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由於其所居之地,也在這一片區域,他倒也沒有直接離開這片區域,反而是迅速朝著他所居之地而去。
在何松進入府邸,來到小亭之中的這段時間裡。
白鶴真人的身影,也已經悄無聲息的朝著遠方而去,逐漸遠離了何松的府邸。
可也就在此時此刻,在何松的神識感應之下。
原本應該迅速離開,去往他處的白鶴真人。
卻在離開何松府邸一段距離之後,便悄無聲息的隱藏了身軀,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了。
不過,白鶴真人雖然貴為築基真人,在他人的眼中,也是強大無比的存在。
可在何松這樣一位金丹修士的眼中,卻也不過爾爾。
築基。
早在百多年前,何松便已經是築基了。
現如今的何松,想要斬殺一位築基真人,其實跟踩死一隻螞蟻也沒有什麽區別。
大境界之間的實力跨越,早已不是人力能夠抗衡。
築基與金丹相比,其中差距並不會比螻蟻與凡人之間小。
相反,還有可能會更大。
哪怕是剛剛突破,最弱的金丹,在面對哪怕築基大圓滿的築基真人時,也能夠享有碾壓之能。
在隨手一擊都有可能要了對方性命的情況下,又何來逆伐一說?
在這樣的情況下。
身為金丹真君的何松,自然不可能因為白鶴真人隱藏了自身的身形,而讓其躲過神識的探查。
當然了,這也與白鶴真人並沒有高深的隱匿秘法在身有所關連。
同時,也與白鶴真人在隱藏身形之前,便一直處於何松的神識感應中有所關聯。
若是白鶴真人身具高深的隱匿秘法,又一直位於何松的神識感應之外。
恐怕就算是何松,在不仔細探查的情況下,也會將其漏掉。
不過若是十分仔細的探查每一寸土地的話,白鶴真人就算如此,也無可遁形。
這也是何松當初,為什麽敢憑借一門秘法,便去銀月真君府邸之外參悟陣法的緣故。
只要何松不是早早便被銀月真君發現並鎖定的話。
何松如此做,其實是沒有太大危險性的。
畢竟,修士是不可能在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突然仔仔細細的探查自己洞府之外的每一寸土地的。
若真時不時這麽來上幾次,恐怕就連何松都會不耐煩。
這樣的事情,必定是不可能多的。
可以說,被發現的幾率很小。
而也正因如此,何松當初才敢於隱匿氣息,前往銀月真君的洞府之外參悟陣法。
不過,如今白鶴真人所做的一切,
卻都早早的呈現在了何松的神識感應之中。
當意識到白鶴真人突然隱匿了氣息,並且似乎要去做一些隱秘之事時,何松心中自然也立刻閃過了一絲好奇。
端坐在小亭之內,何松隨手拿起面前的茶杯。
隨著悠悠茶香從茶杯之中傳來,何松心頭一動,隨口一抿。
頓時,一股濃鬱的茶香便瞬間充斥著四周,讓何松整個人都沉浸在了茶香之中。
茶香四溢,絲絲縷縷的靈氣也頓時從茶水之中生出,進入到了何松的身軀之中。
隨著這一口靈茶入腹。
何松身軀之中的法力也隨之增長了一些。
不多。
但似這等品茗之際也能夠提升修為的事情,何松倒也沒有苛求太多。
金丹靈茶之中蘊含的靈氣頗為濃鬱。
不過何松如今修為已達金丹中期,倒是無需再費心去煉化什麽。
只要一口靈茶入腹,靈茶之中濃鬱的靈氣自然便會被轉化為何松自身的法力。
伴隨著法力的增長,何松的神識,卻是依舊緊緊的關注著白鶴真人的動向。
在何松的神識感應中。
白鶴真人在隱藏了身形之後,很快便七拐八拐的繞出了落鳳州府內,一眾築基真人的聚居之地。
隨著白鶴真人的身形繼續移動。
他距離何松所在之地,也是愈發的遠了起來。
好在何松如今神識籠罩范圍已經十分廣闊。
不然的話,恐怕何松還需要外出一趟,才能夠將其一直籠罩在自己的神識感應之下。
如此。
直到片刻之後。
