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蘇護親自送女前往朝歌,途中夜宿恩州驛。
將蘇妲己安置在驛館後面的內堂之中,蘇護帶著自己的兒子蘇全忠、幾位大將各自休息,麾下的三千兵馬也在驛館外駐扎,將驛館圍了個水泄不通。
“區區凡人軍隊,對我而言,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九尾狐狸精來到驛館外圍,看著下方一副戒備森嚴之象,不屑的冷笑一聲,將身體輕輕一搖,化為一股妖風,向著下方拂去。
妖風穿堂入室,徑入內堂,一眾兵馬與蘇家父子卻是全無反應。
“好一個美人兒,難怪那紂王非要強娶,可惜啊!今日這等傾國傾城女子卻是要香消玉殞了。”
看著榻案上昏昏沉睡過去的蘇妲己,九頭狐狸精不禁讚歎此女的美貌。
感歎一番後,顯出身形的九頭狐狸精正要施展神通,將這蘇妲己的魂魄盡數吞掉,自己再李代桃僵時,忽然覺得後頸一緊,整隻狐就被人從後面拎了起來。
九尾狐狸精大驚之下,扭頭望去,卻見一個身著火紅道袍的道人冷冷的望著自己。
“你這狐狸,竟敢來此害人,不想活了?”
“前輩饒命!”
看著那道人冷冰冰的樣子,九頭狐狸精心中一涼,沒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刻,竟然遇到了得道高人。
自己金仙修為都沒有絲毫反抗之力,不知不覺中就被這道人一手擒住,可見這道人的道行之高,根本不是自己能夠得罪的。
“你這狐狸!貧道截教真傳混沌道君,我吩咐你什麽你就做什麽,你可明白?”
李雲景冷冷的看著手中提著的小妖,隨手一丟,將它扔在了地上。
“嘶!”
一聽來人是混沌道君,九頭狐狸精嚇得心臟都停止了跳動,趕緊口吐人言道:“道君饒命!道君的名號,小妖聽過,道君怎麽吩咐,小妖就怎麽做!”
顯然,人族之師,三皇帝師,截教五大真傳之一,天庭中天紫微北極大帝,洪荒準聖大神通者,種種名號,差一點就把這隻狐狸精嚇死!
“算你識相,你所為何來,貧道自然清楚。其他事情我也不欲多管,但是你不能殘害我截教弟子。另外,你要想方設法陷害西岐,那姬昌、姬發,你但凡弄死了一個,貧道就賞賜你一枚‘九轉金丹’,此丹的名頭你也聽過吧?”
李雲景冷笑連連,卻是說出了他的計劃,既然禍亂大商不可避免,那就從殘殺賢臣西伯侯姬昌開局吧!
“啊~~~這……”
九尾狐狸精一聽混沌道君所言,頓時有些傻眼了。
雖然不知道混沌道君為何要針對西岐,但是這個計劃不影響自己完成女媧娘娘的命令,若是成了,得到一顆“九轉金丹”,她立刻就能晉升大羅金仙,成為天下間有數的妖族大聖,這個誘惑不可謂不大。
“另外這紂王雖然無道,但是象征人族氣運,你可以敗壞成湯氣運,但是你不要做得過火了,傷了人族臉面!”
看到九尾狐狸精心動了,李雲景再次叮囑道。
“是!小妖明白,一定按照道君吩咐做事!”
