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出来见你。”
他一边说,一边低头去亲雪沛:“跟朕讲讲,你都做什么了呢,有没有好好地吃饭睡觉,刚才要给丁佳看什么呢?”
雪沛却把胳膊别身后了,不给萧安礼看。
也不说话,就这样由着陛下抱他。
萧安礼干脆给人托着抱起来,一块儿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他太想雪沛了,想得受不了,可如今见着人在自己面前,怎么还是想呢,可恶的雪沛,不讲的雪沛,好容易见面了,为什么不说话——
他顿住了动作。
雪沛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你受伤了?”
萧安礼放开雪沛的肩,惊讶道:“你是不是身上受伤了,在哪里,胳膊还是后背?”
他能感觉到衣料下的纱布。
雪沛的手抓着萧安礼的衣襟,声音很小:“抱会再说嘛……”
“谁干的?怎么回事!”
陛下龙颜大怒。
他捧着雪沛的脸,气得声音都在抖:“跟我讲,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帮子废物没有保护好你吗,还是出了什么事端?”
雪沛握住萧安礼的手:“别伤心,我不瞒着你,都讲给你听。”
他一五一十地说了,前半部分和萧安礼得知的情况一样,雪沛很乖地在家里待着,不怎么出门,按时吃饭睡觉,所以陛下也能略微放下心来,在宫里处自己的事。
可后面的,萧安礼就不知道了。
“因为我化作原形了呀,”雪沛解释,“他们看不见我,肯定不知道我偷偷离开了,对不起,我真的太想你了。”
雪沛说着,就去亲萧安礼的脸颊,很认真地哄。
“我之前从来没见过这些法力,好奇怪……我不敢往外说,怕你身边有坏人。”
他跟萧安礼讲过的,如今天地间灵气稀薄,有幸开灵智,得以修炼的精怪寥寥无几,更遑论能布下这般天罗地网的了。
萧安礼红着眼看他。
“没事,”雪沛又去亲他,“见面就好,咱们一起想办法。”
“给我看看。”
萧安礼哑着嗓子:“伤在哪儿了,给我看。”
雪沛突然扭捏起来——
他不喜欢误会,更讨厌那种猜来猜去的感觉,若是发生什么事,都要跑着去告诉喜欢的人,从来不隐瞒,迫不及待地捧着自己的心给人看。
但这会儿,雪沛不太想让萧安礼看自己的伤。
有点丑。
以及,感觉很狼狈的样子。
似乎他一点也不厉害,只会慢吞吞地飞,要是他的翅膀再大些就好了,能飞得比云还要高,布满城墙的丝线就伤不到他了。
雪沛在心上人面前,有点虚荣。
要面子呢。
可萧安礼还是要看。
他仿佛对什么阴谋和坏人不感兴趣,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雪沛身上,连抱一下都不敢了,不舍得,怕给雪沛弄疼,雪沛往后躲,陛下好声好气去央求,说我的心都要碎了,你给我看看——
弄得雪沛手足无措起来,而此时,陛下的手已经扯去了他的腰带。
没什么**或者狎昵,很轻柔的动作,一点点地解开衣衫,露出漂亮白皙的肩颈。
雪沛害羞了。
他俩之前在床上再怎么亲热,都是关了灯,黑灯瞎火的看不甚清,这会儿光天化日呢,萧安礼就要看他,雪沛把衣衫往上拉,萧安礼追着去握他的手,半推半就的,看起来,像是要强迫似的——
“住手!”
伴随着一声怒吼,整个屋子恍若抖了那么几下,一阵强劲的风传来,刮得雪沛都打了个寒颤,而与此同时,一只灰扑扑的飞蛾出现在空中,义愤填膺地开骂。
“你要对雪沛做什么!”
“无耻!”
“这朗朗乾坤的就扒人家衣裳,简直禽兽!”
萧安礼的动作凝滞了。
这飞蛾的词汇量比雪沛强太多了,骂人不带重样的,拐着玩儿骂他祖宗八代,雪沛连忙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们……”
他卡壳,还在思考怎么形容彼此的关系。
“我们都要成亲了,”萧安礼背对着飞蛾,给雪沛的衣服拉上去,“你说,我怎么就禽兽了?”
飞蛾不骂了。
也不挥动翅膀了。
雪沛的眼睛瞪得很大,一时不知道该震惊萧安礼居然能听到声音,还是该震惊于成亲,什么成亲,他和陛下吗!
片刻后,飞蛾颤巍巍地落在桌子上:“这啥情况?”
雪沛的脸已经红了。
萧安礼记得这飞蛾,雪沛提过,说是一位关系很好的朋友,于是凑近怀里人的耳朵:“不想回答的时候,反客为主就好。”
雪沛这才磕磕巴巴的:“你、你怎么回来了,能修炼成人了吗?”
飞蛾立马被转移注意力,嗷一嗓子叫起来:“别提了,天地间的灵气压根就不够,我辛辛苦苦地到了仙山,只修炼成了这样!”
它说着,重新飞到空中:“看,我能变这么大!”
——萧安礼和雪沛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一只比人都高的灰色飞蛾正挥动翅膀。
这场面太惊悚了。
还好,下一刻飞蛾就恢复了原状,继续道:“修炼的结果就是,我能变成一只大扑棱蛾子!”
它半是无奈,半是骄傲:“是不是还挺好看的?”
萧安礼立马低头,视线相对的同时,雪沛也开口了,一脸的诚恳。
“你放心,我不会变成这样的。”
“太丑了。”
飞蛾“啧”了一声:“你真是不懂,大了多好看啊!”
对于雪沛而言,能发光就够了,他完全不想变得这么大,一点也不漂亮,而飞蛾显摆完自己的翅膀后,重新回到刚才的话题:“等等,这谁啊,你俩怎么就好上了,还要成亲了?”
雪沛:“啊,他是我……”
“是夫君,”萧安礼侧眸,“或者说,雪沛是朕的夫君也行,所以才解开衣衫的。”
他还保持着把人搂在怀里的动作,很和颜悦色的模样。
“现在,朕要察看一下夫君的伤势。”
“你能回避一下吗?”
第34章陛下喜欢我,还夸我亮……
雪沛被“夫君”这俩字砸得晕头转向。
飞蛾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不知道。
衣衫什么时候被解开的,他也不知道。
只知道微凉的指尖按在肌肤上,很慢地揉着圈给他涂药,微苦的味道蔓延,雪沛扭过脸看萧安礼,笑得很傻。
他说:“陛下,你能再叫一声吗?”
萧安礼轻声:“夫君。”
“还要听。”
“夫君。”
雪沛就嘿嘿地继续笑。
萧安礼垂着睫毛,一点点地帮忙把够不到的地方涂了膏药,纱布也给换了新的,动作轻柔,雪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