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一夜過去。
天剛拂曉,魏文心就拿著符筆打開了門。
見隔壁陣法還沒關,猜到嶽錦秀在修煉,也沒打擾。
去找師叔,得知師父還有一天多就能到,就把符筆給他看了看。
每次有新發明,跑到長輩面前去現一下,一向是她的基本操作。
師父還沒來,給師叔看也是一樣的。
“你什麽時候搞出來的這個啊?”
結果就見師叔跟那被人踩了尾巴的貓妖似的,一下從座位上面蹦了起來!
“就前陣子嘛,我不是跟你說過,仇天籙想殺我嘛,若不是為了這個,他又沒瘋,好端端的跟我過不去做什麽?”
之前說得不夠仔細,青松道君還真沒注意到這點。
這會兒真是冷汗都流下來了。
“暫時可不能讓天符宗其他人知道,不然你就危險了!”
要是魏文心死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絕對難辭其咎!
說不定連帶著他都要被那天符宗的老家夥弄死!
“保密沒用的嘛,我就是在仇天籙眼皮子底下煉出來的第一支,之所以有這個想法,還是因為我倆論道,得了他的啟發,那支符筆我也送他了。等他突破結束,肯定第一時間報上去,到時候天符宗所有長輩都會知道的。”
話罷,魏文心又眉飛色舞的形容了下那符筆到底多好用,畫出來的符籙威力有多大。
“哎,你和錦秀先別離開這兒,我得跟掌門師兄匯報一下這件事,看到底該怎麽辦。”
竟是連試用一下這符筆都沒有,就選擇了相信她的描述。
魏文心長歎口氣:“那師叔你多給我一點靈材,我這陣子多煉幾支出來。等長輩們到了,我起碼得一人孝敬一支吧?”
哪怕太上長老們不太用得上,拿著玩兒也是好的嘛~
再說誰還沒個疼愛的晚輩呢?
遇到這麽刺激的事情,以她對長輩們的了解,肯定接到消息就會來找她。
青松道君盯了她很久,見她眼神始終清澈如一,不由抓狂:“你孝敬長輩,讓我掏靈材?這種話怎麽好意思說出口的?”
魏文心十分坦蕩:“師叔你知道我窮。還剛被仇天籙給榨幹了。有老可啃,幹嘛不啃?回頭你就跟你師父說,被我啃了幾口狠的,讓他給你補上。他肯定不會小氣的。”
換句話說,要是不給報銷,那就是小氣了。
“你趕緊閉嘴!說的什麽虎狼之詞?!”
青松道君漲紅了臉:“你自己啃老也就罷了,還攛掇我跟你學?來,給我寫個欠條,算我借你。”
魏文心乾乾脆脆的寫了,結果掏出來的,卻是她師父的印章。
寫好的欠條放桌上,“砰”的一聲過後,右下角就多了個靈光閃閃的雪花戳兒。
“我師父說了,出門在外,窮困潦倒的時候,他的臉比我的臉稍微值錢一點。師叔你賣他個面子。”
青松道君氣得半死,兩下把欠條撕了,甩給她個鼓鼓囊囊的儲物袋,就讓她趕緊滾。
這小孽障!
也就青元師兄乾得出這種事來!
這麽緊要的東西都敢給她一個!
深吸好幾口氣,情緒才平複下來。
他努力勸服自己,罷了,這種後輩就這麽一個,忍忍她就長大了,長大了也就懂事了,懂事了也就不惹人生氣了……
正這麽想,那不要臉的又折了回來,扒著門框擠眼睛:
“別以為我不知道!師叔你小的時候出門歷練,師叔祖還把自己的信物給你一個,一路吃吃喝喝坐獸車,都花師叔祖的貢獻點。我可都是花自己的。不遇到難處,從來不啃師父。”
那信物除了給外面的朋友,也是可以給名下徒子徒孫的。
這種事在萬劍宗很常見。
但說起來多少有點丟臉。
青松道君被掀了老底,出離憤怒!追上去就要揍她!
“我頭回出門歷練才煉氣期!師父放心不下,還偷偷跟在後頭呢!怎麽就不能花我師父貢獻點?你好意思講!你都元嬰後期了!出個門還要師父跟在後頭收拾爛攤子!”
魏文心一溜煙兒的跑了,隻當自己聽不見。
青松道君冷哼一聲,這才去了內室,給掌門師兄傳消息。
魏文心回到落腳地,見嶽錦秀防護陣已經關了,不知她是否還在為昨日的事耿耿於懷,就拿了個圓圓的盾牌出來擋著臉,小心翼翼的湊過去敲門。嶽錦秀一打開門,見她這幅鬼樣子,不由笑出了聲!
“你這是又在作什麽怪?!”
“好女孩出門在外,要懂得保護自己。”
嶽錦秀又忍不住笑!哪裡還記得昨日的事?
拉著她袖子,就把她扯進了門。
“你有屁趕緊放!不要搞事情!”
魏文心這才笑嘻嘻的摸出那支符筆。
“來,試試,我又改良升級過了,除了幾個高難度的高階符籙,所有符籙都能輕松畫出來。你不是最討厭畫符了嗎?有了這個,你就不需要出去買了。”
有一次嶽錦秀買到假符,氣得專程跑到萬劍宗來找她訴苦,她可是記得牢牢的。
“真有那麽神奇?”
“當然!等我在符道方面有了長進,我再給你改進改進,你這輩子都不用為此發愁了!”
“那我先煉化一下。你先去打坐恢復。”
話罷,扔給她一隻鼓鼓囊囊的儲物袋。
打開一看,滿滿的全是靈石。
“撿回來這麽多啊?”
“財不外露,懂不?你身上的靈石能堅持到忘機尊者到來,已經很扎眼了。”
魏文心連連點頭,誇她細心。
“嗯,你先去忙。”
魏文心又跟她說了要在這再留幾天的事。
“師叔說這個符筆乾系甚大,需要好好籌謀一番,否則會很危險。我師父還有長輩們很快就要趕過來了。”
嶽錦秀也明白這個道理。
“等把事情解決了再走,是要安全許多。”
話罷,就迫不及待的把那符筆拿在手裡,開始細細的看了起來。
只見它有著青色漸變筆管,與潔白的筆尖過渡自然,隻外型就讓她滿意極了。
逼出一滴心頭血,就開始認真祭煉起來。
魏文心替她關上門,覺得屋裡招不開,乾脆在院子門口下了個請勿打擾的禁製,就在院子裡擺開陣勢,煉起器來。
她在門外忙活,嶽錦秀在門裡忙活。
符筆祭煉完,短短一天就畫出來一大堆。
過了剛開始的新鮮勁兒,本就不喜歡畫符的她,就開始感覺枯燥乏味了。
眼珠子一轉,推開窗戶,就盯上了南璃毛茸茸的爪子。
正是春末夏初,後院那棵櫻桃正紅得可愛,恰好旁邊有棵芭蕉,南璃這幾天最喜歡的就是趴在芭蕉樹下。
細細的風刃劃過櫻桃柄,張開嘴巴,就能落到它舌頭上。
酸酸甜甜的,抿一口就化。
“噗~”
牆角帶著柄的櫻桃核兒已經堆了一小堆。
聽到窗戶打開,一抬頭,就看到了主人不懷好意的目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