“你隻管做你的事情,這蘇妲己的三魂七魄就由貧道收走了。”
朝榻上那昏昏沉沉的蘇妲己看了一眼,果真是個天香國色的佳人,此女倒是無辜,李雲景既然見到了,那自然要解救一番,他伸手一指,將蘇妲己的魂魄從嬌軀中飛出,蘇妲己的魂魄一出來,就看到了那狐狸精欲附身在她的身軀之上。
面對這個無辜的女子,混沌道君也沒有做解釋,衣袖一卷,將其魂魄收走,隻留下了一具嬌軀。
“你附身於這妲己身上,入了宮內,當老實本分。”
“是,小妖謹記。”
九尾狐狸精恭敬地連連點頭,心中連連思量。
本來有女媧娘娘法旨在,得到了聖人撐腰,她什麽都不怕,但是混沌道君突然出現,卻是真的嚇住了她,若是因為女媧娘娘的法旨,惡了一些高人,惡了人族的三皇五帝大老爺們,娘娘也未必會為了自己這種小妖,出手化解因果。
畢竟,在聖人眼中,自己這隻小妖,頂多是一枚小小的棋子而已。
想到這裡,九尾狐狸精暗暗警惕了起來,一定要小心謹慎,否則這大劫之中,性命難保,更不要說修成正果的話了。
混沌道君隱身在虛空之上,看著九尾狐狸精附身於妲己身上,化為狐妖妲己,這才帶著蘇妲己的三魂七魄向著九幽地府飛去。
“蘇妲己,今日貧道送你輪回轉世,希望你來生有個好出身。”
大神通者進入了九幽地府,自然沒有巫族的強者過來乾預,李雲景取出了蘇妲己的魂魄,對她說道。
“仙師,那妖狐奪我身軀,進入皇宮,以我之名迷惑紂王,敗壞我的清白,我與那妖狐之仇不共戴天!我蒙仙師所救,妾身求仙師來世渡我,傳授我神通。”
“這也好。”
本來李雲景是不準備收下一介凡人,但是掐指一算,卻是又有了計較,頓時在蘇妲己的魂魄上,打上一道“上清仙光”,等蘇妲己轉世,他自然能夠將其找到,渡其成仙。
且說那九尾狐狸精代替蘇妲己,化身為狐妖妲己,又在恩州驛中裝病月余,等熟悉了真妲己的行為舉止之後,這才在蘇家父子的護送下,再次啟程趕往朝歌。
而對於自己女兒已被李代桃僵之事,蘇護是全然不知,全然不曉。
過了半個月,蘇護一行人終於來到朝歌城外三百裡處,安營扎寨。
雖然此前,已經有西伯侯、北伯侯為自己求情,但是蘇護知道自己犯了大罪,進城後,先是帶著“蘇妲己”拜見了武成王黃飛虎,求其幫忙周全。
另外,挨個走訪了關系不錯的朝中重臣,最後,更是備下了厚禮,見了那費仲、尤渾二人。
費仲、尤渾本來恨那蘇護前倨後恭,但是看了蘇妲己的模樣,加上那兩箱子金銀珠寶,頓時消了氣,答應為蘇護求情。
第二日,早朝,百官朝賀完畢,午門官言及蘇護進女請罪一事。
“宣!”
帝辛冷笑連連,傳旨入見。
蘇護身穿犯官服飾,不敢冠冕衣裳,來至殿中俯伏,口呼:“犯臣蘇護,死罪!死罪!”
帝辛冷冷說道:“冀州蘇護,你題反詩午門,‘永不朝商’,及至崇侯虎奉敕問罪,你尚拒敵天兵,殘殺兵將,今又朝君!你有何話說?”
轉眼看向隨侍官:“拿出午門梟首,以正國法!”
話音剛落,丞相商容出班諫言道:“蘇護反商,理當正法;但前日西伯侯姬昌有本,令蘇護進女贖罪,以完君臣大義。今蘇護既尊王法,進女朝王贖罪,情有可原,還望大王饒其性命。”
隨後,幾位答應為蘇護講情的大臣出班,同樣找出了各種理由,希望紂王寬恕於蘇護。
一旁費仲、尤渾見此情景,對視一眼,也出班奏道:“陛下,還是先宣那蘇護之女妲己朝見。如果容貌出眾,禮度幽嫻,可任役使,陛下便赦蘇護之罪;如不稱聖意,可連此女一同斬於市曹,以正其罪。”
費仲、尤渾敢說這個話,自然是因為見過那蘇妲己美豔,自信紂王絕對無法拒絕這等絕色佳人,如此,二人也算收錢辦事,完成了蘇護的所托。
“嗯?那就宣蘇妲己上殿。”
紂王素聞那蘇妲己之名,一直心癢難耐,見費仲、尤渾在一旁勸說,就順水推舟答應了下來。
當下有近侍得令,前去傳旨蘇妲己入宮覲見。
蘇妲己進午門,一路行來,隻覺得皇宮威嚴,隻得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松懈。
“罪女參見大王!”
等到蘇妲己上殿,聞得聲音,紂王定睛朝殿中望去,只見一柔弱女子正怯生生跪在那裡,烏雲疊鬢,杏臉桃腮,淺淡春色,嬌柔腰柳,端的是萬種風情,堪稱是人間絕色,讓人恨不得沉溺於此。
“好!果然是絕色佳人!”
