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剛猛肉搏戰,旁人貿然參與進來,擦之即傷。
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分開他們二人。
在場所有人裡,除了武松,沒人有這個實力。
論力量,武松不遜於他們倆,論徒手格鬥技巧,武松甩他們兩條街。
兩虎交手,拳來腳往,鷹飛兔走!
武松踉踉蹌蹌好似喝醉了一般插入進來,玉環鴛鴦步朝著魯智深便是一探,下盤連環攻擊,瞬間引得花和尚下盤不穩,斜斜撞了出去。
刷!
一個眨眼間,就在晁蓋那蒲團大的拳掌逼近時,武松雙手朝著他便是一攪,身體隨之一擠,腰又反擰,好似擰成一個麻花的形狀。
同時腳步斜轉踏出一步,雙手拉住晁蓋的來勢,等對方余勢一盡,竟然反推過去。
晁蓋性格急躁,好勝心也強,一見來人如此身手,雙目瞳孔都微微放大。
然後便是一下猛烈地發勁,巨大的力量從體力爆發,鼻子裡面兩條白線明顯地衝了出來,同時肺腑之中巨大的氣流順著鼻腔呼嘯爆發,仿佛一聲悠長的龍吟。
鼻子裡面的白線是水蒸氣,是體內的水分在巨大的運動量下,通過呼吸衝出來。
因為爆發力太巨大了,所以在外人看來,就好像是兩條濃鬱的實質一樣的白線。
“開!”
晁蓋不退反進,臂膀一滾,好像一條鋼棍“嗡”地震蕩了一下,想要掙脫武松的雙手擒拿。
高手相爭,千鈞一發。
武松見他掙扎,虎目一凝,右腳猛地一跺地面,這一下發力竟把腳踝都陷了進去。
隨後,腳步一擰,泥土瞬間旋出一個窩,可見這一下的螺旋腿勁,有多麽猛烈。
身體隨著腳步這麽一旋,雙手發力,晁蓋手臂上的衣服好像進了絞肉機,一下被擰得破布飛散,東一條、西一片地掛在手臂上。
又猛地一送,晁蓋力量用老,再無法生力,“蹬蹬蹬”往後連退七八步。
一臉震驚地望著年紀輕輕的武松。
見武二郎一下子就逼退了晁蓋,魯智深圓瞪雙目,揚聲道:“好個武二郎,上次在十字坡打得不過癮,今日你和灑家肉碰肉對上一拳!”
魯智深的拳頭有多猛,問鄭屠就知道了。
拳勁衝力,空氣都似乎被扯破,發出尖銳刺耳的鳴笛聲。
武松濃眉一挑,拳掌朝著魯智深便是一吐,二人拳掌一觸即分。
都是恨天無環、恨地無把的人物,這一拳硬碰,著實讓人膽戰心驚。
曹傑有點後悔請魯智深動手了,這大和尚一打起來,就收不住手,打舒服了才罷休。
不像武松,不管是喝醉了,還是生死一線、怒氣爆表之間,都無比冷靜。
‘傷了誰我都心痛啊!’
突然,曹傑那緊緊皺起來的眉頭為之一松。
好功夫,這是陰陽協調、剛柔並濟、水火交融,武松得了那“明王”傳承,又變強了啊!
魯智深、晁蓋一味剛猛,可剛剛武松那一拳,以【紅棍】天賦來看,已經到了另外一個層次。
果然,二人一分之後,卸力的方式也大不相同。
武松雙腳連點地面,將余力輕松卸去。
而魯智深,雙腿一下被碰撞的力量打進土裡,一身橫練的銅皮鐵骨牛筋都被這一下打得頭暈眼花。
不但如此,他連嘴裡的牙床都被震蕩得微微發麻。
凡是一個人受到了震動骨髓的打擊,牙床必定會發麻。
這是一個生理常識。
不過,煉精到了大成的境界,牙齒即便被震脫也根本算不得什麽。只要個把月時間,又會長出新牙齒。
縱然到了老年,體能、力量都不會削減,只等壽元盡的那天,身體才會崩壞。
因為煉精大成的高手,特別是皮肉筋骨髒五境大成的大高手,骨髓強大無比,骨髓執掌造血功能,血液時時刻刻都新鮮,自然具備強大的再生恢復能力。
“智深哥哥,晁蓋哥哥。”
武松佇立抱拳:“武學交流點到為止,曹二哥見你們越打越凶,這肉身相搏尚且能控制,若是用了養炁的功夫,傷了誰也不好。我武松在拳腳上略有精通,這才獻醜分開兩位哥哥,兩位哥哥勿怪。”
“武二郎,你確實厲害,灑家佩服!”魯智深平複了一下血氣,便很快恢復了過來,胖乎乎的臉上滿是笑容。
顯然是打痛快了。
“哥哥若是用那禪杖,武松也只能退避三舍,不敢接你一杖打。”
“你和曹家哥哥一樣,都太謙虛。林教頭的槍,曹家哥哥的智謀義氣,你武松的拳腳,灑家都佩服至極。”
這時,晁蓋也走了過來,開口道:“我在東溪村自認整個山東都少有人是我的對手, 沒想到今日一遇便遇到了兩個,我晁蓋這是坐井觀天啊!”
“保正這身本事,不要說山東,便是整個大宋,也少有人是你的對手。灑家走南闖北,能攔得住灑家的,沒有幾個,你算一個。”
“兩位哥哥打痛快了吧!”曹傑笑道:“若是打痛快了,我等繼續喝酒如何?”
“甚好!”
眾人重新坐回酒桌,武大郎偷偷拉了拉武二的手,低聲問道:“兄弟,沒受傷吧!”
“哥!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沒事就好,我聽時遷兄弟說,你孕神成功了?”
“嗯!”
“佛門功法?”
“對!”
武大郎臉上的神色糾結了一下,說道:“兄弟你也不小了,哥哥我也存了些錢,要不……你先成個家?”
武松驚訝地望著武大郎,好好地,你催婚幹什麽?
“我不是怕你入了佛門,斷了我武家的香火嘛!”
“哥,這輩子我斷不會再去做和尚,你放心吧!”
“我請了媒婆,聽說是為你武都頭說親,都爭著為你張羅呢!”
“……”
武松兩兄弟悄悄說話,落在晁蓋耳中卻又是一驚,之前還以為武都頭只是武藝了得,沒想到竟然入了孕神的門。
世間三境同修的人不是沒有,但三境同修,還如武松這般剛猛能打的,那真是少之又少,上百年也不一定能出一個啊!
一時間,越發羨慕起曹傑。
隻覺得那東溪村不回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