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瓶合一,以天機之源為引,可得真器天機瓶,而天機瓶又事關天星之源的攝取。
此無疑為仙府傳承真正隱秘。
然藍袍大祭司坦蕩解開此隱秘,不作隱瞞,還放口威脅,顯然另有憑借,或有把握鎮壓苦伽山所有陰陽空嶼修士。
天星子、東方極、屍源都隱隱感知一份壓力,神色開始凝重。
三大祭司風輕雲淡,苦伽山眾修不知其底氣何在。
星國三個元嬰後期,對上苦伽山三個元嬰後期加六個元嬰中期,明顯苦伽山修士佔巨大優勢。
天星子將偽天機瓶握在手,言道:“我這僅是七瓶合一,大祭司手中僅一個,加起來為八個,剩下一個在哪?”
藍袍大祭司一笑,道:“天機瓶的關鍵在於核心,煉製手段也特殊,當年煉製天機瓶的材料,尚有富余,我等耗費多年,已成功煉成一件偽天機瓶。”
“剩下一件偽天機瓶,也處於煉製中,不須幾百年,便可成功,屆時自可九瓶合一。”
一旁屍源不知想到什麽,看了李青一眼,也道:“大祭司早前說此間修士天生受限,不可求元嬰之上,不像假話。”
“大祭司爭天機瓶,是為天星之源,那又如何求元嬰之上?”
“難道大祭司之前所說一切,皆為胡編亂造?”
“自然為真話,一般手段也瞞不過爾等。”藍袍大祭司淡淡道:“星衍界產出的本源靈氣,被星衍神宗以特殊手段汙染過,元嬰修士吸收本源靈氣突破,便會嬰靈有汙,上限被固定,唯洞虛真君可解。”
“繞開此手段也簡單,取外界本源靈液修煉便可,你們當見過那批上貢靈液進入星衍界的太玄修士,原因不用我說。”
“甚至之前斷神淵的傳承考驗,也非虛假,星衍神宗留下仙府傳承,自是留給人獲取,且設有重重考驗。”
“那些考驗,就在斷神淵一帶,不過,早已被我們毀去,只剩廢墟,否則,爾等按正常規程走,要在斷神淵經過一場持續三十年的嚴酷爭鬥。”
“而星辰龍,為原本考驗最後一部分,按正常考驗,斷神淵附近會生出一方臨時小界,供爾等爭搶天機之源,最終九瓶合一者,當可為真正的傳承者。”
“還有,仙府停留六十年後,會遁入空間亂流,亦是事實,留給傳承者的時間,本就是一甲子。”
“好家夥,真真假假,九真一假,你們倒弄得一手好本事。”花觀佛輕哼。
李青聽之,卻是目光閃爍。
此中秘密,三大祭司不親口道出,外人根本難以查明,除非打上星都,將大祭司生擒。
“所以,你們三個大祭司不按規矩主持傳承,反而求取天星之源,是賊叛主麽?”東方極冷冷道。
藍袍大祭司也不生氣,隨意道:“何來賊叛主,不過取回一些報酬罷了,此是星衍神宗欠我的。”
“再者,我並非那星衍神宗選定的引導者。”
“好了,無需給他們說這麽多,”紫袍大祭司打斷道,“他們願意上交偽天機瓶,就給他們一條活路,不願,便悉數斬了。”
“伱的選擇是?”紫袍大祭司幽幽看著天星子,他眉心紫色劍痕,隱隱發寒。
……
“李道友,該如何做,戰否?”天星子退至李青身邊,以法力傳音,他可知李青手中還有一個偽天機瓶,加上紅袍大祭司手中那個,正好是九個,無需等那個還在煉製中的偽天機瓶。
天機之源也不缺,若斬得紅袍大祭司,當可九瓶合一,真器天機瓶,當不會再受各種限制。
雖說三位大祭司底氣十足,但天星子自認也不虛,打不過,總能跑,畢竟均為同境修士。
“準備撤吧,此三人或另有憑借,我等怕不能敵。”李青暗暗回話。
李青僅為元嬰中期,不會為一機緣,越階對三個元嬰後期動手,已方黃泉宗算不得盟友,東方極只能算半個盟友。
而且,李青聽出三大祭司的話中,有一絲漏洞,若能離開苦伽山,實地調查一番,或能得出想要結果。
沒必要在此死磕。
正當時。
屍源突然哂笑道:“感謝大祭司道明此間隱秘,不然讓我等去查,不知要查到何方年月,既如此,還叫大祭司將手中偽天機瓶,交給在下。”
屍源猜三大祭司另有底牌,但他也不懼,有多余一枚仙府玉牌在手,不敵亦能遁出仙府,可進可退。
“不錯,大家道法下見真章。”東方極見屍源不退,亦戰意爆棚,氣勢猛然升起,身上雷光閃爍。
