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
這聲音傳入周遭眾人耳中,讓他們一陣錯愕與驚訝,隨即在狂暴的氣浪中,各自行動,有的抵擋,有的閃避,有的直接就逃遁出去!
“還想跑?某家既然出手了,便要竟全功!否則如何讓董公知道某家之能?”
但那些逃遁之人,無論是往哪個方向奔逃,隨著那來襲之人抬手一抓,就有狂暴熾熱的天地玄氣匯聚過來,將他們纏繞、收緊,隨後勒住全身,切入血肉骨骼!
“啊!!!”
一時間,慘叫聲自四方傳來,把這屋中人的種種心思打碎了大半,剩下的就是濃濃的恐懼!
“這人就是呂布?陽神第一人?”
“他怎麽會來此出手?不是說要拉攏此人嗎?鬧崩了?”
“就算是鬧崩了,最多就是兩不往來,怎會攻擊此處?”
……
混亂中,眾人一陣錯愕、驚恐與混亂!
嘩嘩嘩——
崩塌的屋舍外面,幾隊披甲兵卒手持利器而至,為首的正是一臉笑容的李儒。
在這支隊隊列的後面,是一個個明顯被製住、擒拿的男女,赫然都是修行之人,其中不乏樓中之人相熟的。
一看這個陣勢,眾人的心瞬間都涼了下來。
既是看出了內裡緣由,他們如何還能淡定?
“都在此處了,有什麽冤屈,等回去了,和董公去說吧,某家可沒耐性聽你們聒噪!”呂布根本不聽眾人言語,冷笑一聲,邁步前行!
轟隆!
他一腳落下,地面搖晃的有如甲板!
屋子裡修為不甚高的修士,在這一腳之下,搖搖晃晃,心生畏懼的瞬間,便察覺到一股重壓臨身,當即驚叫一聲,個個跌倒!
“哦?”完好無缺的雅閣中,陳淵端著一杯茶,察覺到了異樣:“這個呂布不愧是名垂千古的人物,他該是以武道之法步入了長生之路、證得陽神。他現在用了武道技擊中的勢殺之法,陽神真火灼燒殺意,化作殺意念頭,震懾他人,只要心有畏懼,為殺意念頭侵蝕,心裡就有呂布的殺神之相滋生!近似於丐版的心象映射!”
心象映射,乃是煉虛之境的標志特征。
“若呂布最近才成就陽神,現在就能施展丐版心相投影,那距離他領悟元神也不遠了,確實是資質不凡。”
他端著茶水喝了一口,一副看熱鬧的模樣,目光掃過眾人,最後集中到了那五個“外來者”的身上。
“和咱們的歷史一樣,兩邊合流了!那也就意味著,那董卓即將得勢!這呂布將會更進一步,近乎無敵天下!”
紛飛的碎屑中,岑師兄等人快速閃避,卻並不感到意外,只是覺得事情發展的太過迅速了,便以秘法傳念,彼此通氣。
“那怎麽辦?咱們當場投靠嗎?”少年老吳不確定的問道:“是不是太露骨了?”
“若是如此,怕是連董卓都見不著,就先被當成反覆小人滅殺了!”英氣男子當即反對,“我卻覺得,咱們應當與此人戰上一場,體現出價值!”
老吳也立刻反對起來:“墨義子,你可是說笑?這可是陽神第一人啊!咱們之中修為最高的岑正師兄,也不過是陰神巔峰!雖說有秘法和秘寶,但這樣做有什麽好處?打完了、結了仇,還想投靠?怕是反而要被追殺!”
“不錯!”紅紗女子也不同意這個計劃,“更關鍵的是,此人若真如咱們歷史上的那位凶將霸王一樣,那在運衰之前,都是戰無不勝、無往不利的!一時受挫,亂了名聲,可能就會影響歷史!若是吾等聯手,以秘法相合,與這陽神第一人勢均力敵,很有可能要改變歷史,受到反噬!”
“你們想這麽多有何用?”英氣男子墨義子冷笑起來,抬手一指前方,“伱覺得是能和這位說通,還是能走得脫?倒不如與他交戰一番,若能戰個平手,再退而求其次的投靠,也好分說,到時……”
轟隆!
又是一聲爆響,卻是幾個修士各展手段,或以術法,或用法器,朝著幾個方向突圍,結果被那呂布一掌拍地,勁力順著地脈蔓延、爆發,直將幾人衝擊的人仰馬翻!
“泗陽宗的土行法、長樂門的流音梭、百影觀的遮身法……”
呂布身形如電,將倒地的幾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提起來,便往門外扔去,嘴上冷冷說著:“某家自十二歲始戰,經歷大小余戰五百多,爾等的手段哪個沒有見過?識相的,便不要再有其他心思,否則休怪某家手下無情!”
眾人一時噤若寒蟬。
方才聽人說的時候,尚且不覺得如何,這時真正對上了,才知那些話哪有吹噓之處,竟是個個真言!
可惜,這位第一陽神的刀鋒,卻是指向了他們!
“他已是投奔一方,還來捉拿吾等的?”
“此人出手,吾等焉能逃脫?”
“冤枉啊!我等不過是路過的散修,如往常一樣來兜陽樓歇腳,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啊!這不是殃及池魚了嗎?”
忽有一人自崩塌的屋舍中走出,卻是個中年漢子,留著光頭,身著僧衣,他直視著呂布,怒道:“呂主簿!你也是響當當的漢子!為何要投奔董卓那等逆賊!?”
