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許河陽在月光下盤膝而坐,周圍的點點靈光不斷被吸入體內,許河陽在吸取靈氣的同時還要觀想月光從全身的毛孔中進入。
每當進入入定狀態後,識海中的篆文就會大方光明,和外面的月光隱隱呼應,這時吸取靈氣的速度就會大幅加快,許河陽感覺照在身上的月光就像水流一樣不斷衝洗著自己的四肢百骸乃至魂魄。
一夜很快過去,當早上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時,許河陽從入定狀態中醒來,這段時間的嘗試,許河陽發現沒有的月光的幫助,自己吸取靈氣的速度大大降低,索性把修煉時間都放在了晚上。
許河陽從入定中醒來打了個哈欠從床上下了地。
這段時間許河陽將這“月華鬼篆”多次翻閱,按照這道書的描述,這世界的修士按照修為等級分為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這本道書上的功法可以一直到築基,後面的功法此書上沒有。
對此許河陽也沒有什麽辦法,自己還只是個煉氣期的小修士,以後的事還遠著呢。
練氣期分為九層,自己經過三個月的苦修,丹田的中的靈氣大幅增長,終於在前幾天到了煉氣期第二層,不過除了法力的增長還不是最大的驚喜,識海中又增加了一個篆文,許河陽發現將精神集中在識海中的篆文,書中的種種道法就會自動浮上心頭,稍加練習就能掌握,想想也不奇怪,這篆文本來就是將月華鬼篆中包含的道法規則提取具象化生成的,自然是書中各種法術的源頭。
許河陽換上一身淡青色的道袍,腳蹬一雙棉布靴,頭上沒有戴冠,用一根木質的簪子扎了起來。
想了想拿起牆邊的一面布幡,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這客棧的旁邊,早上支起一個攤子,沿街邊擺了五六張桌子,大部分坐滿了人,爐子上是一摞蒸籠正冒著白色的熱氣,旁邊一口大鍋正架在火上煮著肉骨頭,許河陽向攤子走去。
“炊餅,剛出爐的炊餅!”攤主一邊在爐子旁添柴一邊大聲招攬著顧客。
攤主見有人停留,說道“這位道爺,來幾個炊餅吧!新出爐的!還有肉湯,早上用新鮮的豬大骨熬的肉湯,好吃不貴!”
因為早上還沒吃東西,許河陽道“來兩個炊餅,一碗肉湯。”說著走到一張桌子旁坐下。
攤主將肩上的抹布拿下來把桌子又擦了擦“您稍坐,馬上就來。”
等了片刻,攤主就將切好的一盤炊餅,一大碗冒著熱氣的肉湯端了上來。
許河陽趁著熱氣,捧著碗嘗了一口肉湯,味道果然不錯,一口肉湯一口炊餅,一會就吃的精光。
“結帳!”
攤主忙過來道“兩個炊餅四文,一碗肉湯兩文,一共六文錢。”
許河陽結了帳後拿上布幡,向著城中一處走去。
半柱香後,許河陽走進一條小巷,這小巷與城中心的大道隔了一條街,既沒有人聲擾亂清淨,又距離集市不遠。巷中遍植樹木,道路平整,兩旁房屋修建的很氣派,是城中大戶聚居的地方。
許河陽走到道路最西邊第二家,看到門前立著兩隻大石獅子,門頭上掛著一副匾,上書“薛府”知道來對了地方。
看著這氣派的大門,許河陽點點頭,自己雖來此地不久,這薛府的大名卻是如雷貫耳。
這薛府的少主人叫薛凌,是這城中的一霸,倚財仗勢,前不久因為與人爭買一個丫頭,縱家奴將那和他相爭的人打死了。
這薛家不僅在本縣是地方豪富,在梁國京城中也有為官的親戚,薛凌的父親薛慶一番打點居然讓他脫了官司,仍舊在城中逍遙。
自己這一個月雖然用過類似五鬼搬運的法術在一家富戶偷了十幾兩銀子,但終究不是長久之際,既然這一戶人為富不仁,那就乾脆從他們家掙些盤纏。
許河陽走到門前扣了扣門環。
扣了幾下後,裡面傳來腳步聲,接著“吱呀”一聲,門被開了個小縫,一個小男孩漏出頭,對著許河陽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是何人,敲我們家門有事麽?”
