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成了王爺 第399章 西出魔域關

越往中央位置，帳篷越大，越顯得豪華。

尤其中央兩個帳篷，所處地勢最高，外形龐大，面積足有一座小型院落那麽大，外表金黃色，在帳篷的最高最中央的位置，是一面彩色王旗。

這是兩座王帳，住在裡面的是西蕃和百越皇朝的皇族，也是此次牧馬大會中身份最高的人。

整個帳篷營區分為兩個部分，涇渭分明。

其中一部分以兩座王帳為中心，其余帳篷呈拱衛之勢緊緊包裹著兩個王帳。而且都是統一製式的帳篷，戒備森嚴，尋常人根本就難以靠近。

西蕃皇朝和百越皇朝的百萬大軍絕大部分都駐扎在這個區域。

而另一部分看上去則要破敗許多，帳篷破破爛爛不說，而且五花八門，人聲鼎沸，給人一種嘈雜集市的感覺。

這裡居住的都是參加此次木馬的大會的科爾汗人，因為是包衣馬奴的身份，所以根本就沒有任何尊嚴可言。

數支遊騎兵遊蕩穿梭在這片區域，在監視科爾汗人的同時，也在裡面騎馬橫衝直撞，整個帳篷區不時響起刺耳的馬鞭聲以及痛苦的哀嚎聲。

而在這兩部分正中間的位置，則是一個佔地十幾畝地大小的交易集市，裡面擺放著兩大邊陲皇朝貴族們帶來的貨物。

比起王帳區域的明亮幽靜和科爾汗人區域的昏暗嘈雜，這裡又是另一番景象。

燈火通明之下，不少來自各地的商人穿梭其中，考察著各種開始搬運擺放的物品。這些商人基本都是打前站的，先來查看下貨物情況，等牧馬大會接近尾聲時，便開始大規模采購交換。

或許是對自己強大兵勢的絕對信心，西蕃皇朝和百越皇朝並沒有怎麽戒嚴，而是任憑大離皇朝等中央四大皇朝的客商遊走其中。

當然，也並不是真的一點都沒有戒備，在西魔域關下，兩個皇朝各自派出了一直數萬人的遊騎兵團，遊蕩在魔域關下。

警戒魔域關守軍的同時，也肩負著盤查來往客商的責任，當然也少不了一番搜刮剝削。

不過這些遊騎兵心中都很有數，只是拿些小便宜，根本就不敢動大的貪念，因為他們知道，這些客商腰包裡的財富最終是要流入他們主子腰包的。

如果搜刮截留的太厲害，背後的貴族主子們便會不高興，說不得就出手收拾他們。

“咱們要不要做些準備？”西魔域關城樓上，八部之一的風部部主蘇清風有些不放心道。

“王爺應該做了完全的準備，想來不會有事。”金甲老將，也就是雲部部主林亦之出聲應了一句，但目光卻看向了山部部主薑鍾山。

薑鍾山深吸了一口氣，苦笑道：“六弟讓我們按兵不動，那咱們就按兵不動吧，不過還是要做好大軍衝鋒的準備，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理當如此。”雷部部主田不易點頭道。

接著，六位部主有意無意掃了一眼關內。

此時西魔域關的大門已經關閉，禁製任何人出入的同時，也將西魔域關往東十裡的區域列為了絕對禁區。

嚴禁任何人靠近，完全封鎖了起來。

至於已經出關考察交易集市的那些客商暫時也回不來了，只能等到西魔域關大門重新開啟後了。

只見此時的西魔域關下，刀兵林立，戰馬雲集，將近二十萬大軍正全副武裝，枕戈待旦，隻待一聲令下，便會對關外發起衝鋒。

看到城樓下匯集的十幾萬大軍後，林亦之等六位部主都是暗自松了一口氣。

雖然他們王爺嚴禁他們大動乾戈，但是他們作為下屬的，必須隨時做好救主的準備。

“唉，也不知王爺冒這麽大的風險值不值得……”影部部主寧無則輕輕歎了一聲。

包括他在內的其他六位部主都是反對薑異孤身出關的，但是根本攔不住薑異，最終薑異還是隻身除了西魔域關。

當然，並不是真的一個人，其身邊還跟了兩個人。

再說薑異，此時正悠閑的走在破敗的帳篷區。

不同於前幾次的輕微喬裝打扮，這次薑異改換了容貌，完全變了一個人。

跟在其身邊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萬年不變的福隆，一個是文宗四祖之一的董成陽。

兩人雖然沒有像薑異一樣徹底改頭換面，但也經過了全面的喬裝打扮，加上兩人的修為都是高深莫測，已經處在這個世界的最巔峰，除非他們故意露出破綻，否則即使碰到修為相當的人，也很難被發現。