此人顯是從呂布幾次言語中透露出的信息,知曉其人已投奔董卓!
而岑師兄等人也一下子就便聽出來,這人正是在雅閣中高談闊論,推崇呂布的那位!
呂布眯起眼睛,看著這人,察覺到一絲香火之意。
“逆賊?董公殺黃巾、平叛逆、救聖駕,怎麽到了爾等山野方外之人的口中,竟成了逆賊?簡直是笑話!”外面,傳出了一個清朗之聲,那臉瘦鼻彎的李儒笑著質問:“黃巾肆虐之時、聖上蒙塵之日,爾等身在何處?是我家主公挺身而出,不畏艱辛,平息了叛亂,救得了聖上,還要被你等妖言惑眾的小人記恨!呂將軍,不要留手了,能抓的抓,不能抓的……”
他眯起眼睛,輕聲道:“殺。”
“某家明白了!”
呂布點點頭,眼神驟然一變,全身的氣勢陡然升騰,那雄渾至極的氣血,自全身上下散溢出來,竟在他的身後緩緩凝聚成了一道通天徹地的身影,披甲拿戟,氣吞山河!
“這是……武道通神!?大通神法!?”
一時間,兜陽樓中眾人驚駭至極。
連殘存的三樓上,道士何曼都臉色一變!
“不好!”
岑正等五人心頭一跳!
“此人竟掌握了大神通之法!不能猶豫了!出手!”
霎時間,五人頭上皆有一道凝聚至極的神道投影顯現,與各自一件法寶共鳴,爆發出五種雄渾之力!
不只是他們,在場的眾多修士,無論存著什麽樣的念頭,在這一刻警兆臨身,皆有大禍臨頭之感,知道若不拚命,恐將危急!於是也不去求饒、逃遁、躲避了,個個奮起精神,催動術法、法器!
這群人中,甚至還有兩位陰神!
前前後後,三十多名修士一同出手,其中兩道陰神靈光、五束神道光輝最為雄渾!
光影漫天,竟照耀了小半個洛陽城的天空!
“十方殺伐道!社稷翻轉!滅!”
呂布佁然不動,揮舞長戟!
那身後的龐大身影順勢掃落長戟!
霎時間,天地動蕩,仿佛整個天空被他抓落下來,朝屋舍中砸去!
破!破!破!
轟鳴響徹洛陽,余波蕩漾四方!
層層光輝有如豆腐一樣被輕易切開,長戟砸落,那殘存的屋舍徹底崩塌!
慘叫聲中,一名名修士翻飛跌落。
兩名陰神當場就被反噬,口鼻噴虹!
岑正等人則是悶哼一聲,臉色瞬間蒼白,而後跪倒在地上,劇烈喘息,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倉促之間,吾等尚未發揮至極,但即便如此,也敗的太快!哪怕吾等做好準備全力出手,乃至結成五行之陣,恐怕也不是對手!”
他們一個個心裡念頭震顫。
盡管岑正一再告誡,眾人也知此處乃是上界,也知道先知格局並未優勢,但終究還是殘存著一點希冀,但在這一刻盡數都被打敗!
“不愧是上界!不愧是第一陽神!吾等仗著一點玄法,竟小覷了英雄!此人若是到了兩儀界,定能威壓天下,鎮壓一個時代!我等居然還妄想與他戰平,真個可笑啊!”
便是李儒,見著這一幕,看著那道威猛身影,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裡面還藏著兩個陰神修士,還有五個深藏不露的!難怪主公費盡心思的拉攏此人,為此還鋌而走險,差點暴露於丁原眼前,現在這一擊才知一切都是值得的!無論這群散修裡有什麽人,結果都是一樣的!這是屬於呂奉先的勝利!最強陽神的戰績銘刻於洛陽!”
“李君還不動手抓人?”
突然,聽到呂布的提醒, 李儒才回過神來,立刻帶著幾隊兵卒往前走,口中吩咐道:“所有的人都要問清楚身份來歷、師承籍貫,防止還有漏網之魚在事後蹦躂!”
說著,他想到了什麽:“要特別留一下,看是否有一個叫洞玄子的,看他是否也在這裡,若是發現了,即刻報之於我。這人與皇帝有舊,還有用處。”
說完,他笑著向前,口中道:“奉先將軍真個好修為,讓人歎為觀止,有你出馬,往日還要花費功夫的事,這才半天不到,竟都做完了。”
“這不算什麽。”呂布收攏方天畫戟,神色如常,“只可惜此處也沒有一個能讓我稍微盡興的。”
“將軍要盡興,還不容易?待我家主公處理了手上的事,便為你安排。”李儒說著,來到呂布身邊,抬頭前往,目光掃過各處,“這洛陽的兜陽樓名聲在外,記述著來往修士的名姓,等會拿出名冊,一一對照!可惜了,損毀的這般厲害,徹底成廢墟了……嗯?”
當他的目光掃過廢墟深處、一處與周遭格格不入的完好雅閣時,驟然愣住了。
呂布這時也有所發現,放眼一看,眼底迸射精芒。
“好啊!沒想到還藏著一條大魚!”
話落,他竟不等李儒開口,一步邁出,人已到了那雅閣邊上,抬手一抓!
“將軍且慢,等……”
轟!
呼嘯聲中,呂布強壯魁梧的身軀如奔馳的馬車般倒飛而來,以萬鈞之勢砸在李儒身上!
哢嚓!哢嚓!哢嚓!
勁力臨身,李儒聽到了骨骼接連斷裂的聲響!
零點前應該還有一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