又對天星子道:“今日我等在此,當共同作戰,至於機緣歸屬,大不了最好再來一場公平之爭。”
不待天星子回話,屍源領黃泉宗三人,直接祭出屍幡,一時苦伽山陰霧匯聚。
陰名秋直接施展羅清陰雲,融於陰霧之中。
不知有幾門神通在陰霧中醞釀,只見陰風大盛,有無數陰魔在嘶吼,陰河流淌,陰魔氣息不斷上升。
東方極雷光布身,在天空化出一片雷海,千霄雷訣已發動;花觀佛亮出頂上元嬰,施展寶相元一,雙眸中,有真火閃爍。
屍源、東方極等人,首選的攻擊目標,皆為紅袍大祭司,因為偽天機瓶就在對方手中。
“倒有些小手段,但爾等是戰是退,毫無意義,既不願上交偽天機瓶,那便都死在這,逃也逃不掉。”
看著襲擊而來的陰魔、雷霆、真火,紅袍大祭司絲毫不慌。
只見紅袍大祭司眉心兀然劍鳴大噪,一道劍芒如閃電般飛射而出,化為一道擎天巨劍,似撕裂了虛空,自上而下猛然劈向苦伽山。
這道劍芒沒有針對某一個人,或某一道攻擊,隻以勢而落。
兩位元嬰後期,五位元嬰中期,不知施展多少神通,陰魔、煉屍、雷霆、真火、真煞,具隨劍勢而破。
並且,劍勢之威沒有散盡,反而攜勢劈向苦伽山眾修,劍威轄蓋十裡之地。
“殺伐真器的分劍!”陰霧中,傳來屍源的驚駭聲。
殺伐真器亦有上下等之分,能化出分劍的殺伐性真器,端為最上等。
一件最上等殺伐真器,同一時間,洞虛真君最多可用之化出三柄分劍,分劍消耗之後,方可再次化出。
且每次化出分劍,需耗費大量時間,一柄分劍,可攜有殺伐真器本體不少威勢。
苦伽山眾修見劍光用出,終於看出三大祭司的底牌,三人各攜有一柄殺伐真器的分劍,確實可藐視同階。
屍源驚恐中祭出仙府玉牌並啟動,一層薄光將他護持,免受劍勢威脅,整個人旋即一閃,於苦伽山消失,已出得星衍界。
屍源根本沒想以遁術逃,遁術逃不掉,另外兩位大祭司的分劍,也隨時欲發出。
“不!”陰名秋痛苦嘶吼一聲,所化羅清陰雲盡散,氣息消失,屍骨不存。
另一黃泉宗弟子,則被劍勢轟然劈落苦伽山,肉身軟化,已無生機。
天星教花觀佛三人,祭起所有護身法寶和神通,然也如黃泉宗弟子那般,被壓入苦伽山,嬰靈消散,護身法寶盡毀。
“千霄雷訣!”東方極猙獰般嘶吼,聚萬千雷霆於身。
轟隆隆。
劍勢落下,雷霆破碎。
東方極從空而落,一道分劍,破開諸多神通後,所余威懾,總是沒將東方極這位元嬰後期一擊而殺。
然東方極滿身是血,無法動彈,無再戰之力。
天星子認出殺伐真器分劍,欲踏出咫尺天涯一步逃跑,但卻又停住,這一步只能踏三裡地,還是躲不開劍勢。
不過,李青之語,突然在天星子耳際響起:“道友可入我九重幽池一躲,無需反抗。”
天星子回過頭,只見一座九層宮殿型的法寶,在他身後迎風而漲,然后宮殿型法寶傳來一股吸力,天星子隨吸力,瞬間入得法寶內。
九重幽池猛漲,在震動中衝開劍勢,漲至百丈高,將苦伽山壓在身下。
終於,分劍劍勢散盡,苦伽山方圓十裡,已是狼藉一片,群山斷裂,溪河被截。
紅袍大祭司瞳孔微縮,訝然道:“此間修士竟有一件真器傍身,倒小覷了爾等。”
按他計劃,一劍當可將苦伽山修士重創。
若是修士分散,用出三劍,也可盡滅各路修士。
天星子入九重幽池躲避,自然無法帶偽天機瓶,偽天機瓶直接落在苦伽山。
紅袍大祭司見狀,又隨手將其攝入手中,自語道:“一劍取此瓶,倒省了兩劍。”
又看向九重幽池道:“算爾等運氣不錯,多殺一個或少殺一人,於我們無意義。”
“不對勁。”藍袍大祭司突然開口,神色嚴肅。
“怎麽?”紅袍大祭司轉過身。
“剛才,那屍道陰霧中,似有一人未死,那人好似啟動仙府玉牌,出了星衍界。”藍袍大祭司皺眉道。
紅袍大祭司剛在施展劍勢,倒沒特別注意,如今一回想,似有此事。
紅袍大祭司沉聲道:“不是說七座仙府峰進來十四人麽,為何多出一枚玉牌!”
而就在此時。
一根柳枝,突然自九重幽池竄出,將重傷的東方極,及已死且留有屍身的黃泉宗和天星教元嬰遺體卷住,並拉入九重幽池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