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姵玉好奇的看向曹澤遞給她的兩份線訂起來的薄本,打開隨意翻了幾頁。
“這麽多名字,這名單你從哪裡得來的?”
“我與那曹夫人相談甚歡,枕頭風一吹,這情報自然就到手了...”
“沒個正形,到底怎麽回事兒?”
“棺材中不是曹坤。”
“嗯,這我能想到。”獨孤姵玉緊抿紅唇哼道:“只有這些?!”
“我告訴那位曹夫人,說曹坤是朝廷在天命教的內應。”
獨孤姵玉白他一眼:“你說了她就信了?!”
“那當然不信。”
獨孤姵玉明眸盯著他一眨不眨,眼波如水。
曹澤被看得發毛,“怎麽了?”
“少囉嗦,趕緊說!”獨孤姵玉橫他一眼。
“她的要求,我有求必硬。”曹澤輕咳兩聲轉移了話題:“內衛中應該還有天命教的內應吧,或許和曹坤還有聯系。”
“嗯,或許還有幾個。”
“那就想辦法讓他們知道曹坤是朝廷的內應唄。”
曹澤指了指獨孤姵玉手中其中一本說道,“名單上的抓幾個人,再放幾個人不就行了?”
“嗯,詳細說說,我來查漏補缺...“
“反正現在名單在手,不管他是不是真的,那就想辦法讓繡衣衛的們內應打聽或者知道一個秘密。”
“秘密?”
“關於曹坤的秘密,說他假死這是一出苦肉計。”
獨孤姵玉明眸一亮,露出笑容:“他的身份應該還可以適當的操作一些!”
“情報不足自然未必有用,不過有了這份名單,成功率會大很多,就有了很大的操控空間,再者,也可以利用他肅清一下內衛,限制限制陛下的手腳。”
曹澤是太后的人,不管是為了自身安全,還是說未來,他都需要在太后和那位皇帝之間做出一些選擇。
“嗯,雙管齊下。”獨孤姵玉點點頭。
“其實還有一招。”
“不要賣關子!”
“姐姐想沒想過,讓我也是天命教的人?”
“你加入逆黨做什麽?!”
獨孤姵玉哼道,不滿地看著他。
“你想的,我和說的,不是一回事兒。”
“那趕緊說!”獨孤姵玉白了曹澤一眼,微微一頓之後,指尖輕點唇瓣,撫著左眼眼角垂下的發梢,笑容若有所指:“再賣關子,看我怎麽治你!”
曹澤忙擺手投降,笑道:“其實可以讓我成為內應的,或者說,讓天命教知道我是。”
“你也是內應?”獨孤姵玉一怔。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其實我和曹坤誰是內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讓天命教知道我們都是內應。”
其實天命教本身知道曹澤就是內應,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或者說,他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
假真真,真真假假,就算以後天命教廣而告之他是內應了,用來威脅他也無所謂了,反正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了。
他從不在意朝廷的看法,在意的只是太后的看法而已。
“嗯...”獨孤姵玉抿嘴,搖頭道:“你這是要自汙麽?!”
“讓我成為內應,天命和陛下教信了,最好不過,如果半信半疑,也沒損失,而且不更方便太后掌權麽?”
“你還是我知道的那個人麽,焉壞...”
獨孤姵玉上下打量他,抬手探了探曹澤的額頭。
“我這也是突發靈感,心思自然是比不上舍官姐姐機警萬分,全當是拋磚引玉,具體細節還需要姐姐多考慮。”
“你這是把我當成棋子呀。”獨孤姵玉搖搖頭道:“還指示讓我替你做事兒,長本事了?!”
“我這不是也為了太后著想麽,誰叫我能依靠能放心的只有舍官姐姐呢……”
曹澤別的優點沒有,就是在對自己好的人面前嘴甜。
獨孤姵玉歪頭打量著他:“你這麽諂媚,不會是犯了不能原諒的錯誤了吧?”
“那必不可能。”
獨孤姵玉白他一眼。
“好吧,說實話,說我是天命教的內應,這只是方便我以後替太后做事情。再者說了;我的一切都是太后所賜,自然不會做事令她失了臉面,天命教和很多朝廷大員有牽扯,這一點需要徐徐圖之。”
獨孤姵玉抿嘴笑起來,白他一眼:“你這家夥!”
歸根到底,曹澤和她自己都是太后的人,眼前,也的確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機會。
“好啦,我去跟太后稟明。”獨孤姵玉盈盈起身:“少不了你的功勞。”
“這些功勞自然是舍官姐姐的,我還是隱藏身份吧。”
獨孤姵玉點頭,看著這名單上禮部侍郎的名字,正欲離開的她像是想起了什麽。
“對了,玄都觀,你知道麽?”
曹澤當然知道。
大周以道立國,太后在未入宮時,就是玄都觀水月師太的玄門弟子。
曹澤曾經想要加入玄都山觀摩觀摩,但山門都未進,就直接被彈了出來。
要不然他也不會選擇成為繡衣,靠數量不靠質量來觀摩屬性增強自己的修為了。
仙法可比成為武夫上限高多了。
“月半法會在即,太后要去拜謁山門,你現在是繡衣內衛,到時可能是副指揮使,可以跟著去觀摩觀摩,就算學不上什麽精髓,開一開眼界也是好的。”
去。
怎麽不去?
必須要去?
而且還是穿著繡衣,正大光明的去。
法會,通俗來說,就是所謂的武道交流,想必到時候會有很多人能夠觀摩吧?
這樣的好機會自然不能錯過。
曹澤饞玄都觀中的那些法決和技法很久了。
最好是在他觀摩的過程中多來幾個玄都觀的仇人,兩邊爆發激烈的爭端,這樣他就有更多的機會觀摩到法決和屬性了。
現在才五月,還有一段時間準備。
要不要去找一些和玄都觀有仇的人呢?
他在想。
一個不行,還需要多找幾個,不然收益不高。
“你去還是不去?”
看見曹澤久不回答,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為難,獨孤姵玉以為他不願意,隨即催促。
“去,當然要去,作為大周的繡衣,太后的親隨,前有維護太后的安危的責任在肩,又有維持太后名望的重大目標在後,法會不但要去,而且我還要乾的出色,乾的讓太后滿意。”
此乃謊言。
獨孤姵已微微張大微紅潤澤的檀口,完全沒有料到會聽到如此謊言,她太了解曹澤了,這肯定不是他簡單的想法。
“你半個字姐姐都聽不懂,麻煩你說的明白一些。”
“為太后盡忠,此乃親隨的本分。”
“什麽?我聽不見。”
“實不相瞞,獨孤姐姐,太后叫我進山門,肯定是有用意的,我當然要認真對待,你是不知道,當初我可是山門都沒進啊,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去玄都山看一看。”
“再說了,不給我面子就是不給內衛面子,不給內衛面子就是不給陛下面子,不給陛下面子就是不給太后面子,不給太后的面子就是不給大周面子,不給大周面子就是不給千千萬萬大周子民的面子,玄都觀如果連大周太后都不放在眼底,他們怎麽敢的啊...”
“就你聰明,一肚子壞水。”獨孤姵玉直接兩根手指夾緊了曹澤的耳朵,“你是怎麽敢的啊,大言不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