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拉投资,和投资人一块去看了陈奕迅的演唱会,唱到《富士山下》时,咱这位陈总哭成了狗。”
童夏为掩饰内心的慌张,问了个不咸不淡地问题,“那拉到投资了吗?”
沈昀:“拉到了,不仅拉到了,还拉到了一大笔投资。”
童夏:“哦,是吗,那还挺幸运的。”
沈昀带着醉意,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童夏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尽量冷静地捋顺时间线,大四他在忙着创业民宿和酒店项目,那拉这个投资,大概率是用在民宿和酒店上的,也就是说,陈政泽最初的财富积累,是靠白手起家。
为什么会哭成那样呢,是被投资人为难了吗,可童夏又觉着凭陈政泽那睿智的眼光和思维,不会去恭维那种恶心且傻逼的投资人。
所以为什么要哭呢,童夏喃喃自语,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漫不经心地抬头看到椅子上搭着的衬衫,她内心恍然生出了一个荒诞的想法——因为那通她拒绝他和好并告知他衬衫会给他邮寄回去的电话。
刹那间,童夏浑身发凉,她忽然觉着对深情一词的诠释,她远不及他。
“哎,你们什么时候旧情复燃,还是现在就燃着呢?”沈昀问。
童夏没回答,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沈昀:“自从你回来,陈总就再也不来我的聚会了,你说不是等着和你复合是干什么呢?这么多年也没再谈女朋友。”
“在忙工作吧。”童夏说。
“就算忙工作,也得管管生理需求吧,陈政泽一次都没搞过。”沈昀又喝了口酒,玻璃杯被他放的清脆响,他说:“你前男友干净着呢。”
不知为何,听到沈昀这话,童夏心里特别满足,她问了句:“沈总为什么想让我们复合?”
沈昀嘿嘿笑了两声,“那什么,我想追你闺蜜舒澈。”
童夏笑了笑,“我朋友很难追的。”
“所以嘛,互相帮助,我帮你搞定陈政泽,你给我讲点舒澈的小喜好?”
“再说吧。”童夏敷衍了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她看了看时间,即将凌晨,陈政泽这里离机场远,将近五十分钟的路程,这就意味着,她满打满算还有五个小时的睡眠,刚出院,她不敢再熬夜,于是关了灯酝酿睡意。
卧室门被推开,陈政泽带着一身冷意过来。
童夏仰头朝他走过来的方向看了看,确认来的人:“陈政泽?”
他淡淡地应了声,走过去,掀开被子一侧,躺了进去。
床垫往下塌陷了些,童夏浑身紧了下,她翻了平躺着,两条腿伸直,尽量不碰他。
感受到她的局促和紧张,陈政泽有些嘲讽地轻笑了下,偏头,看着她半隐在黑暗里的明亮眸子,“不是说让我睡的舒服点。”
童夏藏在被窝里的手,抓了抓被单,“是。”
“我现在睡的就舒服。”
童夏忍着不自在,温声回:“那你早点睡,晚安。”
陈政泽没搭理她,呼吸逐渐平稳。
没发生什么,童夏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紧紧攥着被单的指尖缓缓收力,她眨了眨眼,偏头看他,饶是很轻的动作,肌肤和被子接触时,也发出了细微的摩擦声。
平躺的陈政泽翻了个身,长手搭在她腰间,声音里带着我浓厚的困意,“睡不着?”
童夏身体又发紧,心脏咚咚跳着,她甚至想用手去捂着胸口,生怕枕边人听到了她这没出息的反应。
没听到她的回答,陈政泽睁眼看了看她。
童夏也回视他,“不是。”
陈政泽闷闷地笑了声,旋即把童夏压在身下,“那怎么不睡?”
童夏下意识地推开他,甚至脚上还对他发力,“你干什么?”
陈政泽也不恼,按着她的细腰,把她往自己身边赶,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到一个不能再近的距离时,童夏伸手按住他的胸膛,表示反抗。
陈政泽也不勉强她,“不碰你,但你不睡的话,就不一定。”
下一秒,童夏紧紧地闭上眼。
陈政泽拉了拉被子,确保她整个人都在被子下。
因为陈展荣的事,他困极了,加之明天她要和严岑出差,所以他今晚要采取点行动,让童夏时刻记得,她结婚证上的另一方应该填谁。
少女香甜的气息,催眠也熬人。
陈政泽比童夏入睡的晚,意识开始模糊之际,他听到怀里少女的呢喃,他忍着困意问:“什么?”
空气安静了一瞬,童夏又开口小声地说着:“小宇宙。”
陈政泽以为她做梦了,搭在她腰间的手,又摸了摸另一侧的被子,盖住她了。
早上五点钟的闹钟响起时,陈政泽和童夏同时睁眼,童夏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一时没愣过来,呆呆地看着陈政泽。
陈政泽手臂横在额头上,不悦道:“那你那破闹钟关了!”
童夏起身关闹钟,房间彻底安静下来,徒留尴尬。
她注视着一旁的男人,在他睁眼要看她的下一秒,她移开眼,佯装若无其事地往卧室外走。
但一不小心,碰到了床脚,疼的她低声嘶了下,下意识去捂磕碰处。
陈政泽冲过来,拿开她的手,用力地揉着她小腿刚刚被磕到地方,怕一会儿淤紫一片。
他抬眼看了下童夏,她抿唇忍痛。
陈政泽不耐地啧了声,“出差能照顾好自己?”
童夏肯定地点头,“能的,我出差还挺频繁的。”
觉着揉的差不多时,陈政泽放开她,去接响了好一会人的电话。
童夏把窗帘拉开一点,拿着衣服去了外面,简单地收拾完行李,她再次折返到房间,对口型和正在打电话的陈政泽说她出门了。
陈政泽看着她,没给出任何回应,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后挂断电话,这才对童夏说,“等两分钟。”
童夏看他去了另外一间卧室,她站在门口乖乖等着。
两分钟后,陈政泽从房间内出来,身上的睡衣已经换成了清爽的运动套装,他说:“一块出发。”
童夏问:“你要送我吗?你这离机场挺远的,我自己打车就可以。”
陈政泽把鸭舌帽扣在头上,“我去机场接人。”
“好。”童夏安心了些。
早上的机场,人流量也不少,距机场还有一公里时,开始堵车,车子龟速前行,童夏肚子咕咕叫了几声,她不好意思地拿包遮挡肚子,抬眼看外面和煦的阳光。
陈政泽余光扫了她一眼,光线打在她脸上,把她的小脸照的透白。
她感觉不到刺眼似的,就那么静静地跟着外面的暖阳,美的像一幅画。
机场大厅门口,有几对年轻的情侣在依依不舍的分别,童夏视野里的那对情侣,在接吻。
她收回视线,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