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揚道:“這葵花寶典真是邪門,難道百余年來,只有他們兩人練成?”忽然想起那日鏖戰魔教,火球奇遇之事,便道:“太師父,徒孫也有一件邪門的事要向您稟報。”
白一痕道:“何事?說來聽聽。”
風清揚當下便把那日與魔教地振堂堂主李揚刀鏖戰,被火球所救,在火球裡面遇到異人亞歷山大佩德羅傳授異能之事簡略說了一遍。
白一痕皺著眉頭,端坐在蒲團之上,沉思良久,道:“此事甚是蹊蹺,為師也難以明白。他說已將他的異能傳於你,你可感受有何異樣?”
風清揚道:“弟子不覺有何異常,身體康健有如以前,只是這兩日來夢到自己口嘗鮮血,煞是可怕,不知和這異能是否有關?”
白一痕道:“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們和魔教狂徒血戰半日,夢到血腥也是平常。為師年少時,遭遇惡戰,晚上睡夢,也如你一般,噩夢之事不必擔心,將來歷練多了,便不會有了。”
風清揚道:“這樣我就不怕了。”
白一痕拿起風清揚手腕,輕輕扣在脈門上,閉眼片刻,道:“你的脈絡強勁,內力也是純正混元功內力,並無什麽異象。那死去的通悟者所說的異能,便是有,大抵也不會影響你修煉武藝。你以後留心觀察自己便是,若有異常,速向你師父稟報。”
風清揚點頭稱是。白一痕道:“當今之計,便是練這紫霞神功要緊,每日辰時來此修煉,不可偷懶。”
風清揚道:“弟子定會每日用功!”
春去秋來,樹葉綠了又黃,黃了又綠,華山之巔日出日落,風清揚勤練紫霞神功已兩年有余,築基雖未成功,劍法和內力又都有長足的進步。
這日,風清揚和師父蔡子峰正在談經論武,忽然一名清秀小童走了進來,那小童抱拳行禮道:“太師叔,我師父說,福建閩山鏢局的王鏢頭來了。”
蔡子峰道:“小兄弟,我之前沒見過你,你叫什麽,是誰的門下?”
那小童撓了撓頭,歉然道:“我忘記說了,我叫嶽不群,我的師父是寧隨風。”
蔡子峰笑道:“原來是寧隨風的弟子,你是何時入我華山派的?”
嶽不群回道:“我拜入師門三個月了,師父讓我先跑腿打雜。”
蔡子峰道:“也好。你師父寧隨風極有本事,你這師父拜的好!”
風清揚道:“寧師兄為人穩重,紫霞神功日夜勤練,十余年來一日也不停歇,風字輩的師兄弟個個都佩服他的很!嶽不群,你可要好好跟著你師父勤加練習武藝!”
嶽不群一臉認真的道:“風師叔,我會好好修煉武藝的,等我長大了,武功大成,我要當華山派掌門!”
蔡子峰和風清揚見他不過十一二歲年紀,臉上稚氣未脫,卻一臉認真的豪言壯語,不由得笑了起來。
風清揚問道:“你怎知我是你風師叔?”
嶽不群道:“我師父跟我說過師叔你的模樣,他說長得又瘦又高,眉高眼深,臉龐瘦削,二十歲左右的便是風師叔您!”
風清揚笑道:“想不到寧隨風師兄記掛著我的長相。”
嶽不群續道:“我師父跟我說你模樣的時候還說,‘你的這位風師叔雖然年紀不大,在風字輩中劍法卻是第一,小小年紀便得太師父紫霞神功真傳,只要練個七八年,恐怕為師內功造詣方面就要甘拜下風了!’”
“我便回道,師父您過謙了,我聽大夥都說師父您在風字輩中可是內力第一劍法也是第一。”
風清揚道:“你師父謙謙君子,自然是謙讓了,他內功深厚,普普通通華山劍法在他手中也是虎虎生風,可不是我這花花架子能比的。”
嶽不群道:“是啊,是啊,我師父可厲害了,我見過師叔他們找師父比武,無論誰上陣,我師父總是能贏一招半招呢。”
蔡子峰道:“你師父何止能贏一招半招,風字輩中,三四人圍著他打,也敵不過他!他不過是有意讓招不使難堪而已!”
嶽不群是少年心性,他睜大了眼睛,興奮地喊道:“太師叔,原來我師父他這麽厲害!”他忽然皺了皺眉,道:“只是我師父當時聽我說他謙虛,卻微微歎了口氣。”
蔡子峰奇道:“你師父為何歎氣?”
嶽不群道:“我當時也是如此相問,師父你為何歎氣,師父撫摸我的頭道:‘不群,我寧隨風在這陝甘一帶,也算是練武奇才,當年掌門見我骨骼精奇,從一百來名來華山拜師學藝的人中第一個便選中了我。多年以來,我勤練不綴,方能從眾多弟子之中稍微勝出半籌。’”
“我便問道,師父你說風師叔厲害,那風師叔和您比呢?”
“師父答道:‘你風師叔那是不世出的天才,雖然現在武功一般,但假以時日,成就不可限量!和你風師叔相比,我寧隨風不過是頭蒙頭轉圈的笨驢罷了!”
蔡子峰笑道:“想不到平日裡寧隨風寡言少語,在自己弟子面前如此健談,但把自己比作笨驢, 未免謙虛太甚。”轉頭對風清揚道:“不過,評斷你的練武天資,你寧師兄是有些見識在身上的!”
風清揚紅著臉道:“寧師兄未免過讚了!”
蔡子峰回過頭來,問道:“嶽不群,福建閩山鏢局的王鏢頭有何事?”
嶽不群道:“我不知道,我師父說,鏢局方面的事情是太師叔您在管,所以讓我來請您。”
蔡子峰道:“嶽不群,你先過去接待,我這便過去。”
見嶽不群離開大廳,蔡子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略略思索,道:“清揚,這閩山鏢局雖然年年遣人上山送禮,但這王鏢頭很少來訪,上次前來我記得是七年之前,他上華山請我們陪同護鏢,押送官府罰銀,這次恐怕也是有重要物事要我們陪同押運。”
風清揚道:“師父,我聽說鏢局招的鏢師也是學武之人,為何要找我們護鏢?”
蔡子峰道:“鏢師雖然也是學武之人,但武藝往往不是很高,只是仗著人多,尋常賊人也不敢下手。若是遇到厲害的硬手,真鬥起來,便是要觸霉頭。”
風清揚問道:“鏢局的掌櫃為何不招些武藝高強的人來當鏢師護鏢。”
蔡子峰道:“這鏢師不是個好營生,雖然報酬豐厚,可是押鏢往往路途遙遠,常年在外,妻子兒女難以照應周全,若是路上有了閃失,無論或傷或亡,家庭便是遭了劫難。因此,武藝高強的人並不願意去做鏢師。”
蔡子峰揚了揚手,道:“我們先不談論這個,王鏢頭無事不登三寶殿,定是有要事,咱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