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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楚楚再一次露出了森白的小虎牙，奶凶奶凶的。
通常來說，幼鳳之威，是個人就會被嚇得屁滾尿流。
結果對面的男人無動於衷。
反而是楚楚仿佛聞見了熟悉的味道，表情從齜牙咧嘴到平靜，再到微微流出小口水。
她覺得是對方手中糖葫蘆的問題，這個又紅又亮的東西應該挺好吃的。
“叔叔，這個是給我吃的嗎？”
小楚楚又可愛了起來。
聞言，楚白卻把糖葫蘆收了起來，說道：“叫叔叔不給吃，得叫爹。”
爹？
楚楚上下打量，果斷搖頭，“你不是我爹，你沒我爹長得好看。”
“噗！.”
楚白直接噴了。
他道：“我就是你爹，原來.”
小楚楚打斷道：“我娘的房間裡有我爹的畫像，伱起碼比我爹老好幾千歲。”
小孩子是不會說假話的。
這讓楚白都對自己產生了一丟丟的懷疑。
召喚水幕，看看自己，楚白覺得除了幾縷白頭髮，沒啥變化，至少沒有幾千歲那麽嚴重。
這時，小楚楚已經踮起腳來搶糖葫蘆了。
楚白瞧一眼捉急的閨女，自然不能因為一串糖葫蘆讓她不開心。
emmmm
emmmm
“味道一般。”
“現做的好吃。”
“那我想吃。”
“吃多了對牙齒不好。”
“我系鳳凰，我不怕。”
不知不覺，父女倆已經變成大手牽小手，楚白領著楚楚在街上逛。
這不正常，
楚楚雖未被反覆灌輸過安全知識，也明白不能隨便跟陌生人走。
今天是她與楚白的第一次見面。
也就是她年紀小，不明白為啥自己敢吃楚白手裡面的東西，還願意與之親近。
楚楚再長大點指定一口鳳凰神火噴出去了。
沒錯，她才沒有這麽不著家的爹！
一個時辰的工夫，楚楚的小肚皮吃鼓了。
雖說她不太懂事，逐漸的，楚楚也反應過來一點，“叔叔，你不會是外面的壞人給我找的後爹吧？”
“！！！”
楚白已經想好了，畢竟是多年不見。
準確點說，女兒從出生就沒見過自己，直接按著叫爹確實有點強寶寶所難。
不過後爹是什麽鬼？
楚白立馬掏出了棉花糖、澱粉腸、辣條、鍋巴，進了路邊的酒館，循循善誘。
“楚楚，有人給你娘介紹後爹了？”
小楚楚：emmmm！.
吃的滿嘴流油，“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聽宮女偷偷議論過，說娘每天日理萬機，該有個賢內助管著點我。”
楚楚隻關注與自己相關的事情，想管著她，開什麽玩笑，她小楚錚錚鐵骨，誰敢來她就咬死誰！
楚白挑起大拇指，“對，誰敢來就咬死誰。”
說完又掏出一把烤面筋。
哄孩子，他是做過詳細周密計劃的。
小孩子自然是用好吃的來收買最為簡單靠譜。
“那你娘提起過你爹嗎？”
楚楚點頭：“娘說我爹死了，不要我了。”
楚白：“.”