白鶴真人這才在一處僻靜的角落之中,顯現出了身形,並悠然朝著遠方而去。
見此情形,何松正待疑惑。
卻見白鶴真人的身影,很快便出現在了一座被陣法籠罩的客棧之外。
白鶴真人在這處客棧之中,似乎有熟人存在。
因此,當其來到此地之後,便輕車熟路的朝著客棧之中而去了。
隨著白鶴真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客棧之中,何松一路尾隨至此的神識,卻是並未退去。
客棧之中,雖然有陣法存在,尋常修士很難窺探其中情況。
但,卻也是有解法的。
修為高深者,在面對低階陣法時,只需探出神識細細感應,自然可以從陣法之中聽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比如築基真人,在面對那等練氣期修士所布置,並無屏蔽神識之效的微型陣法時,便只需要探出神識即可。
只要不讓自身神識接觸到陣法之中的修士,自然可以放心大膽的偷聽。
當然了。
似這等依靠修為高深,進行偷聽的做法。
也就僅限於這等並無屏蔽神識之效的微型陣法了。
後續,哪怕是金丹真君,在面對擁有了屏蔽神識功能的小型陣法時,也很難利用神識探聽到哪怕隻言片語。
除此之外。
還有一解。
那便是在對陣道擁有了足夠的了解,甚至已經掌握了那門陣法的情況下。
也能夠悄無聲息的繞過陣法,將陣法之中的情況,探聽的一清二楚。
身為陣法師,只要對於陣法有著足夠多的了解,或者已經掌握了眼前的陣法。
自然便可以悄無聲息的將神識探入其中,並且不驚動任何人。
可以說,陣法師是唯一有機會,可以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偷聽到一些隱秘之事的存在。
當然了,修仙界中精通陣法的修士本就少之又少,而且大多數都身處各大宗門之中。
在這樣的情況下,幾乎也沒幾個閑的沒事乾的陣法師,會真做出這種事情來。
似這等情況,在修仙界中並不常見。
不過對於何松而言。
眼前這幅場景,卻是很難讓他放下偷聽的心思了。
一位在何松眼中,非常有嫌疑的築基真人,在拜訪自己無果之後,隱藏身形氣息來到此處,來與他人相會。
這樣的場景,怎麽看都像是要在此地與他人商量什麽陰謀。
而且,這個陰謀或許還與自己相關。
如此一來,何松自然不可能就此退去。
在仔細觀察了一下眼前這座客棧之外布置的陣法之後,何松心中一動。
他並不熟悉這座陣法。
也並未對這座陣法進行過研習。
更沒有完全掌握這座陣法。
但早在厚土宗時,何松便曾從厚土宗的藏書閣內,尋到過一本陣道初解。
陣道初解之中,有大量築基陣法的存在。
在何松的記憶中,眼前這間客棧之中所布置的陣法,卻是正好被記錄在了陣道初解之中。
一座就連布置之法,以及破解之法,都全部都記錄在了陣道初解之中的築基陣法。
對於如今的何松而言,卻幾乎相當於不設防了。
以何松對於陣道的精通。
他只需要將這座陣法的布置之法,以及破解之法在腦海之中過上一遍。
腦海之中自然便會出現有關於這座陣法的種種。
到了那個時候。
不管是他想在不被任何人察覺的情況下,對這座陣法之中的情況進行偷聽。
還是他想在不被任何人察覺的情況下,對這座陣法之中的某人出手。
都是完全可行的。
而且,就算他如此做了,這座陣法也不可能有任何反應。
身為陣法師,何松有這個底氣。
當然了,眼前這座築基陣法雖然在何松看來,並沒有太大的難度。
但對於其他修士來說,卻是完全不同。
何松能夠如此,是因為他本就在陣道之上浸淫了上百年,對於陣道的理解,可見一斑。
更加之此陣的解法,以及布置方法,都已經在陣道初解之上描繪了出來。
在這等如同開卷考試的情況下,何松自然能夠輕松將其掌握。
但對於其他的修士來說。
築基陣法,其實已經十分強大了。
至少,它可以阻擋修士神識。
