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莫現在急切的想要修複他和小金蟾之間的關系,他知道他踢出去的那一腳對於一隻幾個月大的靈獸寶寶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傷害。
“小金金,小蟾蟾,你在哪裡!”
“之前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是我的寶貝小蟾蟾在蹭我的腳”
“雖然踢在你身,但是痛在我心,你快出來好不好,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許莫大聲地在神馭空間內呼喚著小金蟾,但是心裡對於剛才說出去的話,不時覺得有些惡心,他重來沒想過自己能昧著良心說出那麽肉麻的話,而且目標對象還是一隻靈獸。
然而,無論許莫如何呼喚,回應他的只有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反應。
其實,許莫完全有能力把小金蟾召喚到自己跟前,因為小金蟾已經成為了許莫的本命締約獸,無論是在外界何處,還是在神馭空間內,只要許莫想,完全可以隨時召喚,相當於被本命締約過的靈獸在主人面前毫無秘密可言。
但是,召喚的位置卻是極其隨機,可能出現在許莫身旁,可能出現在許莫頭上,也或者出現在他臉上。
若是換作其它寵獸,許莫倒是不介意,但是對於這種無論外形,還是觸感都完全長在許莫脆弱神經點上的靈獸來說,哪怕有九成九的把握,能把它召喚在許莫身旁,許莫也不敢去賭。
他對自己的氣運,還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給自己一個吃完席飯後散步的機會,都能被捉到大牢內餓死,許莫實在不敢去了賭這召喚的位置概率。
想到此處,許莫產生出締約一隻氣運神獸的想法。
“到時候我不僅能成為氣運之子,財源還能如江河滾滾來,那我不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想到此處,許莫的嘴角便不由自主地上揚,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放聲大笑,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站在了巔峰之上。
然後,許莫還是太年輕了,像極了一些剛有了一點自保能力就離開宗門出來闖蕩天域的宗門弟子,他們的想法簡單且愚蠢。
許莫對這世界的了解同樣太過膚淺。要知道,能夠增加修士氣運的神獸,在這廣袤無垠的大世之中,也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更不用說,要想馴服這樣一隻神獸,更是難如登天。
氣運獸,乃是天地間最為高傲的生物,它們的性格孤傲而冷峻。
成年的氣運獸更是傲慢到了極點,它們絕對不會奉任何人為主,除非是遇到了還處在幼年期的氣運獸,趁其靈智尚未形成之際,用巧妙的手段將其哄騙到手,這個,許莫到是擅長的。
然而,即便是成功締結了契約,也並不意味著一切就能順風順水。接下來,還需要花費大量的精力和財力來培養這隻神獸。而且,即便培養得再好,氣運加成也往往是微乎其微的,難以產生實質性的改變。
若得二獸者就可得天下,那各修士生靈還修個錘子的仙,直接開啟全民捕獸時代豈不美哉。
當許莫陷入白日夢中時,一股熟悉而奇特的感覺從他的側腳傳來。
盡管許莫此刻已經被換上了整潔的新衣,但他仍赤腳裸露在外,與小金蟾再次來了個肌膚上的親密接觸。
那種的感覺,濕軟,並夾雜著細微顆粒的觸感。仿佛有法力一般,瞬間穿透了許莫的意識,直達他的天靈蓋。
突如其來的情況讓許莫汗毛炸起,心跳加速,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莫名其妙的思緒,像似被雷電擊中一般。
許莫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心情。
而後,許莫慢慢地將自己被小金蟾蹭了好幾下的右腳挪開,並後退了一步。
此時,許莫的目光全部落在了地上那隻滿臉疑惑的三足小金蟾身上。
三足小金蟾圓鼓鼓胖乎乎,一隻巴掌大小,此刻它的眼中充滿了好奇和無辜,不知這個平日對它格外親近的主人,為什麽這幾天突然變得奇怪起來。
看著這隻小金蟾,許莫臉上露出一個看著就十分詭異且僵硬的笑容。
“呀,原來是我的寶貝小金蟾啊,下次再出現的時候,不要蹭我的腳了哦,我沒穿鞋子,腳很臭的,我怕把臭味傳給你”
“所以下次,呱呱叫兩聲就可以了,知道了嗎?”
