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兒此時猶感頭暈目眩,望著雲非塵,半晌後才露出會心一笑:“我就知你非尋常人,那好,我便收下了。”
她未問雲非塵陽花點從何而來,相信雲非塵自有其法。隨後,二人重返“天兵閣”,購得地海劍,又挑選了一件王品下階寶甲相贈唐婉兒,雲非塵亦選了四把王品中階的飛刀,雖價格不菲,卻鋒利無匹,可穿金裂石。
逛罷“天兵閣”,雲非塵攜唐婉兒遊覽諸殿,揮金如土,為她添置諸多寶物。唐婉兒本欲自掏腰包,雲非塵卻堅拒,隻道是為她踐行,她隻得勉強應允。
分別之際,雲非塵陽花點數由數萬降至一萬三,他卻無動於衷。於他而言,一柄利劍足矣。
回到自家小院,雲非塵取出焚天劍,細觀之。“王品中階兵器,若屬性相合,可增玄氣七成。此劍在同類中屬上乘,增益或可達十成,幾近王品上階。”雲非塵揮劍輕吟。
院中,雲非塵深吸一口氣,喝道:“喝!”劍氣如虹,激蕩而出,地動山搖,一道溝壑赫然顯現。土屬性玄氣,在《太虛神劍》運轉下,劍氣泛紫。
“借兵器之威,‘紅龍’劍式小成,勝過‘星辰變天訣’,雖耗玄氣甚巨,然對靈渺境二三重武者足以構成威脅。”雲非塵審視地面痕跡,自語道。《太虛神劍》內含劍訣,乃其武技,每一式皆威力無窮。
而雲非塵今日所得四把飛刀,乃其真正底牌。若實力稍增,偷襲之下,可破靈渺境巔峰高手之防禦。
坐於地,雲非塵眼中閃過厲芒,心中默念:“於玄霄宮,我須謹慎自保,然欲報仇,力有未逮。”雲非塵懷報仇之心至此處,對敵從不手軟,更須除去已生殺意之敵。
玄霄宮之行,危機四伏,然雲非塵深感,留於雲家,危殆更甚。
欲置己於死地之人,若聞己傷愈,定再圖謀不軌。此人定為玄霄宮中人,己當入宮,謹慎行事,不蹈前車之覆轍,應可安然無恙。玄霄宮乃重地,若生變故,必驚動高層。
雖險惡環伺,雲非塵志在斷禍根。
“是否宋不悔所為?”雲非塵坐於地,目光如電,喃喃自語。
種種跡象皆指宋不悔,誤傳情報,傷時不訪,長老議事時亦阻己歸宗。然雲非塵心中,總有疑雲難釋。
“若是宋不悔,難矣。其實力非凡,暗殺無把握。”雲非塵沉吟,決意暫擱此事,徐圖良策。
“終究,實力方為根本。”雲非塵步入屋中,思如何速提己能。
於玄霄宮,雖較雲家安全,亦非萬全。若仇敵無畏高層追究,暗中加害,己命堪憂。增己實力,勢在必行。
“根骨已然不俗,藥力尚余,再服恐成後患。”雲非塵縱觀己身,行且自語。
“針灸化藥,應無大礙。”雲非塵醫術高超,心念一轉,已得其法。
“然針灸或致經脈不暢,須輔以溫藥。”雲非塵思量,鶴頂泄紅丸為上選。
“明日赴藥殿,購藥配之。”雲非塵眉宇間,決斷已生。
“雲非塵少爺何在?”忽聞院外呼聲。
雲非塵止步,回首應之:“何事?”
“新龍蛇榜出,大長老命弟子至師尊處領取。”傳信之人語畢,雲非塵心中一動,榜上風雲,又起波瀾。
“新一期的龍蛇榜?”雲非塵挑眉,沉聲問道。
“正是,小人的任務已了,這便告退。”門外聲音漸漸遠去。
人走茶涼,雲非塵立於屋內,沉吟片刻,決定不去理會那所謂的“龍蛇榜”。他暫無離去玄霄宮之意,在此地,他方得安然。
囊中玄元尚豐,離宗時攜走甚多,加之陽花點數充盈,玄霄宮內玄元可兌,財之憂非他所患。
“倒是藥殿一行,需覓得鶴頂泄紅丸之藥材。”雲非塵自語,他離家時攜藥甚多,卻無一合用。
“明日再去便是。”時值黃昏,雲非塵不欲再勞心勞力,心念及此,便盤坐床上,運起《太虛神劍》心法,開始修煉。
然,約莫一個時辰過後……
“砰砰砰!”敲門聲急促如鼓。
雲非塵蹙眉,起身開門,冷聲問道:“何人?”