畢竟修為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已經有了一絲造化的意蘊，而且每個人都壓箱底的手段去藏匿自身氣息。

不過不論兩人再怎麽隱藏，都沒有薑異隱藏的徹底。

在《九九歸一訣》的加持下，薑異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個不修武道的普通人。

就這樣，兩老一少三道身影慢悠悠穿梭在破敗的帳篷區，身邊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還要不時躲避著鮮衣怒馬橫衝直闖的遊騎兵。

站在泥濘角落又一次避讓一群蠻橫跋扈的異族遊騎兵後，薑異毫不在意的隨手拍了拍濺在身上的泥水，繼續向前走去。

福隆絕對算得上端王府的老人，但凡在端王府露過臉面的人都能記得，所以在看到薑異這張新面孔時，一度有些愣神。

因為他認識薑異的這張新面孔，之前應該是一名小太監，具體叫什麽他不知道，只知道別人都稱呼對方為“小異子”。

這小異子已經失蹤好幾年了，但現在，卻成了自家王爺的新面孔。

雖然疑惑不已，但卻沒有問什麽。因為福隆知道什麽是本分，不該問的絕不會問出口。

但心中難免暗自有些揣測，感歎自家王爺的神秘，當然也很善於隱忍，隱忍之後便是一舉崛起。

“福伯沒有什麽想問的？”薑異以只有三人能聽到的話語說道。

從他帶上那張神秘面具變成小異子後，他便察覺到了福隆的愣神，一直在等著對方發問，但對方卻什麽都沒問。

“沒有。”福隆雙手揣袖，搖頭道，加上身上的羊皮褂，像極了大草原上的牧羊人。

薑異笑笑沒有在說什麽，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使用“小異子”這個身份。至於這個面具的另一個身份——風雷刀君，自從除了陰山界後，也一直沒有使用過。到現在百越皇朝的人還在滿世界的搜捕風雷刀君，但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結果。

“董老之前來過關外麽？”薑異有轉聲向董成陽問道。

董成陽現在是一副馬夫的打扮，懷裡抱著一根粗糙的長馬鞭，聞言搖頭道：“沒有，我這是第一次到關外來。”

“我也是第一次，董老感覺這關外風景如何？”薑異繼續問道。

董成陽歎息一聲道：“與魔域關內的萬裡赤野荒涼相比，這關外卻是好多了……當真想不明白，隻隔了一個魔域關，環境氣候為何相差這麽大……”