許莫此刻盡可能的像小金蟾表示出自己的善意和溫和,方才若不是許莫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給自己洗腦灌輸小金蟾是能帶來財富的瑞獸,不能傷害它的話語,不然此刻小金蟾又不知被許莫踢飛到哪了。
許莫見小金蟾呆呆傻傻,還不記仇,把話說完後,不等小金蟾做出回應,便又快速離開了神馭空間。
許莫從記憶中得知,三足金蟾雖然稀有,但也極其好養活,當然,此話僅用於財力雄厚修士。
若想把三足金蟾從幼體培育到巔峰,需要吞噬海量靈石。
初入修煉之門,它們需要靈力極其純淨的靈石,來夯實根基,隨著境界的提升它們對靈石的需求也愈發挑剔,需要品階更高靈氣更加純厚的靈石來滿足其成長的需求。
當三足金蟾修至某個大境界時,便可以開啟自身的靈石產出能力,仿佛體內封藏著一個無盡的寶藏,能源源不斷的產出及其純淨靈石,其產出的靈石,比之修煉期間用掉的就如星辰與浩日,從此再無需擔憂靈石問題。
但從此境界開始,三足金蟾若想再提升境界,就不再是需要靈石這般簡單,其所需要的天材地寶,每一個,每一枚,每一件,都是世間罕見,極其難發現之物。
小金蟾被許莫從秘境帶回時,只有兩個手指大小,喂養至現的體型,先前的許莫不知花費了多少心血。
先前的許莫和師傅雖然臉比兜都乾淨,但是許莫都會把和師傅四處遊歷時遇到的草藥,在城中換成靈石,供小金蟾修煉。
而如今巴掌大小的金蟾,其修為已經反超許莫,達到了築基中期。
收回神念,許莫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皮膚蒼白且枯瘦的臉孔,四目相對的一瞬間,許莫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
更讓許莫感到驚訝的是,這張臉距離他如此之近,幾乎可以說是零距離。
他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對方眼角的魚尾紋和微微顫動的銀色睫毛。那人的雙眼微眯,正仔仔細細的打量著許莫。
那人的手輕輕撫摸著一撮銀白色的山羊胡,那山羊胡在陽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仿佛是一件珍貴的藝術品。而那隻手則如同古老的松樹皮一般,布滿了歲月的痕跡。
許莫被突如其來的一幕整的不知所措,便開口詢問。
“師…師傅,您這是幹啥呢?”
許莫被看得一陣心慌,他不知道自己的秘密有沒有被看破,如果真的僅憑一眼就看破,那許莫不敢想象對方的修為該高到何種恐怖的境界。
“你在裡面…”
“嗚嗚嗚,我在裡面過得老慘啦呀師傅,你不知道,他們都不給我飯吃,我都差點被餓死……”
不等刑天織說完,許莫率先開口訴苦,想把這幾個月的苦楚都一並說出來。
許莫話說一半,刑天織突然抬起手,朝許莫頭頂拍去。
許莫不知自己為何會被打,想躲卻根本沒有那個實力,隻得眼睜睜看著巴掌落在自己的頭頂上。
讓許莫想不到的是,那看著輕飄飄的一巴掌,打在頭上竟然如此疼痛,好似被一塊巨石從幾十丈的空中砸下用腦袋硬接一般。
打得許莫眉頭緊皺,抱頭痛呼。
“師傅,為什麽突然打我?”
“為什麽打你?”
“你沒事去跟那些小輩聚眾飆劍幹什麽?你不知道咱宗門啥條件,他們又是啥條件嗎?為了贖你出來,你師傅我都少喝了好幾頓的酒!”
“原先是要關你三年的,若不是看在你師傅…靈石的面子上那能這麽快把那放出來!”
刑天織話音剛落,仿佛覺得一巴掌打得輕了,旋即又是一巴掌下去。
“哎呦!我錯了,師傅!”
“下次不敢了!就算打死我也不去看別人飆劍了,我以後就老老實實得跟在您身邊伺候您。”
許莫本以為師傅打完兩巴掌應該就消氣了,沒想到刑天織又道。
“你知不知道你多能吃,一顆能頂一年不用吃飯的辟谷丹,你竟然一口氣吃了三枚!你知不知道咱宗門啥條件?”
旋即又是一巴掌呼下,許莫此刻被打得已經不敢再吱聲。
“這次就當給你做個教訓, 下次不要再讓為師操心了。”
“為師一大把年紀了,還要為你這點破事操心,你不知為師,連酒都少了喝了好幾頓。”
旋即,刑天織從袖口中掏出一個酒葫蘆,擰開蓋口就往口中倒酒。
看得許莫心中一陣無語“您老怎得一直重複著說話。”當然許莫也隻敢在心裡碎碎念,免得出聲再被“獎勵”一巴掌。
二人身下的颶雲踏風獸,好似察覺許莫被教訓了一般,身體歡快的在空中晃來晃去,惹得此刻正大口灌酒的刑天織,撒了一臉。
“還有你!我讓你沒事戲耍我徒兒。”
刑天織,一腳微微抬起,又輕輕踩下。
這一腳雖然看似輕盈,卻蘊含著驚人的力量。
雖然這一腳沒有打在許莫的身上,但他還是清晰的感受到了這股力量的恐怖,自己先前被打的三巴掌,比之這一腳簡直無法相提並論。
許莫明顯感受到了颶雲踏風獸在這一腳過後,明顯的踉蹌了一下,險些直接帶著二人從空中墜下。
“嗷嗚!吼!”
颶雲踏風獸發出一聲悲呼的獸吼後,明顯老實了許多,也不再晃來晃去。
“噗呲。”
許莫見此,不由地咳出聲來。
“哎呦!”
旋即,又被呼了一巴掌。
許莫不知道到的是,當刑天織接走他後,遠在大荒天域的那座天牢,已經被未知修為的強大修士一擊之下,轟得粉碎,其天牢內的罪惡生靈和執法修士,皆在一擊之下形神俱滅,卻有少部分因被誤抓進來的修士逃過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