許河陽道“無量天尊,貧道號明夷真人,因遠遠望見貴宅有鬼氣蒸騰,邪祟害人,特來解救。”許河陽雖是對著小童說話,暗暗用了法力將聲音傳到了院內。
果然片刻之後,院內就傳來話請許河陽進去。
小童得了吩咐,將門打開,一路將許河陽引到堂中。剛剛落座,從內堂走出來一個身穿綢緞棉袍,體型富態的中年男人。
這人落座後讓小童給許河陽奉上茶,並不提“邪祟”的事,先是自報了家門,姓薛名慶,又問起了許河陽的道號是什麽,修行的道場又在哪。
許河陽知道這些大戶人家不會輕易信人,也不著急,隨口應付。
兩人談天說地,許河陽知道他兒子這段時間正受著折磨,就將話題不斷向驅鬼誅邪的話題上引,將書中的對付鬼類的手段一半真一半假的描述出來,唬的薛慶一愣一愣的,對許河陽的稱呼不知不覺從小兄弟變成了仙師。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吃中飯的時間,薛慶安排下人整治宴席,請仙師用餐,許河陽當然不會反對。
這薛家家資頗豐,為了招待“仙師”更是精心安排,席上少不了珍饈美味,讓許河陽結結實實的大吃了一頓。
酒足飯飽後,薛慶又將許河陽請到靜室,安排人上茶後薛慶道“仙師說望見我這宅中有鬼氣害人,可是真的!”
許河陽將茶水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自然是真的,我精通驅鬼捉妖之法,遠遠就望見貴宅有不祥之氣,走到近處更是鬼氣蒸騰,早晚就要出事,這才上門提醒。”
薛慶聽了後,走到許河陽身前行了大禮道“仙師真是慧眼如炬,近來家中確實撞邪,犬子不知為何招惹了邪祟,眼看就要奄奄一息,還望仙師救命!”
許河陽道“員外不必驚慌,這邪祟雖然厲害,貧道還是有把握除去的, 不然不會登門,還請帶路前去看看這邪祟是什麽名堂!”
薛慶聽到許河陽有信心,歡喜道“那咱們趕快去,我老來才得了這一子,還請仙師出手。”
薛慶喚仆人在前引路,兩人沿著回廊穿過一片花園,來到內宅一處小院,院中有一座兩層小樓。
自從薛凌招惹了邪祟,因為這裡來往的人少,就住在這裡修養了。
薛凌的貼身小廝見老爺來到,急忙將門打開迎了兩人進去,薛慶道“快帶我們去看看少爺。”
兩人隨著小廝進到內房,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正躺著床上昏睡,形容枯槁,臉上還帶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薛慶道“仙師,小兒自從招惹了邪祟,這十幾天來一到晚上就做噩夢,根本不敢入睡,只有在白天中午能稍稍休息,您看這該怎麽辦!”
許河陽點點頭,走上前將手掌放在薛凌腦袋上隔空感應。
這薛凌的症狀他再清楚不過,這所謂的“邪祟”就是他製造的。
他剛來到吉信縣城,沒過幾天就聽說城裡打死了人,出去看時,只見到一家人哭哭啼啼的抬著一個年輕人從醫館出來,人已經被打死了。
周圍的人早你一言我一語將事情原委討論清楚了,許河陽惱火這薛凌大白天當街殺人,暗中留意這事。
過了幾天,薛家上下打點又讓薛凌逃了官司,苦主馮家只是鄉下的小地主,得了些燒埋銀子,無可奈何的將這事放過了。
許河陽便將一隻鬼王遣入薛府,每天夜裡現身裝作被打死的馮公子找薛凌討命,攪得薛家雞犬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