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所言傳承考驗規矩,朝令夕改,本身有點問題,李青意思,可以按其規矩先定個結果,反正隻一年時間。
那天星之源看似頗為不凡。
定結果過程,可以爭,但生死博戰倒完全沒必要,真打生打死被人撿便宜,倒鬧了個笑話。
故而萬裡長屠出手,沒奔著斬人而去。
那邊,天星子手下留情,未斬殺東方極,東方極倒也坦蕩,無再戰之意,拱手道:“謀算不如人,此洞虛機緣之爭,我認了。”
說罷,東方極欲要走,卻被天星子喊住:“東方真人莫急,何不一起看大祭司如何引出最終傳承,若機緣夠多,讓給東方真人一份也無妨。”
“倘若大祭司把我等當猴耍,就一起將星衍界攪得天翻地覆。”
東方極頓了頓,終明白天星子手下留情之因,此若是大祭司算計,多留一個元嬰後期,也能多一份反抗之力。
如此,東方極倒樂意大祭司有謀算了,那此次洞虛機緣之爭,尚未結束,天星教依然有機會!
“善。”東方極點頭。
又過小半日,花觀佛三人趕到,知鬥戰結果,倒也未多言。
五天后,天星子、東方極法力具已恢復。
天星子直接合練,兩偽天機瓶合二為一,四份天星之源聚合一團,成最大數。
屍源第一時間感知偽天機瓶合煉變故,冷道:“臨近之期結束爭鬥,當真好算計。”
不多時,屍源、陰名秋三人,也在苦伽山附近,與天星子五人碰面。
“天星子,原是你,不是那宗禮。”屍源見天星子突破元嬰後期,也徹底熄了最後一爭之心。
天星子道:“離大祭司規定的一年之期,不足十天,源長老怕難能有作為,按大祭司規矩,期限到來,大祭司會出手相助,幫佔天星之源最多者,集齊剩余的天星之源。”
“源長老想必不願被我和大祭司聯合圍攻吧。”
屍源冷哼一聲,將手中偽天機瓶扔出,並道:“我觀那星國大祭司心思不純,你縱然得了全部天星之源,也未必能成最終勝者。”
天星子將接過偽天機瓶,笑道:“大祭司真若有算計,還期望源長老能出手相助。”
屍源沒有回話,就算大祭司無算計,他亦不會認命,有合適機會,自當出手爭搶。
全部天星之源在手,天星子沒有急於合煉,反而飛向苦伽山。
苦伽山上,李青法力亦已恢復,正待天星子到來。
與天星子一起到來的,還有蓬萊派、黃泉宗眾人。
李青以林浮生面貌露面,見東方極活著,倒也不意外。
老熟人花觀佛見得李青,凝聲道:“林浮生!看來此次仙府機緣,林真人方是最大贏家,一直隱於暗中。”
“見過諸位真人。”李青拱手一揖,面容淡定。
東方極默默看了李青一眼,又撇向他處。
天星子近前道:“此最後兩偽天機瓶,如何處置?”
“你自己想法呢?”李青不好回答。
倘若瓶中為真的洞虛機緣,此便到了兩人分果子時刻,誰為主,是個問題。
而且此瓶之主,乾系到後續傳承,當然前提是大祭司之話為真。
天星子一番思忖,言道:“洞虛之機,等大事定後,我和道友再來細論,這兩偽天機瓶可以先合煉。”
“合煉後,可以給道友保管。”
“倒也行。”李青點頭。
天星子旋即合煉偽天機瓶,兩瓶合一,一份完整的天星之源,落於李青之手。
李青嘗試將新得的偽天機瓶收入空間法寶,發現做不到。
“按最初規矩,七瓶合一,便為勝者,若不能放入空間法寶,大抵也不能帶出星衍界,拿瓶中之物又有何用。”李青暗忖。
他又嘗試將天星之源取出,天星之源作為一個紅色固態物,如何也取不出瓶。
當李青家加**力指引時,瓶中紅色固態物,竟緩緩溢散出一團紅色霧氣,紅色霧氣旋即化為一張符籙。
符籙轉瞬出得偽天機瓶,被李青抓在手,符籙上書:神門禁。
這一來的變故,將眾人驚到,東方極眉頭深陷,沉聲道:“我之前多次嘗試取出瓶中天星之源,完全做不到,這完整天星之源,竟能取出一張符籙。”
“我看,那大祭司隱瞞不少信息。”
“這張符籙,我感知到極其可怕的氣息,絕非元嬰境能製作。”屍源面色凝重。
天星子則狐疑:“會不會此張符籙導致偽天機瓶不可被收於空間法寶,且只有完整天星之源,方可將符籙取出?”