紂王眼睛一亮,他看上了蘇妲己,那蘇護的罪名自然就不算什麽了。
很快,在佳人與群臣的雙重勸解下,紂王傳下旨意,放蘇護歸冀州,非但沒有處罰,反而賞賜了一些財物,讓其繼續擔任冀州候。
那紂王得到了蘇妲己,心癢難耐,急急忙忙退朝,帶著蘇妲己就來到了“壽仙宮”,當天成就好事,恩愛如同膠漆。
而有了混沌道君的警告,蘇妲己除了與紂王歡好外,除了撿一些西伯侯姬昌的賢名說起,妲己在后宮之中老實本分,並沒有惹出什麽禍端來。
不過,總是提及那姬昌如何禮賢下士,如何愛護百姓,如何深受諸多諸侯敬重,這卻令紂王對西伯侯姬昌愈加反感,甚至有一種不殺不足以解恨的感覺。
若非紂王還有一絲理智,不敢輕易誅殺賢臣,他真想再度把回歸西岐的姬昌招致朝歌,找個由頭,將其處死。
另一邊,闡教大人物,副教主,燃燈道人最近也陷入了矛盾之中。
最近一段時間,這位準聖大高手,見到了西方準提聖人。
這位西方教二教主特意找上門來,與他講解了寂滅大道,更是訴說了西方極樂世界的好處,並且希望燃燈加入西方教,成為西方教過去佛,統領教中一切大小事務。
這個誘惑不可謂不大,要知道他在闡教,有名無實,那副教主之位就是一個擺設,十二金仙表面喊他一句燃燈老師,心中卻是不以為意。
他為準聖大高手,又非癡傻之人,如何不知諸人心中所想?
這種地位尷尬至極,而那元始天尊也沒有將他當成自己人,所有人都被賞賜了一些靈寶,只有他這位副教主,毛都沒有看見,他簡直就如同闡教的一位客卿。
“哎,難道真要走這一步?”
燃燈道人愁眉苦臉,最近一段日子,甚至連入定都難以做到,他身為“紫霄宮”中三千客,連一件斬屍的上品、極品先天靈寶都沒有,一直卡在準聖初期,尷尬的要死。
而準提承諾最少助他斬去善惡兩屍,這個承諾簡直重如泰山,聖人一諾,可信度極高,這又是他一個傾向於西方教的理由。
只是他要是乾出來判教的事情,那元始天尊能夠饒恕了他嗎?
一想到元始天尊的狠辣,連通天教主都不放過,親兄弟尚且如此,他這個外人能夠有什麽好下場?
想到這裡,燃燈道人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由不得他不怕啊!
“現在機會來了,只要轉投西方聖人門下,自己以準聖的修為蓋壓西方教諸多高手,成為聖人之下最強者,再以聖人的承諾斬去兩屍,就能達到準聖巔峰,那離三屍盡斬就不再遙遠,成聖也不是水中之月了!”
燃燈道人思考了多日,最終對成道的期望壓倒了對元始天尊的恐懼,他的目光中多了一絲的堅定。
“只是封神之際,卻是要小心一些,不能暴露出來自己真實的想法,還要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才能脫離闡教。”
“況且去了西方教,沒有班底,與闡教可能也是一樣!倒是需要從十二金仙中,拉些人手過去才行,也算在接引、準提兩位聖人面前,展現自己的實力。”
十二金仙的名字,一個又一個浮現在他的腦海中,燃燈道人陷入了深思。
……
話說陳塘關有一總兵官,李靖,自幼訪道修真,拜西昆侖度厄真人為師,學成五行遁術。
因其資質一般,仙道難成,故重返凡間,下山輔佐殷商,官居總兵,享受人間榮華富貴。
其妻殷氏,生有二子。
長子金吒,拜五龍山雲霄洞文殊廣法天尊為師,次子木吒拜九宮山白鶴洞普賢真人為師。
兩人兒子都有遠大的前程,背後有西昆侖度厄真人和闡教為大靠山,又在大商中統禦一方,獨攬大權,顯赫到了極點。
不過,最近三年時間,李靖這位風雲人物,不再意氣風發,平日裡也沒有了往日的冷靜、沉穩,這三年來,他的眉頭一天天緊皺,心中越來越煩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