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宮二爺拔刀出鞘,格擋在身前,刀光劍影相撞,產生強大的氣流,如漣漪一圈圈散開。
“既然你不是劍修,那我也不與你講問劍的規矩了。”
符珠聲音泠然,話音出口,毫無征兆的一條直線雪白劍光,映入宮二爺眼中。
他運轉功法,手中橫刀一豎,刀光去勢,激蕩無比,在長空中掠過,直奔符珠而去!
青芙蓉劍居中,符珠抬手一點,左右兩側,依次出現兩把如出一轍的寶劍,一線排開,劍氣浩浩蕩蕩。
心念一起,寶劍如獲敕令,四道劍光當空斬下!
霎那之間,殺意縱橫,宮二爺心中一驚,握劍寶刀,足尖一點,凌空而起,斬去其中一道劍光。
劍光太快,他揮刀再斬時,已有兩道劍光,砸向鴛渚州,柳孤煙抽劍出鞘,切碎劍光,落回地面。
莫管事感激地拱手道:“多謝孤煙劍仙出手。”
柳孤煙淡淡輕笑:“不忍見這海內仙山,毀於一旦罷了。”
轟!
他話音剛落,巨大的聲響傳來,只見一劍斬去,飛仙島的防禦大陣,砰然碎掉。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劍光疾飛,拖拽出百丈長的白光,不斷延伸,斬在飛仙島上!
少女劍身站立,衣袂飄搖,神色淡然。
飛仙島晃了一晃,以劍光為線,向兩側分離。
劍仙慶典,戛然中斷。
賓客紛紛起身,向劍光飛來的方向看去。
“好霸道的劍氣,不知是哪位劍仙到來。”
“不管來的是哪位劍仙,二話不說,斬人家護島大陣,恐怕來者不善。”
“宮家主,你們宮家是得罪什麽人了嗎?”有人轉頭問道。
上首的宮家家主宮霍,眉目微沉,也是一頭霧水,他面上保持著風度:“我宮家向來與人為善,不曾得罪過什麽人,想來是誤會一場,諸位稍坐,宮某過去瞧瞧。”
“誒,既然典禮被打斷,我們在這坐著也是乾坐,不如隨宮家主一同去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囂張。”
“是啊,今天是少卿賢侄的劍仙盛典,也是我們南海共同的大喜事,卻無端遭人破壞了,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理。”
柳雲琳側目,看了看宮少卿,伸手握住他的手心,想出聲說點什麽,宮少卿微微搖了搖頭。
心聲道:“劍仙大典不過一個形式,就算沒有,我也依舊是南海眾人皆知的劍仙。”
宮霍略作思索,說道:“既然如此,那大家就一起過去看看吧。”
整個大殿的人朝外走去,化作長虹,飛向鴛渚州。
還未靠近,便感知到了空氣中遍布的劍氣漣漪,遙遙看去,鴛渚州上空,遍布劍氣漩渦。
眾人停在三十丈開外。
只見宮二爺一刀劈出,天地間刀光璀璨,卻在瞬息的功夫,被劍風掃滅。
“這是哪家的女娃,行事如此無矩?”
“老夫瞧著,她劍法倒是不錯。”
另一名老者,目光如炬,盯著少女身前的劍:“那把寶劍,品階不俗,若非哪個大勢力出來的,絕對弄不到這劍。”
“我倒覺著,底下那把飛劍,也很不錯,眼生得很,見所未見。”
幾人言語討論中,柳雲琳眼眸微微睜大,神色凝重起來。
“是她的青芙蓉劍。”
柳雲琳傳音給宮少卿,宮少卿更是早就認出了這把飛劍,眉頭緊鎖,心中生疑。
他看向柳雲琳,聲音中摻雜著絲絲縷縷的質問:“這把劍怎麽會落到那少女手中?你沒有將它拿去焚劍爐焚毀了?”
柳雲琳顧不得委屈,連忙為自己辯解:“我是要拿它去焚劍爐焚毀的,路上遇見了瀲容,她非要這把劍,我不好拒絕。”
“況且這寶劍品階不低,若我執意焚毀,其中貓膩,太過明顯,恐怕引起瀲容小姐的懷疑。”
另一方面,柳雲琳覺得,無非是一把劍而已,如果能討宮瀲容的歡心,倒也算是物盡其用。
當然這話,柳雲琳不會說出來。
宮少卿自躋身劍仙後,就一直在閉關,不知道這劍還和宮瀲容扯上了關系。
宮瀲容是他的小姑,她什麽性子,宮少卿也知道,如果她非要青芙蓉劍,柳雲琳確實拒絕不得。
念及此處,宮少卿神色緩和一點,柔聲寬慰柳雲琳兩句:“我並非是怪你,只是青芙蓉劍,終究惹出了麻煩。”
柳雲琳微微仰面,眸光動人:“宮家是南海第一勢力,少卿你又躋身了化神境,成為南海最年輕的劍仙,這點麻煩,會很棘手嗎?”
聽聞此處,宮少卿輕輕笑了笑,不過很快他想到了什麽,朝柳雲琳招招手,與其密語兩句。
隨後,柳雲琳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從人群中離開。
莫管事禦風而來,躬身一禮後,在宮霍耳邊,低語幾句,將事情一五一十講述了一遍。
柳孤煙和晏紅燭踩著飛劍,緊隨其後而至。
立馬有人寒暄道:“原以為孤煙劍仙和紅燭劍仙不來了,沒想到二位,原來是還在鴛渚州,未曾登島。”
“腳程慢,讓大家見笑了。”柳孤煙風趣地說道。
說著,他抬目看了宮少卿一眼,臉上掛起笑容:“恭喜少卿賢侄,躋身劍仙之位啊!”
晏紅燭跟著接了一句:“放眼整個南海,能在兩百年內修煉到化神境的,並不多見,少卿賢侄的天資,實在令人矚目。”
宮少卿端方有禮地應道:“兩位前輩謬讚了。晚輩在劍道上,還多有不足,只希望能向前輩們學習,有所新得就好。”
晏紅燭揚了揚唇角,並未再說什麽。
宮少卿見自己的父親,眉心不展,主動問道:“剛剛莫管事同父親說什麽了?”
宮霍長歎一口氣:“那少女,要同我宮家問劍。”
可他宮家,實在沒有適合接劍的人選,在這麽多外人面前,總不能避而不接吧?都不用傳出去,就已經是顏面盡掃了。
“父親何必憂心,這劍,兒子接就是。”
莫管事欲言又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