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江槐心中有些疑惑。
葉凡將引路石專門留給狠人,讓她過來尋自己的目的是為了什麽?
若是想向他傳達一些消息,當初葉凡在柳村待了不少時間,有的是機會,有的是時間,可以當面直接的告訴他,何需要這樣麻煩?
彎彎繞繞的。
但若不是的話。
葉凡為什麽又要特意將引路石給狠人?!
“本座有些不解,葉凡道友為何將引路石給閣下,而閣下見到了本座又想做些什麽?”
索性。
江槐直接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並不會如何,只是想要尋找一位真正靠得住的盟友!”
狠人大帝語氣一變,目光在江槐身上停留許久後,最終鄭重無比的說道。
女人的臉上雖然帶著金色的鬼臉面具,但江槐仍舊能感受但其話語之中的真誠。
“哦?”江槐的眉頭微微一挑。
他隱約聽懂了,但……
一旁,柳神看向狠人大帝,眼神之中則是帶著濃濃的質問。
和他男人同盟?
同的哪門子盟?!
不過柳神那猶如清水一般的眸目之中倒是沒有剛剛那般勢如水火,針尖對麥芒的勁頭了。
她並非愚昧之人,相反,她的本體乃是開天辟地第一株柳樹得道。
吸收了最精純的天地精華,感悟了最質樸的天地大道,
因此才能以區區普通柳樹之姿達到十凶級別都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步和程度。
如她。
靈智當無窮,上可觀宇宙星海,下可識九幽滄溟,可瞬間知曉大部分事情。
而今,即便再昏了頭腦,她也能多少能聽出來其中的異樣。
先生應當是和這女人從未見過面的。
否則在先生報出對方的名字後,那女人絕對不會是一臉詫異神色。
她看得出來。
那神色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先生之所以提及,想來應該是無意中探查到對方的存在,瞥見了那女人面具之下的容顏。
她是知道江槐的能耐的。
會一種不受任何屏障阻礙的神識之術。
那般匪夷所思的神通,普天之下她也隻從先生這裡見過,真正的可以上觀星海蒼穹,下看九幽深洋。
想來,應該是無意中看到了女人那面具之下的容顏,覺得與她有幾分相似,才會說與自己聽的。
不是她與那女人相似。
而是那女人與她長得相似。
一想到這裡。
柳神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就像是烏雲密布的天空在瞬間又重新變得陽光明媚起來。
她嘴角不由的微微揚起,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不過不管這個女人是否與先生認識,她都得盯緊了,只是完全可以不用之前那般緊張。
“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們想與閣下結盟!”
鋪滿白玉石板的中央廣場上,楊柳依依,暖風輕拂,到處都是一片生機勃勃的盎然景象,那似乎能令人微醺的清風之中,狠人大帝的聲音悠悠傳來。
女人目光爍爍,直勾勾的看著江槐,期盼著後者的回答。
她的聲音堅定有力,帶著一種獨特的節奏和韻律,似乎擁有穿透人心之力。
“為什麽想和本座結盟?”
“這其中牽扯到的是因素很多,並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解釋清楚,而且還會牽扯到歲月因果,眼下知道太多,其實對閣下並沒有什麽好處的。”
“可若是連原因都不知道,本座如何答應你呢?”
“閣下這麽說的話也有道理,也罷,既然如此,那本尊便如實相告。
只是希望事後閣下能將這段記憶斬去,否則因果纏身定然會對閣下極為不利,這麽多年的道行毀於一旦都說不定。
那樣一來的話,你我結盟一事也就無從談起了……”狠人大帝抿了抿嘴,道。
“斬去記憶請恕我無法答應!”江槐搖了搖頭。
好端端的,斬去自己的記憶?
萬一操作不對了怎麽辦?
一般情況下,只有在極其危險的情況下才會選擇斬掉過往記憶,否則輕易沒有人願意嘗試。
因為那與元神相關。
而對於修士而言。
不管是仙古法,今世法,還是未來荒天帝開創的人體秘境體系。
元神都是重中之重,同時也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輕易不可觸及,稍有不慎會傷及一些意想不到的方面。
雖說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影響,但對於仙王級別的存在來說,哪怕只是一丁點的差池都有可能影響深廣。
要知道。
氣血以肉身為表現,承載天地之間。
而記憶便是銘刻進元神之中,是構建元神的橋梁,更是修行一生的根本。
你的過往,伱修行的神通,寶術,你對某種大道的感悟等等,都屬於記憶的一部分。
當然,如果硬要說的話這些其實都是小事,達到他這種境界,不死不滅,自然是有辦法能夠避免的。
只是最主要的是,他不會斬去記憶這種騷操作,即便會,也輕易不願意去碰及這種手段,哪怕那個人是萬古無雙,寥若晨星,曠古爍今一般的狠人大帝。
他不是下半身思考事情的人。
更何況這和下半身也沒有什麽關系。
“……”
狠人大帝紅潤有光澤的嘴巴微微張了張,那鬼臉面具之下燦爛的雙眸閃爍了幾下,最終幽幽歎了一口氣。
她話都已經說的這麽明顯了,怎麽這柳村之主還是油鹽不進的樣子。
她並非是不想透露原因。
只是隔牆有耳,那詭異的眼睛一直都在盯著她呢。
她這般做都是為了柳村之主這位未來的盟友考慮。 uukanshu
她倒是無所謂,能夠勉強藏身。
但那等至寶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而一旦被那高原上的詭異一族感知到,縱然是這位柳村之主再不凡也難說有什麽好下場。
怎麽這人不識好人心呐?
“既然閣下這麽想知道那本座不妨直說。
本座承認閣下的推演之術的確很不俗,但縱然閣下再如何神機妙算,但總有一些事情超出因果,脫離命運……
敢問閣下,可否用推演之術推演過未來?”
狠人大帝悠悠問道。
“本座從不推演未來,未來之事終將不是一成不變的,它因現在的時空而成,也因現在之事的改變而發生改變。
推演未來不如放眼過去,或許能夠有一些不一樣的收獲!”
江槐神情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