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闊點頭說道:“爹,孩兒明白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知道的……”
三個月後,趙闊已將“盤古開天”練得爛熟。
一日,趙阿九又在施斬陪同下演練招式。此時的趙阿九已在施斬多日指點下,將“劈天三斧”演練得揮灑自如。阿九笑道:“大師兄,小心哦,我要發力進攻啦!”施斬點頭說道:“九妹,你盡管出手吧!我能應付得了……”
二人就這麽一攻一守,你劈我擋,很是默契。一套演練下來,阿九說道:“大師兄,我們歇一會兒吧!”說罷,她見到施斬額頭上有汗珠,便以袖子幫他擦拭。施斬握住她的手道:“九妹,謝謝你。”阿九羞得將手連忙縮回,說道:“我應該謝你才對呢!我心裡都明白:師兄陪我練功處處都讓著我,卻又不想做的太過明顯;所以出招都是提前控制好力道,這樣又能陪我過招又不會傷到我……”施斬一笑說道:“九妹,明天是師父他老人家的生辰。我想趁著師父心情高興,跟他提起我們倆的婚事,我想他老人家會答應的!你覺得呢?”趙阿九低頭柔聲道:“一切都由師兄做主……”說完玉面緋紅,嬌羞無限。
施斬大喜道:“到時候你就可以名正言順成為我的娘子啦……”
兩人練功以及對話,都被在暗處的趙闊看到聽到。等到施斬目送九妹走遠,趙闊這才慢慢走了出來。趙闊笑著說道:“大師兄,我到處找你,原來你在這裡。”
施斬問道:“二師弟,請問找我有什麽事嗎?”
趙闊回道:“是這樣的:我這幾個月一直在苦心練功;今日想找大師兄你切磋一下,不知可否?”
施斬笑道:“當然可以了!我們就在這裡比試吧!”
趙闊道:“師兄,這裡容易讓人看見。我本來就打不過你,如若被人瞧見更是臉上無光。不如我們去後山的山崖上悄悄比試,這樣結果不論輸贏別人都不會知道。你說好不好?”
施斬點頭說道:“好的,我們這就去吧!”
兩人到了後山。趙闊取出一對利斧說道:“大師兄,請賜教!”
施斬伸出右手說道:“師弟,你先出招。”
趙闊道:“好,還請大師兄手下留情!”說罷雙斧一上一下,劈將過來。施斬舉起兩斧擋開,隨後兩斧齊攻趙闊中路。兩人一來一回,拆了數招。忽然,趙闊用盡全力,使出他爹秘傳給他的第四斧“盤古開天”!施斬完全沒有預防,而且背後便是懸崖;他連續退後三步,終於第三步踩空,掉下了懸崖!趙闊還不放心,上前幾步往下一看:崖下深不見底,依稀似有水流經過。趙闊冷笑著道:“大師兄,休怪我無情!若不是你處處搶我風頭,還要搶走我的九妹,我也不會下此毒手……”
趙闊興奮地將此事告訴了趙香山。趙香山大喜道:“闊兒,乾得漂亮!我這第四斧絕招怎麽樣?”趙闊笑道:“果然一招致命!”趙香山陰笑道:“明日是我的壽辰,到時候為父親自宣布你和阿九的婚事。現在,你便將施斬墜落懸崖慘死的事情告訴阿九,好讓她先死心!”趙闊應道:“是!孩兒這就去辦。”
此時趙阿九正從山間采了一束野花回來,趙闊遠遠看到她便開始痛哭流涕。阿九見狀忙問:“二師兄,發生什麽事情了?”
趙闊哭著說道:“不久之前,我找大師兄在後山切磋武功。當時大師兄背對懸崖,可能是一時不慎腳底踩空,不幸墜落懸崖了……九妹,都怪我不好,我不該去找大師兄比試的!”阿九怔在原地,手中的鮮花也掉落地上。許久,她才放聲哭道:“不,我不信!大師兄不可能會死的……”說罷便向後山狂奔。趙闊跟在身後追趕。
到了後山懸崖,阿九仔細一看:果然看見懸崖邊上有踩空的痕跡!趙闊狠狠扇了自己兩個耳光,假意說道:“九妹,這都怪我!你打我罵我吧!實在不能解氣的話,你就拿斧子劈死我為師兄報仇吧……”說罷遞給阿九一柄斧頭。
阿九淚如雨下,哭道:“打你罵你殺你有用嗎?大師兄就能活過來嗎?”一言說罷,便要跳崖自盡。趙闊趕緊一把將她拽回,急道:“九妹,你這又是何必?”阿九萬念俱灰說道:“大師兄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趙闊回道:“九妹,還有我呀!”阿九看了他一眼,心中悲痛萬分,竟然昏死過去……
次日,趙香山大宴賓客,以慶賀自己生辰,許多他的江湖朋友都來捧場。酒過三巡之後,趙香山道:“諸位,今日老夫壽辰,感謝你們賞光前來。在此還有一件喜事宣布:犬子趙闊,今日與我第九個弟子趙阿九定下婚事,一月之後完婚,大家正好做個見證!”
