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借大比展現鎮部煉體的優勢,勾引沈青雲改換門庭。
眼見沈青雲絲毫不動心……
他覺得古怪之余,也不免放心。
“白天抓緊時間乾活,晚上來我府上,修行一個時辰。”霍休起身笑道,“記得吃了飯再來哈。”
“多謝通政大人。”
送走霍休,呂不閑又叮囑道:“小柳努把力,這次律部就靠你了。”
你能認識到這一點,還算有救!
柳高升肅容道:“義不容辭。”
再送走呂不閑,柳高升臉就落了下來。
“沈青雲,你打的什麽鬼主意?”
沈青雲認真道:“就是覺得柳兄身為律部首席煉體士,不能自貶身價。”
柳高升狐疑:“當真?”
“我絕對擁護柳兄成為律部,乃至禁武司首席煉體士。”
你不擁護,我也是!
柳高升也不好說什麽了,只能捏著鼻子認下來。
“哼,也好,日後鎮部提及我,便離不開青菀首烏,提及青菀首烏就離不開五支,提及五支就疼,一疼就能想到是誰讓你們疼的,嘿嘿嘿……”
見柳高升陷入自我陶醉,沈青雲趕緊溜走。
回到公房,他思索一陣,提筆抄書。
看似和昨日無差,實則他今天的眼神,更凝練了些,字也銳利起來。
時值正午。
律部四人組前往食堂恰飯。
周伯也回府稟報。
雲倩倩滿意點頭,按照兒子的計劃吩咐周伯如何行事。
周伯腦門上問號又多了幾排,也不敢問,領命而去。
再至外院,小虎妞已經多了倆甘心打輔助的小弟。
一個狗腿按摩,一個鷹爪梳毛。
我竟有點羨慕?
搖搖頭,周伯出府,行至無人之地,搖身一變,成了一相貌無奇的中年富商。
約莫一刻鍾,繡春坊某處民宅。
周伯推門而入,院內齊齊站著二十多個中年婦女。
見周伯前來,眾婦有些畏懼,領頭的婦人一福:“老爺。”
“嗯。”
周伯點點頭說出要求。
婦人聽了,問號比周伯還多,當然也不敢問,屈膝道:“老爺放心,我等必不讓老爺失望。”
完成了雲倩倩的吩咐,周伯慢悠悠回府,途中一拍腦袋。
“忘了問有多少媒婆了。”
不過一想,就院裡的二十來個,三家應該也夠分吧?
不夠再買就是了。
他剛進崇明坊,視線一凝。
迎面而來的,是沈府二爺沈威虎。
沈威虎正與幾位同僚有說有笑,見了周伯,臉色微變,微不可查點點頭,徑直錯身而過。
這很正常。
周伯繼續前行。
眼見都到府門了,他猛地咦了聲兒。
“二爺官服上的鳥,不一樣了?”
禁武司食堂。
與四品大員AA製,是難得的體驗。
柳高升不信邪似的,自費點了四份小犀肉,目不轉睛注視沈青雲乾完,且毫無異常,無奈拱手。
“柳某人服了。”
全程目睹柳高升花二十兩銀子買沈青雲的打臉後,霍休才開口。
“小沈,嘗嘗今天的玉淮山饃饃。”
沈青雲擦擦嘴,伸手拿起滾燙松軟的饃饃入口,門牙切下小塊,舌頭一頂上顎,輕抿,味蕾傳來的粗糙感令他皺眉。
霍休啪的一聲摔筷在桌:“豈有此理!”
周圍鎮部吃飯的人看傻了。
“沈青雲能吃四份小犀肉!”
“這不得鑄體韌境才可以嗎,但目測氣血,他根本沒入門啊。”
“霍大人這又是怎麽了?”
“我湊近點聽聽。”
……
見食堂小吏圍著桌子跪了一圈兒,眼裡滿是倔強,沈青雲恍然道:“大人,可能是玉淮山產地不同,明日我帶點家裡的,大人一嘗便知。”
霍休似乎想到了什麽:“是你外公送來的?”
不愧是禁武司,消息真靈通。
沈青雲點點頭:“我家所有用度,基本是家祖送來。”
“都起來吧,是老夫魯莽了。”
眾吏離去,霍休又納悶道:“沒聽說玉淮山還有產地之別,此番算長見識了。”
柳高升動了心思,問道:“沈哥,令外祖是……”
“雲破天。”呂不閑說完,又看向沈青雲,“柳高升,其父錦州都指揮使柳飛黃。”
沈青雲一驚。
一州都指揮使,妥妥的二品大員。
即使上調京師天譴,也是正三品乃至從二品大佬,論品秩遠在霍休之上。
不過霍休有禁武司三字加成,其地位並不能單單以品秩來衡量。
“我就知道柳兄名門出身,果然不假。”沈青雲讚道。
柳高升也嚇了一跳。
“雲破天?秦武首富!沈……哥,你這是真人不露相啊。”
“咱柳伯父才是秦武脊梁,他的英勇善戰,我百聽不厭。”
“過獎過獎,咱外祖父方乃風雲人物,打個噴嚏秦武都得顫兩顫。”
……
霍休呂不閑面面相覷。
兩句話就咱伯父咱外祖父了?
這情商是對得起二人名字的。
湊過來偷聽的鎮部都尉,默默走回來。
坐下就甩了自己兩耳光。
“怎了你?”
“我就是賤,非得湊過去。”
“他們說的啥?”
“一個爹是二品都指揮使,一個外公是江州首富,他們是知道我過去,故意的吧,媽的。”
……
沈青雲正和柳高升進行高端談話。
殷紅領著一票統領進了食堂,直直走過來。
五支青菀首烏的價碼,廉戰不夠資格談。
是她最終咬牙定下。
壓力很大。
所以她暫時拋開兒女情長,直接對沈青雲輸出。
“大比頭名若留在鎮部,你得來我這裡。”
我尼瑪。
你不看我一眼就罷了。
你這說的是人話嗎?
合著五支青菀首烏,是用來買沈青雲的?
“我才是大比主角啊!”
柳高升險些炸了。
沈青雲很平靜,搖頭道:“且不說我說了也不算, 我相信柳兄一定能贏。”
聽聽,這才是人話!
柳高升擦擦嘴,淡淡開口。
“誰也拉不走你沈哥,我說的。”
殷紅無視柳高升,對霍休拱手道:“霍大人,五支青菀首烏,不是平白拿出來玩兒的。”
霍休認真道:“確實。”
殷紅一喜:“霍大人是同意……”
“那你拿出來幹嘛?”
柳高升咕咕咕笑了。
殷紅:“……”
“龐博回來後,讓他來找老夫。”
殷紅聽懂了,抱拳告罪:“殷紅冒昧了,霍大人見諒。”
說完,她頗為留戀地看了眼沈青雲,斷腸而去。
她一走,呂不閑欲言又止:“大人……”
“相信小柳不會讓我們失望,”霍休笑眯眯看著柳高升,“對吧?”
這話什麽意思,大家都明白。
看著霍休的褶子臉,柳高升陡然有了些壓力。
“柳兄不要有壓力,”沈青雲道,“大人的意思是,以柳兄的實力,甚至還可以加注呢。”
霍休笑眯眯頷首:“正是如此。”
大人如此看重我?
柳高升心跳加速。
加著加著臉色一黑。
他悟了。
“媽的,又不是給我加注。”
加注是給沈青雲加注。
為了沈青雲,鎮部可謂豁出去了。
而為了沈青雲,霍休也把我給豁出去了。
我贏了還好,一旦輸了……
“你倆就逮著我可勁兒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