看着已经摇摇欲坠的晨曦的壁垒，轻声叹道，“我不擅长攻击。”

随即，他奋力一砸刚锻造完成的热乎乎的“太阳”后，顺势将它抓起，朝战场中心扔去，“太阳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