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故聽了聽院子外頭的動靜,說道:“做好準備,盧望均找上門來了。”
緊跟著就是一番雞飛狗跳。
盧望均讓人把棺材送到曹肆誡的院中,就停在中間,哀慟大罵:“曹肆誡!我們盧家救你回來,助你重建凜塵堡,扶你登上家主之位,試問哪裡對不住你!你這畜生,不知感恩便也罷了,竟這般害我孩兒!還我兒性命!”
一番話讓十寸雨歎為觀止:“若不是我親自收集的因果,都要以為他說的是真的了。”
曹肆誡波瀾不驚:“救我的是江故,與你們有何乾系?至於重建凜塵堡,你們算盤打得連遠在秣汝城的兵部都聽見了,也好意思說是助我?至於家主之位,哼,照你的說法,我都登上家主之位了,何必跟你們過不去?我為什麽要害你兒子?你倒是給我一個理由呢?”
盧望均大聲道:“你狼心狗肺,就是要鏟除異己!你怕我們盧家瓜分唔唔唔……”
沒人看清江故是怎麽出手的,總之盧望均嘴裡突然被塞了一大團白布,仔細一瞧,竟是從盧金啟棺材上撕下的布扎靈花。
眾人:“……”
江故說:“等會兒再吵,口說無憑,先請大夫來看下他究竟是怎麽死的。”
第25章 過年
大夫很快就來了,隨行而來的還有封寒城的仵作。
事涉凜塵堡和軍器監耳朵官員,十寸雨得到消息後,心知免不了又要鬧騰一番,立刻知會了官府,並請了大夫和仵作上山。
這會兒剛好趕上。
盧望均還被江故堵著嘴,按坐在棺材旁的椅子上。
外頭分明天寒地凍,這座院子裡卻因聚集了太多人,大夥兒情緒激動,氣氛又劍拔弩張,竟讓人覺得有些背脊生汗。
大夫和仵作觀瞧了良久,著重檢查了盧金啟的舌苔、眼睛和□□等部位,已有了初步結論。
江故這才把布團給盧望均取出。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盧望均還是更為在意事情的真相,顫聲問道:“我兒……我兒究竟是怎麽死的?”
大夫在水盆中淨了手,說道:“令郎面色紫脹,氣血瘀滯,那時的確在行床笫之歡,還喝了酒,服用了一些助興的丸藥,依我拙見,恐怕是過於興奮,力有不逮,應當……應當就是死於馬上風了。”
盧望均難以接受這樣的說辭,怒喝:“一派胡言!我兒年紀輕輕,向來身體康健,怎會在這種事上力有不逮!”
馬上風這種急症,大多都是說了也不肯認,大夫也已習慣了,隻歎了口氣,不再多言。
盧望均冷靜後回想了下,又抓住了一個關鍵點:“丸藥……大夫,你說我兒服用了丸藥?那就是了,定是那丸藥有問題!”他轉向曹肆誡,指著他質問,“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給他的丸藥!你下了毒,那丸藥有毒!”
曹肆誡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什麽丸藥?他自己亂吃藥怎麽還怪到我頭上來了?”
“你下的毒,你當然不肯認!”
“那個誰,他吃了什麽丸藥,你可看見了?”曹肆誡問的是輕曲館的小廝,那小廝是來做人證的,出了這樣的事,輕曲館也不想徒惹麻煩,便派了他來送還屍體。
“丸藥……丸藥是我們輕曲館的極樂丹。”小廝老實回答,“昨夜盧少爺找我們買的,說、說是有些疲乏,要用一點來助興……我、我發誓!我們輕曲館的丸藥絕沒有毒,是城中林大夫給配的,裡頭的藥材都是大補的,用過的賓客沒有說不好的!”
曹肆誡問:“他買了多少?”
小廝道:“一小瓶,一小瓶是十顆丹藥。”
“他以前常買嗎?”
“曹肆誡你什麽意思!”盧望均呵斥,“我兒被你害死,你還要詆毀他……”
“吵死了。”江故二話不說,又把布團給塞了回去。
盧望均:“唔唔唔!”
江故朝小廝示意:“你繼續說。”
小廝道:“盧少爺從前買過,但是不常買,以往吃了也都沒事,反而更加神清氣爽,這次……這次卻不知怎麽回事……”
“你說他昨夜剛買了一小瓶,那此刻沒吃完的應該還在身上。”為了撇清嫌疑,曹肆誡沒有靠近棺材,隻對仵作說,“勞煩您再仔細驗一下。”
“好。”仵作在盧金啟懷中摸索幾下,找出一個小瓶子。
“就是這個。”小廝說,“呃……我們發現盧少爺氣絕時,他、他衣不蔽體,所以就將他的衣服為他穿上了,不止這瓶極樂丹,銀兩、玉佩也一樣不少還回來了。”
仵作拔開瓶塞聞了聞,把丸藥盡數倒出,數了數,還余下八顆。
他又遞給大夫,大夫聞過後,摳下來一些嘗了下:“唔,地黃、山茱萸、丹皮、茯苓,都是好藥材,沒什麽問題啊。”
曹肆誡問:“服用兩顆也沒事嗎?”
小廝生怕怪罪到輕曲館頭上,急忙道:“不礙事的!我們客人都是每次服用一兩顆,還有過一次服用五顆的,也沒出什麽事。”
大夫點點頭:“說是極樂丹,也算不得什麽靈丹妙藥,不過是些溫補的藥材,用量也不大,只有壯陽益氣的功效。”
“唔唔唔!唔唔唔!”盧望均瘋狂掙扎,顯然有話要說。
“……”江故拿出布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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