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石大陆 第八十二章 朋友

“泽诺亚克曼”，塔兰特重复这个名字，“神的代言人”，这是他见过的第二个代言人，巧合的是这两位还侍奉同一个神。

两人像旁观者看着前方的人群，战斗后的疲累让全身的肌肉瘫软。

“谢谢你”，塔兰特想起要感谢一下身旁的召唤师。

“我们培养了一点默契”，蜜瑞尔回应。

塔兰特向她伸出手，握手礼表示感谢，蜜瑞尔握住塔兰特的前端手指。她是个贵族。按照礼仪男士与男士之间表达敬意需要虎口紧握，男士与女士之间则手指不能超过手心，冒险者不会在意这个细节，只有接受过贵族教育的人会。

“你的猫在哪？”塔兰特指的是屋顶上的猫。

蜜瑞尔：“秘密。”

研究院的人围着蛇魔的头部讨论，更多士兵赶到战场，治安军、皇家卫队、城门区军队、魔法研究院、附近的冒险者、凑热闹的居民，危险排除的消息已经传开，现场是最吸引人的舞台。

越来越嘈杂，治安军在废墟中寻找伤者，牧师为伤员施法、解除石化，救治和整理废墟会花很长时间。很多人在战斗中失踪，很多人成为了石块，还有很多活着的人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

这场灾难的影响将延续几十年，而“斩首六臂蛇魔”的故事可能传颂数百年。在故事中只有胜利者的名字，这些失踪者和牺牲者不会在故事里出现。

胜利的喜悦恢复平静，灾难是怎么发生的，塔兰特转向蜜瑞尔，“六臂蛇魔是怎么回事？”

蜜瑞尔没有回答，比“秘密”更秘密。

“洪都区不应该有这种生物，斯安特也没有。在此之前我处理的最大威胁是下水道老鼠。”

“你我都隶属于秘密调查组，你应该明白规矩。”

她知道整件事的过程，那就和那古巫师会有关，塔兰特又问：“是那古巫师会复活了远古生物吗？”

蜜瑞尔：“我不能谈及任何和调查有关的内容。”

“狩猎部要预防、阻止下一次攻击。”

“应该不会发生了。”

希亚和史迪威在远处打手势：撤离。

狩猎部不该出现在公开场合，当地居民会看到铁匠铺的伙计穿着铠甲，塔兰特收剑准备离开。

“你认识他们吗？”蜜瑞尔看到泽诺亚克曼正在往这个方向走过来。

塔兰特：“我认识她旁边的人”，研究院院长卡尔佩柏和一个陌生牧师，他们身后是另外三人，蓝袍法师杰弗里斯、红袍法师迪伦、还有一位牧师，他们三位是最先赶来支援的人。

“塔兰特”，卡尔佩柏打招呼。

塔兰特左手摆了摆，“这样的怪物只有您能对付”，他没有迎接而是站在原地。

“所有人都是胜利的锻造者，你们的奋战让我看到了蛇魔的能力。找召唤战斗天使卷轴花了点时间。”

蜜瑞尔：“尊敬的院长大人，如果您还有召唤战斗天使卷轴可以送我一张学习吗？”

泽诺亚克曼：“我们的召唤师还不满足于召唤地狱犬？地狱犬和战斗天使是同级的顶级召唤术。”

“如果有召唤异界恶魔更好。”

卡尔佩柏以微笑回应蜜瑞尔的要求，“塔兰特，你战斗的很英勇。”

“是的，他表现出色”，红袍法师向卡尔佩柏称赞，“你需要治疗吗？”

虽然浑身是血，但身上的伤口其实已经治愈，塔兰特只是有点虚弱，他耸耸肩，“宁静升华已经让我重生，还有歌声，我充满了力量。”

泽诺亚克曼：“很高兴你能喜欢我的歌。”她穿着颜色绚丽的长裙，头发编了很多彩带结，嘴唇艳润光彩，伊贝罗恩那里的打扮，年龄像是二十五左右。

卡尔佩柏介绍道：“这位是游吟诗人泽诺亚克曼，晨光牧师博达尔，暴风牧师孔拉德。”

塔兰特向三人致敬。

泽诺亚克曼：“塔兰特，你继承了你父亲的优良血统。我几乎以为和六臂蛇魔战斗的是你父亲。”

塔兰特错愕地看着她。

卡尔佩柏解释道：“泽诺亚克曼、博达尔还有我曾经和你父亲一起冒险，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虽然我和他组队的时间不长”，泽诺亚克曼补充了一句。

卡尔佩柏的皱纹已经布满眼角，博达尔的皮肤也写满沧桑，泽诺亚克曼的身体却如此年轻，脸上光滑红润，代言人身份给了她跨越时间长河的能力。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塔兰特平静地说道。如果这些“朋友”能阻止父亲参加远征军悲剧就不会发生，如果他们能追查远征军的真相，远征军也不会消失得不明不白。这些朋友现在还能继续活跃，远征军的事在他们口中只是一段普通回忆。

卡尔佩柏察觉到塔兰特的情绪，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表示遗憾。

“我想问一下，卡特丽娜有给研究院来信吗？”塔兰特问。

卡尔佩柏想了想，侧身看两位助理。

杰弗里斯和迪伦摇摇头。

“她应该有明确的新目标了”，卡尔佩柏猜测，“她的家族盛产冒险家，给她一点时间。”

院长的话提醒了塔兰特，他忽然想到一个地点，卡特丽娜在研究负能量，这是一个新的领域，很少有人能提供指引，但远古的卓识神也许能！那里的雾虚是个大麻烦，神殿的大门机簧也已经断裂无法开启，她怎么进去呢？灵吸怪？！从灵吸怪巢穴！卡特丽娜会是去那里吗？

一个法师跑到卡尔佩柏身边，“院长，皇家卫队的士兵不许我们靠近蛇魔。”

荷利斯带着两队士兵企图围成一个大圈把其他人驱离，治安军显然没同意这个方案，两股势力互相僵持，而军队和研究院的人还不够参与争夺。

“塔兰特，好好休息”，卡尔佩柏带着人转身离开。

“再见”，塔兰特再次行礼，“泽诺亚克曼女士，您比另一位代言人年轻得多。”

泽诺亚克曼停止脚步，“另一位？你说的是哪个？”

“我相信他也是你的朋友，比安特里斯。”

泽诺亚克曼微笑着折返回来，“你认识比安特里斯？这个混蛋白痴，我已经有五十年没见过他。你是在哪里见到。”

“汀渥山战役。”塔兰特推测“五十年”是个夸张的说法，泽诺亚克曼和比安特里斯应该是同僚，经常能会面的那种关系。

“啊——汀渥山，很热闹的战场，可惜那时候我在一个地下城找东西错过了。”

“你和他的风格差很多。”

“你是说穿着？你肯定以为我是伊贝罗恩人，我只是最近住在那里。”

“不，我指战斗风格、说话方式，我以为代言人都是一样的。”

“哈哈哈，我怎么能和一个白痴一样，我和他关系不好，他经常跟我对着干，违背神的旨意。”

“原来如此”，塔兰特对具体的细节不感兴趣，他把代言人留下有他的目的，“如果你有时间我想问一些事，你也许知道。”

泽诺亚克曼点点头，“当然可以，你想问远征军还是灵吸怪？”

她似乎全都知道了，跟聪明人不需要浪费时间，塔兰特直接说道：“远征军，你知道多少。”

“从头到尾。如果你准备好了，我把你想知道的真相告诉你，它跟你想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