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的眼睛瞪得溜圓,緊張地注視著遠處的動靜,仿佛連呼吸都怕打破這脆弱的寂靜。
它們本是今日與赤紅巨魚一起屠殺人族修士的一方大妖,因聽見赤紅驚如雷霆的般的求饒聲,便心感疑惑前來查明情況,但三魚親眼目睹了一場此生再已難忘卻的殺魚現場,可怕會成為此三魚日後的心魔陰影。
震天的挨吼、刺目的光芒、還有那股令人心悸的威壓,都令它們心生恐懼。
它們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生怕自己的一點響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若不是親眼見證,三魚至死都不敢相信,一個沒有散發出一點修為的邋裡邋遢的乞丐,僅隻用一巴掌便把合竅境大妖的肉身斬毀,更是隨意間把其元神抹滅。
而在它們身後,數十隻形態各異的妖獸也默默地聚集著,它們或龐大如山嶽,或小巧如蜂蟻,但此刻都顯得異常謹慎和緊張。
它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顯然它們剛才也有幸見證了剛才所發生的那一幕,仿佛這片暗流就是它們最後的避風港。
其中一隻妖獸,是一隻巨大的龜獸,它的殼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顯得古老而神秘。它低垂著頭,口中喃喃自語,仿佛早已被嚇得六神無主,又似在祈禱著這一切趕緊結束。
在這片暗流中,所有的生靈都在屏息以待,等待著風暴的結束,期待著那位大能的離開。
就在這時,一道凌厲的目光穿透了黑暗,直射而來。
那是刑天織的眼神,其中充滿了威嚴和力量。
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讓三隻黑魚瞬間陷入了恐慌,它們忘記了呼吸,忘記了潛藏,竟然一時之間忘記了縮回水中,半個腦袋還浮在水面上。
然後,刑天織只是淡淡地掃了它們一眼,但這一眼卻仿佛帶著無盡的威嚴和警告。他的眼神如同深淵,讓所有的生靈都感到心悸。
那三隻黑魚和數十隻妖獸,在這一眼之下,全都如同被凍結了一般,不敢有絲毫動彈。
這一刻,整個天河暗流都陷入了死寂。只有刑天織那深邃的目光,在黑暗中閃爍著凌厲的光芒。
他仿佛是一位主宰,掌控著這片水域的一切。而那些生靈們,只能在他的目光下顫抖,不敢產生出絲毫反抗之意。
就在這時,一個輕快的聲音打破了天河中的肅殺和緊張的氛圍。“哎,師父您看啥呢,這些東西裡有沒有特別值錢的呀,徒兒不見識淺薄,師父您來指點一二唄。”
這聲音一出如春春風一般,吹散了緊繃的氛圍。
而天河中的魚怪們這也得以有了喘息的機會,三魚此刻看著那名背著翠綠大玉瓶的少年背影,心中存滿了感激。
聞言,刑天織輕輕側過頭,先前眼神中的那股威視也蕩然無存。
“你小子真是白跟了為師那麽久,什麽值錢什麽不值錢都看不出來,你還修什麽仙,遲早被餓死,讓為師來看看......”
刑天織見自己的徒弟如夯貨一般,什麽都不會,心中生起些許憂愁。
而見此一幕,天河暗流中的魚獸們紛紛松了口氣,它們看出那位高人並無大開殺戒之意,這個眼神也只是一個警告。
眾獸們顧不得其它,玩命似的瘋狂施展法術,想要盡快離開此地,它們先前不離開的原因,僅是不敢,它們不敢賭這位談笑間就能滅殺一隻化神期大妖的高人會不會放它們離開,而如今得到明確的旨意,眾妖再也顧不及其它。
“啥意思啊?它們怎都跑了?”
“是啊,我也不道啊。”
“那位大能前輩讓咱們走了嗎?”
眾妖修中也不乏存在著靈智低下者,還在原地不明所以。
此時的許莫,他正努力的在這堆積如山的眾多法寶中翻著某樣東西,他的雙手在各式各樣的法寶、功法、丹藥、武器中摸索著,臉上還帶有一絲急切和乏力。
因為此時許莫的姿勢動作讓他十分難受,他此時匍匐跪在寶物堆前,單手撐地,其背後的大玉瓶讓壓得他呼吸困難,面色泛紅,眼珠也吐得嚇人,好似下一秒就會直接原地升天。
許莫喊師父過來指點是假,幫他一起找儲物戒是真。
“師父,您...找到了嗎?我快...不行了......”許莫此時每說一口字都十分困難, 口水在開口的瞬間也不受控制的啪嗒啪嗒滴落而下。
“你急甚,若不是為師你哪有這種機會得到如此之多的法寶,這種小事還要勞煩為師。”刑天織則是隨口敷衍一句,看著眼前這個什麽事都要喊自己一聲的弟子,他頭疼不已,同時也微微皺眉,眼神望向遠方,好似感應到什麽般,眉心更加緊皺了幾分,而後,臉上又浮現出一抹釋然的表情。
“是是是,師父所言極是...”
聞言,許莫也大致清楚了,師父準不會幫他一起找了,這種無聊的小事,他師父提不起來一丁點興趣,除非這些法寶當中,有玉液瓊漿...
許莫靈機一動,師父不幫他找,那自己的締約獸還不幫他找嗎?
旋即,許莫把一直處在神馭空間的三足小金蟾放了出來,許莫的運氣不錯,三足金蟾並沒有被他直接召喚到臉上,而是距離他面部兩尺不到距離,許莫呆住。
此時的許莫面朝而下,就在一人一獸四目相對之時,三足小金蟾被突然召喚出來還有些迷茫,它不知這個幾個月沒見過主人,召喚它出來有什麽事情,一雙豆豆眼黑色眼睛滿是疑惑,一眨一眨的向上看著許莫。
而許莫則是選擇閉上眼睛,不與其對視,歷經幾個月的心理建設,但終究是沒有實踐過,他還是沒準備好,再次見到自己內心恐懼之物,許莫沒叫出聲來,他就對自己的表現相當之滿意了。
許莫閉眼深吸幾口氣後,剛要睜開眼時,一條粘滑有勁的長舌,突然襲擊了許莫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