李青繼續嘗試將偽天機瓶放入九重幽池,依然無果,天星之源代表的紅色固態物,亦無法取出。
李青將神門禁收起,將偽天機瓶交給天星子,並道:“伱我一人保管一件。”
李青雖不識神門禁,但仙道禁製,大有相通之處,他精通陣道禁製,手握神門禁時,可清晰感知此符籙,為一解開禁製的符籙,或涉及真正的星衍神宗傳承。
至於瓶中的天星之源,雖然充滿神秘感和未知感,但陰謀加持下,李青懷疑其是假的天星之源。
……
與此同時。
星國國都,觀星宮。
七瓶合一、天星之源重為整體,第一時間被紅袍大祭司借手中偽天機瓶感知。
紅袍大祭司往外間打了兩道法力,便見藍袍、紫袍大祭司自外落於殿內。
“何事?”紫袍大祭司道。
“斷神淵爭鬥已結束,目前七瓶合一,倒省我等一番功夫。”紅袍大祭司道
“既如此,可喚其來星都。”藍袍大祭司眉心藍色劍痕,隱隱發亮,沉聲言道,
紅袍大祭司搖頭:“怕是難,星國更改規矩,必會讓這批修士心生戒心,其大抵不會來星都。”
紫袍大祭司道:“我倒希望他們戒心重,瞧出我等用心不純後,齊齊直接攻向星都,或可省了定真劍三道分劍,可惜其不來,連在星都附近窺望之人都沒有。”
“星都有定真劍本體守護,更有隱藏大陣。”
“定真劍離不開星都,除非我等成就洞虛,”藍袍大祭司站起身,“那便辛苦一趟吧,將來反正可修成洞虛,其若抵抗,那三道分劍用了便用了,並不可惜。”
說著,三大祭司齊出星都,按手中偽天機瓶指引,直往苦伽山而趕。
星都其他元嬰,一個未調動。
……
苦伽山,李青、天星子等人,早已準備妥當,也在等待星國大祭司的到來。
洞虛之爭,是否另有謀劃,隨星國大祭司到來,定然水落石出。
按照規矩,得天星之源者,可為星衍界之主,並成為星衍神宗的最終傳承者,此結果,看三大祭司認不認。
去星都見三大祭司,沒人考慮過,怎麽可能去對方大本營,李青當年守在月隱峰,一群元嬰不敢攻他,此便是大本營陣法的威懾力。
東方極、屍源,暗暗蓄勢,時刻準備著,若有機會,其不介意,將三大祭司留在此地,雖然這很難做到。
眾人在苦伽山等了半日,便將三道虹光,自東而來。
虹光散去,顯露三具人影,一藍一紫一紅,正是星國三大祭司。
此是李青第一次見大祭司,三人面容相似,長袍襲身,唯眉心各有一道劍痕,隱隱發亮。
劍痕看不出端倪。
至於修為,與東方極等人差不多,無多大壓迫感。
藍袍大祭司見得諸人,相比三年前,隻少了三人,更多了一位新面孔,他未理會新現身的李青,隻悠悠開口:“諸位,當是又見面了,閑話不提,傳承考核結束,勝者可將那偽天機瓶奉上,我當為爾取出天星之源。”
天星子自不會將偽天機瓶奉上,隻道:“大祭司隔空施法便是,此想必難不到大祭司,大家都為元嬰後期,一些手段,當是知曉。”
藍袍大祭司一頓,不在意道:“看來,爾等戒心甚重,不願意上當,既如此,我懶得瞞爾等。”
“爾等所搶天星之源,非是真正天星之源,其真實名字,該為天機之源。”
“當然,爾手中的,也僅為一部分天機之源。”
“大祭司此話何意!”天星子臉色一變,殺機勃然升起。
東方極、屍源也殺心大起。
不是天星之源,此是把他們當傻子戲弄了。
天星子寒聲道:“我觀瓶中之物,氣息獨特,絕非尋常之物,元嬰後期握之有突破之相,怎就是假的!”
藍袍大祭司渾然不在意眾修升起的殺機,緩緩道:“此間有一件真器,名為天機瓶,天機瓶的核心,便為天機之源。”
“你們能從天機之源上感知破鏡氣息,並有神秘未知感,只因天機瓶曾承載過真的天星之源,方才能以假亂真。”
說著,紅袍大祭司亮出手中的偽天機瓶,其瓶內,亦有一部分天機之源,與天星子手中一般無二,對方分量少很多。
又多一個偽天機瓶、還多了一份假的天星之源……李青已將九重幽池握在手,仙府玉牌也處於隨時可引動的狀態。
藍袍大祭司隻說出冰山一角,所有人都已明白,此次爭鬥,確為一個陰謀。
隻眾人有很大不解。
李青、天星子,甚至東方極、屍源,都猜測大祭司會來摘天星之源的桃子,並做好合力一戰準備。
但現在,天星之源實為天機之源,大祭司摘假桃子何用。
屍源戒備中沉聲道:“所以,斷神淵之爭,徹底為一個陰謀,之前的約定,全不算數了。”
東方極也目光閃爍,機緣有得爭,自算喜事。
黃泉宗、天星教都無損失,皆為滿戰力。
外間還有九真盟的魏仇塵、韓虯二人。
一場被設計的陰謀中,陰陽空嶼修士,並未折損多少戰力,天星子突破元嬰後期,可補蓬萊派的戰力缺失。
這時,李青突然開口:“大祭司不妨讓我等聽個明白,反正我等無法帶偽天機瓶和天機之源出星衍界,敢問星衍界內可有真正的洞虛之機?”
“告知爾等也無妨。”
藍袍大祭司輕笑,其他兩位大祭司也是一副雲淡風輕模樣,絲毫不把陰陽空嶼修士當回事。
隻道:“洞虛之機自然是有的,也是我等所需。”
“洞虛之機,需要真器天機瓶出世後,方可攝取。”
“九個偽天機瓶合一,再得一份天機之源引導,可吸引來所有的天機之源,屆時,偽天機瓶就會化為真的天機瓶。”
“爾等攜偽天機瓶進入星衍界,為防爾等三十年後借玉牌而跑,我們故而引動了星衍神宗留下的一份傳承考驗。”
“也讓爾等所攜帶的偽天機瓶,全部留在星衍界內。”
“從爾等偽天機瓶注入天機之源起,我們都是一個看戲姿態,規矩變更,只是希望這場戲盡快結束。”
“爾等是否發現我們有陰謀,均不重要,發現早,只是死得早罷了。”
“所以,將那偽天機瓶奉上來,可饒爾一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