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小航你看见了吗?这香烛不用打火机就自己烧起来了,这也太不科学了吧!你有没有觉得阎大师她强得简直不像人!”
“我师父当然强!”赵小航斜了他一眼,“这时候你讲什么科学?你家店闹鬼科学吗?你收到的钱第二天变成冥币科学吗?”
周坚秉:“呃,有道理哦……”
香烛燃烧不过五秒,众人背后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呦,这是给我的吗?不过我可不敢乱吃,毕竟呐,我自个儿花钱喝酒都差点儿被人用法器轰出去!”
周坚秉赶紧转过身,看见一名身形微胖,留着山羊胡的男人挑衅地望着自己。
周坚秉看清男子的容貌,瞳孔猛地一缩,迅速躲到赵小航身后,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
“它它它它它、它是鬼啊啊啊!上次给我冥币的就是它!!”
赵小航低下头,看着自己小腹前周坚秉那双交叉的大手,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
“把手拿开。”
这个姿势过于暧昧,但凡他张开手臂,两人都能COS泰坦尼克号里站在船头的Jack和Rose。
“我不要!”周坚秉搂得更紧了,一副打死都不松手的架势,“我害怕,抱着你比较有安全感!”
赵小航咬着牙,低着头恶狠狠地掰他手指。
“…………不是,哥们儿你有病啊!你都这么害怕了你干嘛要惹人家?”
“我就是害怕才惹的啊!自从我知道我店里有鬼,我都不敢一个人在办公室呆着,上厕所都得找个人结伴!所以我当时才想着无论如何得把鬼处理了,不然我以后睡觉都不安生!”周坚秉被掰疼了也不松手,他的眼神四处飘忽,就是不敢落在那名男鬼身上。
“我要是不害怕,我才无所谓店里有没有鬼,几瓶酒而已我又不是给不起!”
阎煦也没管抱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两人,拍了拍手,走向男鬼挑起眉梢:“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可让人撤了。”
“嘿!你是来跟我道歉的吗?”男鬼被她这态度气得吹胡子瞪眼,双手叉腰挺起胸膛就要跟她理论,“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告诉你,你这么跟我道歉我可不——唔唔唔唔!”
男鬼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突然现身的老太太一把捂住嘴巴。
老太太枯瘦如柴,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看着至少是过了古稀的年龄,但精神饱满,活力十足。
“抱歉啊,我儿子不懂事儿,给你们添麻烦了。”老太太朝着阎煦讪讪一笑,而后一巴掌拍在男鬼后脑勺上,“不孝子!快给人家道歉!”
“嗷!”男鬼怪叫一声,抱着脑袋蹦得老高,“妈!你怎么又当着外人的面打我?我一把年纪了,我不要面子啊我!”
“嘿,你这不孝子,我打你还分场合啊?”老太太边说着,手上毫不留情地继续往男鬼的后脑勺上呼,打得他抱头鼠窜。
转瞬,地上又钻出一只年纪不大的女鬼,乐呵呵地看着老太太训子,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另一边,赵小航终于甩开了周坚秉。
两人注意力重新放到男鬼上,这才发现大厅里不知何时又多了只女鬼。
见此场景,周坚秉双腿一软,差点儿跪下。
这场面堪称鸡飞狗跳,阎煦忍无可忍,食指在空中飞速画了道符,双指并拢指向男鬼。
周遭空气突然稀薄扭曲,紧接着,一道细雷准确地在男鬼面前炸开。
阎煦对着指尖轻吹一口,皮笑肉不笑道:“闹够了?闹够了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了么?”
男鬼在细雷降下的那一刻蓦地止住脚步,惊魂未定地看向她。
正看热闹的那只女鬼也收起笑容,不自觉立正站好,不敢轻举妄动。
老太太倒是淡定,迈着小碎步来到长桌前,对着香烛猛吸一口,笑眯眯地说:“这香烛质量不错,小伙子有心了。”
三人三鬼终于围着长桌落座。
三只鬼和周坚秉分别坐在长桌两头,阎煦和赵小航面对面坐在中间。
周坚秉一抬头便对上三双鬼气森森的眼睛,他一哆嗦,迅速躲开视线。
阎煦手指微曲,指关节轻叩桌面:“先说说你们三个人的情况吧。你们叫什么名字,都死多久了?”
老太太从容不迫地回答:“我叫吴秀敏,这是我儿子吴漳和我侄女吴婧。”
吴漳是经常来TheGravityClub喝酒的男鬼,他生前就爱喝酒,早早喝坏了肝,68岁那年病逝。
吴婧一头中长发,年纪不大,长得挺清秀,性格比较内向。
她比吴漳大5岁,打出生起身子就虚,24岁那年因病去世。
他们三鬼中当初活的年头最长的就是吴秀敏。老太太劳碌了一辈子,于79岁那年在梦中逝世,无病无灾,算是喜丧。
这三鬼中只有吴漳时不时来TheGravityClub浪一浪喝个小酒,吴秀敏和吴婧都没来过店里。
当问起他们为什么滞留在人间不去投胎,吴秀敏最先回答。
“我不想当人,我觉得当鬼就特别好,不用因为生下来是个闺女而遭到歧视,不用伺候老公孩子,甚至都不用生孩子。”它说,“我现在特别自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去了很多生前没去过的地方,见了很多不一样的风景,特别开心。哦对了,我现在还不用花交通费用,也不用付门票,太爽了。”
吴秀敏那个年代女性地位可比现在差多了,它受够了社会对女性的歧视与压榨,死后说什么也不愿意继续投胎。
如今它诉说着死后的生活,阴森森的眼睛里都绽放着不一样的神采。
吴婧抿着唇点点头:“我跟我姑的想法一样,当鬼就挺好,不用受病痛折磨,也不用被人逼着结婚生子。现在我跟姑姑时不时结伴出去转转旅个游,挺自由的。”
吴漳双眼盯着周坚秉准备的飞天茅台,头也不抬道:“当鬼好啊,喝多少酒都不得病。我现在没什么别的花销,偶尔出去打个零工,挣的钱都可以拿来买酒喝,潇洒得很。”
它小酌一口茅台,满脸陶醉。
“其实我对你这家店没啥意见,时代在发展嘛,以前的坟地荒地被征用也很正常,我们又不是非住这里不可。我气的是我正常来店里消费,你不欢迎也就算了,还拿着一堆破木头想驱逐我!拜托,这里是我家好吧?你扪心自问,要是有个人占了你家还想把你赶走,你生不生气?”
“抱歉抱歉,这件事情是我做得不对。”周坚秉赶忙起身,对着它连连鞠躬,“实在对不住了兄弟!”
吴秀敏又一巴掌呼吴漳脑袋上,“那也不能随便吓唬人啊!也就是咱运气好了,碰见的这位大师不计较,愿意给我们机会和周老板商谈!你要是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