“是啊，這才是西疆走廊，比起山另一邊的大草原來，只能算是一個偏僻荒涼之地，大草原之上才是真真正正的水草豐美……”薑異瞥了眼一百多公裡之外另一座連綿山脈。

相隔一百多公裡，與魔域山脈並行著一座山脈，同樣是高聳入雲，白雪皚皚，名為“黑水”山脈，黑水關的名字便是由此而來。

不過比起魔域山脈來，黑水山脈卻是生機勃勃，各種奇花異草、奇珍異獸藏身其中，不想魔域山脈，光禿禿的盡是白雪皚皚，沒有絲毫生命跡象。

黑水山脈往南數百公裡，連接著另一座高聳入雲的山脈，名為野人山。

野人山北連黑水山脈南端，向東南方向斜貫而下，延伸上萬公裡。

跟魔域山脈一樣，黑水山脈和野人山脈都是人類難以跨越的天塹，自然而然也就成為了一座天然的屏障。

三道山脈縱橫，這也就締造了西疆走廊這個特殊的地獄，四面環山，與世隔絕。

同時東臨大離魔域關，西靠西岐黑水關，南接百越娘子關，北通犬食寒山關，戰略位置幾位重要，自古以來都是各大皇朝的必爭之地。

當然，也是名副其實的四戰之地。

在大離皇朝最強盛的時期，一度控制了魔域關、黑水關、娘子關三個關隘要塞，製霸整個西疆大草原。

就是犬食皇朝的寒山關也一度要被攻克，可最後卻因為大離皇都政治上的猜忌，讓大離王旗中途折戟，最終功虧一簣。

不過即使沒有寒山關，有另外三關在手，同樣可以製霸整個西疆。

但奈何，大離皇都方面不想讓西疆成為下一個北疆，用各種手段暗中打壓，間接導致了黑水關和娘子關的失守。

大離皇朝在西疆也再次陷入了被動的局面，到最後徹底變成了被遺棄的放逐之地，進入了藩鎮割據時代。

“這些科爾汗人似乎身懷一種特殊的血脈……似乎身懷某種天賦。”董成陽觀察了一路，直到這時才低聲說道。

“董先生能看出來？”福隆抬眼看了董成陽一眼，眼中有些訝然。

要知道就是他，也隱約覺得這些科爾汗人骨子裡的堅韌，或者說是太聽話了，太能忍了，其他的卻是看不出什麽。

但對方竟然能看出骨血的不凡，看來文宗大道的確有崛起的資本。

“呵呵，只是直覺罷了，哪能真的能看出來。”董成陽笑笑，沒有在多說什麽。

福隆自然不會追根刨地的問，而是低聲道：“在上古時代，西疆大草原上有兩股勢力最強大，哪怕是那些古老皇朝都是忌憚不已……”

“哦？還有這方面傳聞？”董成陽詫異道，他自認博覽群書，知道許多秘聞，但卻不知道個秘聞。

“是的，其中一個勢力，便是這科爾汗騎兵，被稱為大草原上的屠夫，所過之處，兵勢如山，縱橫捭闔，在大草原上所向披靡，根本就沒有對手。”

“另一個呢？”薑異好奇道。

“另一個便是九邊之民……”

九邊之民？薑異和董成陽顯然第一次聽說這四個字，都是有些一頭霧水。

福隆回首看了看身後的魔域關，意有所指道：“魔域關的軍籍邊民便是九邊之民的後裔。”

“其實在大離皇朝立朝之初，之所以設置軍戶，還將一支直系皇族放在這魔域關，除了鎮守西疆外，也有重現九邊之民祖風的意思，只是……”

“只是大離皇朝的後任皇主，包括那些功勳權貴害怕了，害怕軍籍邊民重現祖風，會超脫他們的控制，所以開始變相打壓魔域關？”薑異接過話頭道。

福隆沒有說話，等於是默認了。

薑異笑笑，沒有往心裡去，這或許就是所謂的上位者權術，不過薑異不會有這個顧忌，在絕對的掌控與實力面前，這些所謂權術根本就上不得台面。

福隆還想再說什麽，眼神猛地一縮，向前一個錯步，將薑異擋在了身後。

薑異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沒有動，而身邊的董成陽這是也是一臉凝重之色，靠近了薑異幾步，與福隆一起，將薑異護持在中間。

兩人的目光都一動不動地盯著不遠處牆根，那裡是一個簡陋的地攤，一塊破舊獸皮上，擺放著幾塊瘦肉和青菜。

像這種小地攤，在這集市上很常見，基本都是一些討生活的窮苦科爾汗人，兜售一些尋常物品換些生活資財。

就像這個攤位上，攤主是一名枯蒿老人，穿著一身簡陋獸皮，臉上盡是半指深的皺紋，看上去貌似時日不多了。

枯蒿老者現在也注意到了福隆、董成陽兩人的如臨大敵，臉上露出一絲表示友好的笑容，而後對著被護持在中間的薑異微微欠了下身子。

薑異微微點頭笑著回應了一下，接著便在福隆和董成陽兩人的護持下向前走去。

“他是誰？”等走遠了一些，薑異問道。

董成陽也豎起了耳朵，顯然也很是好奇，沒想到在這嘈雜之地竟然碰到了一名隱世大能，而且看樣子修為搞不好還在自己之上。

這絕對能稱得上是大能了，已經超出了強者的范疇。

“槐花老祖！”福隆嘴裡緩緩吐出四個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