大鳳凰也是，怎麽能這樣教孩子呢。
隨即他道：“你別聽你娘瞎說。”
楚楚繼續點頭：“我知道，我都看見娘想爹好多回了。”
楚白問：“怎麽說？”
烤面筋吃完了。
很好，楚白又又掏出一袋子蝦片。
楚楚哢吧哢吧吃著，繼續說：“娘房間裡有爹的畫像，不然我怎麽知道你不是我爹呢，然後娘經常對著爹的畫像發呆，不是想我爹了是什麽。”
楚白：“聰明。”
楚楚揚起小下巴：“那是。”
當爹的一邊給閨女送好吃的，一邊從閨女嘴裡套取家中的情報，畫面十分和諧。
不過小孩子的基礎技能，吃飽了就睡。
楚楚的小臉都吃花了，迷迷糊糊便朝楚白張開了手臂。
楚白把她摟進了懷裡，輕輕拍打著。
所謂血濃於水，從楚楚的幾番親近的表現即可看得出來。
“我女兒真可愛。”
楚白笑了笑，對第N次過來招呼的店小二“噓”了一聲。
他丟出一塊上品靈石。
不光小二呆住，周圍的酒客都沉默了不少。
戰爭期間靈石的購買力跟著暴漲，一塊上品靈石不算多，可對於胡同裡的小館子絕對算得上潑天富貴。
楚白說：“不用招呼，我坐一會兒等孩子醒了就離開。”
小二點頭哈腰，不斷行禮，但堅決不發出半點聲音。
當然靈石也不能白花，楚白摟著孩子，要了幾個簡單的酒菜，隨便吃喝兩口，算是打發時間。
正這時——
“凡人？”
“王城中的凡人可是不多了。”
魔王城有血後陛下坐鎮，代表著絕對的安全。
曾經這座城市單單只是魔國的首都，戰爭開啟之後，惜命之人無一不是消尖了腦袋往王城裡鑽。
仙凡有別，最先被淘汰的自然就是連修士一根小指頭都承受不住的凡人。
然而楚白聞言，頭都沒抬，直接就是：“滾。”
來人說道：“夠猖狂的，你以為這是你家床上，把你家先生伺候好了，要什麽有什麽？”
楚白沒有修為？
是這樣的，他現在不算是完全的回歸，一身的修為皆不在此。
不過既然他敢現身，還是來找女兒，不可能連保護女兒的力量都沒有。
他揮了揮手。
桌前的漢子就成了灰。
灰塵飄蕩，連跟隨起身的漢子朋友都成了灰。
“！！！”
“！！！”
“！！！”
楚白：“噓！”
這一次，酒館徹底安靜了下來。
說來也巧，
當初青凰大人想要拿捏小男人楚白，請楚白喝酒來的就是這間酒館。
今天楚白領著閨女玩，走著走著也走到了這裡。
又過了一會兒，楚楚睡熟了，楚白便把筷子放下轉身出門，門口的小青遞來毯子，楚白給楚楚裹上，回家去了。
小青帶著楚楚出來玩的時候就已經不早了，又是玩又是吃又是打探情報，夕陽西下，天已擦黑。
楚白懷裡的楚楚：emmmm
“好多好多好吃的。”
“emmmm爹爹”
楚白往前走的腳步微微一頓，而後在閨女的小腦門兒上親了一口：“嗯，爹爹在呢。”
這一口驚動了小丫頭，幼鳳的腦門兒是隨便親的嗎？
不過楚楚睜開眼睛之後發現抱著自己的是楚白，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楚白身上的味道讓她安心。
小楚楚還往楚白懷裡拱了兩下，這樣就更軟和、睡得更舒服了。
再次來到血皇宮，楚白的感觸頗多。
曾經的曾經，楚白只知道這裡有他的大鳳凰，並不認為這裡是他的家。
現在女兒都出生了，再矯情就沒意思了。
據聽說，昨天楚楚因為跟她娘吵架，睡的是福壽院。
嗯，不愧是他的女兒，不受氣，不讓我睡我就去別的地方睡。
大鳳凰不在家，楚白便把女兒送回到了福壽院，在旁邊陪著。
“主人，您別太辛苦了。”小青說道。
楚白擺擺手說：“以為我現在是凡人？……沒那麽嚴重。最起碼照顧我閨女沒有問題。
絲絲姐她們跟著青凰一起出去了？”
小青說：“是，去聊與妖族合作之事。”
楚白點點頭：“妖祖被陰了，也該是清醒清醒的時候了。你先去歇著，我想多陪陪閨女。”
小青有些不舍，卻也不敢違逆楚白的意思，低頭後退，踏出門檻，關上了房門。
……
第二天，
楚楚從床上跳起來，首先一個動作是去摸腰間的寶劍。
結果摸了個空。
她的腦子亂糟糟的，回憶了好半天才想起都發生了什麽，“我帶青青阿姨出去玩，然後青青阿姨走丟了。
我想找青青阿姨來的，但是被一個陌生的叔叔先找到了。
叔叔給我好吃的。
叔叔送我回家。”
所以……叔叔人呢？
從隔壁走出來的楚白說：“楚楚，你睡醒了，昨晚沒舍得叫你起來，去洗澡。”
小楚楚：“！！！”
“你怎麽在這兒？”
楚白好笑道：“什麽叫我怎麽在這兒，去把澡洗了，然後才能吃早飯。”
楚楚：“我不要。”
洗澡是她最討厭的事情之一，討厭程度僅次於餓肚子。
這大概來自鳳凰的習性，落湯的鳳凰就不漂亮了。
“洗澡。”
“不要！”
“你是不是很久沒洗過了，昨天我聞你身上就有味道。”
“沒有、沒有！”
抬杠，楚楚是專業的。
然後她就被拎了起來，“噗通”一聲丟進了池子裡。
變成落湯幼鳳的楚楚：完蛋了……
既然已經掉進了水裡，她也只能勉為其難地洗一洗了。
以至於，此後很長一段時間，楚楚都沒給楚白好臉色，哪怕今日份的早飯非常之豐盛。
她吃著，問著：“這是我家，你為什麽能進來？”
楚白說：“因為我是你爹。”
楚楚小嘴巴一噘：“我爹可疼我了。”
楚白：“謔謔，咱們說話得講良心，你敢說我不疼你？”
小楚楚忽然愣住了，“你你要是這麽說，我就稍微有點相信你是我爹了。”
為啥？
“娘早就跟我說過，我爹的臉皮是天下第一厚。”
“.”