“雲非塵,速速開門!”門外傳來一聲厲喝,語氣中帶著不容忽視的傲氣。
雲非塵衣袖輕揮,一道勁氣破門而出,院門應聲開啟。
隨即,數道身影映入眼簾,為首之人怒目而視,正是趙火然。
趙火然氣宇軒昂,陽剛之態盡顯,雙臂肌肉賁張,氣息沉穩,顯然非泛泛之輩。
兩人目光對峙,四周寂靜無聲。
“夜深至此,何故造訪?”雲非塵率先打破沉默。
“聽聞雲非塵師弟歸來,特來賀喜。”趙火然冷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誚。
“既已賀畢,便請回吧。”雲非塵淡然,言語間稍作停頓:“記得將門修複,莫非不知禮數?”
趙火然面色一沉,怒火中燒,卻又強行按捺,冷聲道:“莫急,雲非塵師弟,聽聞你歸宗伊始,便傷我兄弟,羅陽與單平之之傷,可是你的傑作?”
“自尋煩惱,再若招惹,我定不輕饒。”雲非塵語氣淡漠,不以為意。
“雲非塵,你豈可如此狂傲?”趙火然面色陰沉,冷聲道,“今我來尋你,你傷我兄弟,此仇豈能輕易罷休?我在玄霄宮的威名豈容你踐踏?”
“你留不留,與我何乾?”雲非塵漠然回應。
“好狂的口氣……”趙火然怒極反笑,“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再回玄霄宮!”趙火然怒火中燒,新仇舊恨,今日定要與雲非塵一較高下。
“動手!”趙火然一聲令下,身後眾人齊齊出手,玄氣轟鳴,五彩斑斕,如同絢爛煙火點亮夜空。
雲非塵眼中精光一閃,冷笑道:“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逭!”
話音未落,雲非塵體內玄氣澎湃而出,雙手結印,法訣變幻莫測,玄氣如波瀾般層層推開。
“‘星辰變天訣’!”雲非塵大喝一聲,聲如雷霆。
“轟!”一聲巨響,地動山搖,小院震蕩不已,塵埃漫天,如溝壑般隔開雙方,視線受阻。
趙火然心驚膽戰,難以置信:“這等威力,雲非塵何時習得這等神通?”
風卷殘雲,塵埃落定,一切景象盡收眼底。
趙火然面色巨變,驚駭欲絕。眼前一片狼藉,同門弟子皆倒地翻滾,哀嚎連連,地面巨坑赫然,猶如天塹,雲非塵一擊之威,竟至於此!
“這……這究竟何等神通?”趙火然心中驚濤駭浪,自問若是換了自己,能否承受得住。
雲非塵一招便將五名靈渺境高層弟子擊敗,這份力量,當真驚世駭俗。那些弟子無不是內門精英,更有甚者,被長老們視為趙火然之下的第一人。
雲非塵淡漠一哼,眉梢輕挑,對著趙火然道:“趙火然,你還欲戰否?”
趙火然聞言回神,目光忌憚地望著雲非塵:“你雖技藝新學,但玄氣未至靈渺,以為憑此便可欺瞞於我?今日,我便讓你見識靈渺與靈渺之別!”
話音未落,趙火然周身玄氣狂湧,火屬性之力似要熔煉虛空,氣勢凜然。
雲非塵冷眼旁觀,翻手一捏劍訣,焚天劍在手,王品中階之威壓四方。
趙火然瞳孔一縮,驚疑不定:“王品中階?你從何得來?”
趙火然歸來方知羅陽、單平之之苦, 怒火中燒,攜友前來,不料雲非塵竟藏有王品兵器。
“哼,王品兵器,豈能少我?”趙火然翻腕現槍,槍勢凌厲,卻仍被焚天劍所壓製。
“雲非塵,縱你有萬般手段,今日亦難逃一敗!”趙火然信心倍增,王品兵器之差,自信可彌補。
然而,雲非塵神秘莫測,似有無盡底牌,趙火然心中不免忐忑。
雲非塵不屑一顧,焚天劍起,虛空中劃出一道劍影,直指趙火然。
“且慢,暫且住手。”
正此時,一道聲音傳來,院中兩人皆是一怔。
“暫且休戰。”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語在院中回蕩,雲非塵與趙火然聞聲皆是一愣,環顧四周,卻不見半個人影,連雲非塵也未能察覺來者何人。
“嗖!”突如其來,一道身影如同劃破長空的流星,自虛無中閃現,緩緩落地,氣機浩瀚如海,令人窒息。
來者是個青年,俊朗非常,陽剛之氣不輸趙火然,雙臂肌肉賁張,似乎尤有過之,唇邊笑意似有若無,宛如不羈的浪子。
雲非塵與趙火然面色微變,心中同時浮現一個名字——江越晚,玄霄宮中如禁忌般的存在。
江越晚,玄霄宮弟子中的魁首,天賦絕倫,被譽為百年一遇的天才。然而,他亦是人所周知的瘋子,令玄霄宮高層頭疼不已。
“江越晚師兄。”兩人上前一步,齊聲恭敬行禮。
江越晚之名,足以讓任何人心生敬畏,他的實力早在三年前便已至星辰變境,足以媲美宗門高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