有這樣一個功能存在,便代表著這座陣法對於築基,以及金丹修士的影響,已經變得十分巨大。
神識,不管是對於築基還是金丹修士,都是極為重要的存在。
如今有此陣法出現,神識體現不出其功效。
自然也會讓不通陣法的修士手足無措。
腦海之中閃過其他修士在面對此等陣法時的窘迫。
但何松卻也很快從記憶深處,翻出了陣道初解之上,有關於這座陣法的種種。
如此。
片刻之後。
何松眼中閃過一絲恍然之色。
同時,何松的神識,也在此刻悄無聲息的將眼前的客棧籠罩了進去。
隨著何松神識的探入,一間間或是有人在內,又或是無人在內的房間,頓時便出現在了何松的神識感應之中。
如此稍加尋找之後,何松很快便在其中一間房間之中,尋到了白鶴真人的蹤跡。
當何松的神識感應到白鶴真人的存在時。
白鶴真人正好坐下,隨手拿起了一杯靈茶。
見此情形,何松很快收回了擴散在其他地方的神識,專注於觀察起了白鶴真人所在的這處房間。
這處房間之中,還有其他人。
當白鶴真人一口靈茶入腹之時。
一道聲音也很快從此人口中傳出。
“白鶴道友,此番可有請到那飛羽真人?”
此話一出。
滿屋寂靜。
而身在府邸小亭之中,正端坐品茗的何松,眼中頓時閃過一抹精光。
飛羽真人?
不就是自己在這落鳳州府的化名嗎?
當初,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何松便給自己編造了飛羽真人的名號。
自那以後,何松在這落鳳州府之中,便自號飛羽真人。
而此人口中所言的飛羽真人,自然便是如今的何松了。
這人。
何松敢確定,自己與他素不相識,二人別說法號,就連見都不曾見過。
他為何會知道自己的名號。
而且,會在白鶴真人剛剛來此之際,便問出這等話?
難不成。
自己此前的猜想,確實是真的?
何松腦海之中道道想法隨之閃過。
但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只是用神識感應著房間之中二人的談話。
“別提了,那飛羽真人最近不知道吃了什麽靈丹妙藥,技藝進步神速。”
“此番在下前去,卻正巧是在其技藝即將晉升的關鍵時刻。”
“若非在下與他還算有些交情,恐怕此番前去能不能見到人,可還要另說了。 ”
“可即使如此,在下卻也依舊沒能說上幾句話。”
搖著頭,白鶴真人聞言,頓時大倒苦水,將自己心中的鬱悶之意完全說了出來。
而且,說罷這些之後仿佛還不過癮。
又在何松的偷聽之中,絮絮叨叨說了半天與何松有關的事情。
直到其身前的另外一人開口打斷,才終於停了下來。
另外一人似乎也對白鶴真人的絮絮叨叨習以為常,倒也不動怒。
只是在將其打斷之後,很快便轉而說起了其他的事情。
而隨著二人之間聊的愈發深入。
何松也很快從二人的口中,知曉了不少的信息。
比如。
這房間之中的另外一人,便是白鶴真人的那位好友。
白鶴真人的好友,名為飛鶴真人。
不過,何松仔細回想了一番,倒也確定自己並未從任何渠道了解,或者見過此人。
卻也不知,這飛鶴真人名號之中的飛鶴,究竟是不是真有這麽一隻飛鶴。
畢竟,白鶴真人名號之中的白鶴,可是真有這樣一隻白鶴存在的。
何松有此疑慮,也算正常。
除此之外。
白鶴真人與飛鶴真人之間關系頗佳。
何松從二人之間的談話之中便能聽出。
二人修為似乎相仿,實力似乎也並沒有太大的差距。
這倒是讓何松對於飛鶴真人的名號之中,那飛鶴二字產生了絲絲懷疑。
或許,這飛鶴真人的名號,還真不是白叫的。
不過也正因如此,倒也讓何松對於自己此前的想法,有了一絲動搖。(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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