“.”
感覺應該給楚楚找個乳娘了。
母乳的問題先放一邊，世上只有爹爹好得有人唱啊。
幸好他離開的時間還不算太長，否則楚白歸來，被閨女一劍秒殺，原因是：我爹爹是個大惡人，就搞笑了。
“等一下！”
楚楚忽然想到了。
她伸出了肉嘟嘟的小手。
心有靈犀一般，楚白也伸出了手。
“pia”一聲，父女擊掌。
刹那的工夫，楚楚便哇哇哇地哭了出來。
楚楚說：“我……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出生之前，楚白與大閨女最頻繁的互動便是擊掌。
楚白把閨女哄開心了要擊掌。
楚白自己開心的時候也要和閨女擊個掌。
十年過去了，楚楚已經快要忘記爹爹的聲音和味道，但是擊掌她沒有忘記。
不會有錯，眼前的人就是她的爹爹！
“咣咣咣”，小楚楚踩著桌子撲進了楚白懷裡，由於太過激動，力道過猛，險些給楚白撲了個仰面朝天。
而到了楚白懷裡之後，楚楚繼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她知道自己有爹有娘，而這麽多年爹爹都不在身邊，其中的委屈根本不是小女娃該承受的。
楚白哄閨女，安慰地道：“我們家楚楚那麽可愛，我不要誰也不可能不要楚楚啊。
是爹爹錯了，楚楚不要哭了。
來，爹爹給你表演一個抱閨女轉圈。”
“唔！……唔！……”
一圈，
兩圈。
楚楚覺得好有趣。
不過她還是想趴在楚白懷裡哭。
沒有為什麽，單純只是想哭，女孩子多愁善感很正常。
過了很久，楚楚的眼淚終於流乾淨了，改為在楚白懷裡抽泣。
這一天父女倆啥都沒乾，光抱在一起了。
楚白倒是想帶閨女再出去溜達溜達。
結果楚楚說隨便，她就這麽掛在楚白身上，抱得緊緊的，一副打死不松開架勢，緊緊地抱著。
好吃的？
楚楚當然要，不過要爹爹喂給她吃。
這是一隻粘人的大閨女，從早粘到晚。
晚上當然得是楚白哄閨女睡覺，依舊要抱在懷裡搖搖哄。
楚楚睡著了也不能停，否則保準再睜眼。
不好帶寶寶排行榜，楚楚排不了第一。
那些真正不好帶的寶寶屬於天生事兒多。
楚楚則是有意識地享受爹爹加倍的疼愛。
等這個粘人的勁頭過去，就變成楚楚小公舉騎在爹爹的脖子上飛來飛去了。
楚楚手指前方，下命令道：“爹爹，飛！”
楚白衝了過去。
“爹爹，再飛！”
楚白化作一陣一陣風，再次跑回來。
楚白是凡人，不能帶著閨女飛上天去，不過他能讓閨女體驗到風馳電掣的感覺。
小青在旁邊看著。
實話實說，她們家主人雖脾氣好，可像今天這種，也就親閨女能辦得到。
父女倆玩累了，坐在一起比賽吃西瓜。
哢嚓，哢嚓，哢嚓哢嚓！
恭喜楚楚小公舉獲得勝利。
接下來是五子棋比賽。
楚楚沒玩過，一口氣連輸十把，把她的眼睛都輸紅了。
不過五子棋的規則畢竟簡單，再加上楚白這個大人的主動放水，很快零比十就變成了五五開。
午睡時間，
楚楚不睡，纏著爹爹還要玩。
楚白往床上一躺，“不行了，爹爹老了，玩不動了。”
小楚楚搖晃著：“不嘛不嘛。”
楚楚是聰明的楚楚，轉身就給爹爹捶起了腿。
她道：“我爹爹才不老，爹爹可年輕可帥了，是大帥哥。
爹爹也可疼楚楚了，最喜歡陪楚楚玩。”
楚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嬌裡嬌氣樣子怎那麽像她裴姨娘呢。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