眾人齊道:“恭喜趙掌門今日雙喜臨門!”趙闊因為高興,喝得大醉。獨自起身來到趙阿九的房間,此時的趙阿九尚在昏迷之中。趙闊眼見阿九嬌美欲滴,一時色心頓起:輕輕掀開阿九的被子,又解開她的外衣,便去親吻阿九的紅唇。阿九突然轉醒,發現趙闊正在親她,便大力推開趙闊羞憤地道:“二師兄,你在做什麽?”趙闊借酒壯膽,說道:“九妹,我爹今日已在眾位賓客前面宣布了你我的婚事,不日我們便要成親,今晚我們這便洞房了吧!”說罷又撲下去親吻阿九。阿九反抗說道:“不行!我不答應!”趙闊怒道:“說到底你還是忘不了大師兄!他已經死了,你明不明白?”阿九答道:“就算師兄死了,我也不會另嫁他人!要麽一死,要麽出家為尼,你死心吧!”趙闊也不答話,只是強硬行事。趙阿九情急之下拔下頭髮上的簪釵,直接刺在了趙闊左脖頸處。她情知失手,嚇得連忙拔出了簪釵,頓時血濺如注!趙闊慘叫一聲,趴在她的身上。阿九驚慌將他推開,起身顫抖說道:“二師兄,我不是故意的!”
賓客散去,趙香山帶著六個弟子,一起來看望趙阿九。誰知剛一進門,便見趙闊慘死在阿九的床上,床上到處是血。眾人都是大驚失色。趙香山喝問道:“阿九,這是怎麽回事?”阿九正呆坐在床邊,哭道:“二師兄酒醉進房想要……想要強暴我,我不小心用簪釵刺死了他!請師父責罰,我願意以死謝罪……”趙香山大叫一聲:“闊兒……”然後大力一掌打在趙阿九頭頂上,可憐阿九頓時身亡!此刻趙香山因為喪子接近發狂,他從牆上取下阿九平日練功的兩把斧頭,發瘋一般砍向身後六個弟子。六名弟子尚在發呆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他一斧頭一個,盡數砍翻在地。砍完之後,趙香山大笑道:“闊兒,為父殺了你的七位師弟師妹,為你陪葬!”
許久之後,八弟子呂行掙扎著爬起,連忙逃下山去。
施斬命不該絕,當日雖是墜落懸崖,先是伸手抓了一把歪斜生長的樹枝,樹枝折斷之後,他最後掉入溪流之中……終是撿回一命,卻也身負重傷。他勉強爬進岸邊一個天然岩洞,就在這岩洞之內養傷。大約兩個月後,傷病逐漸康復。這段時間,他一直回想當日發生的事情,才覺頗多蹊蹺:二師弟顯是早有預謀,他最後一招凶狠凌厲,是從哪裡學到的?他腦海中不斷重現那一招的攻勢,開始苦思破解之法。好在洞外的樹上有果子,溪水裡有魚,他也不急於離開。半年之後,他已經悟出破解那一招的辦法,這才離開岩洞,想要回去問個明白……
施斬路上經過一處破舊農舍,想要進去討一碗水解渴。誰知他進屋一看,裡面不是別人,正是他八師弟呂行!此時的呂行穿著破破爛爛,還有些瘋瘋癲癲。施斬說道:“八師弟,怎麽是你啊?”呂行一見是大師兄,頓時變得更加瘋癲,立即大叫:“鬼呀……鬼呀!”施斬忙扶住他道:“八師弟,我是大師兄!你看清楚,我不是鬼,我那日墜下懸崖沒有死!”呂行忽然變得清醒,大哭著道:“大師兄,你雖然沒死,可是其他師兄們都死了,還有九妹……”施斬大吃一驚, 急道:“你說什麽?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快跟我說!”呂行便把施斬墜落懸崖之後的事情全都告訴他了。呂行接著說道:“大師兄,我有一日無意間聽到二師兄練功時自言自語道:‘爹這第四斧盤古開天果然厲害,我趙闊不會再敗給大師兄了,以後九妹也是我的女人了……’他說完之後還大笑不止……”施斬這才恍然大悟,怒道:“原來是我們所謂的師父挾技私藏,他有絕招傳給兒子不傳弟子,還設下奸計毒害我和九妹!今日我便上山找他,為死去的所有弟子報仇!”
趙香山看到施斬來到面前,先是大驚失色,然後冷冷地道:“原來我的大弟子沒有死!”施斬冷笑道:“讓你失望了吧?趙香山,今日我便要欺師滅祖,鏟除你這個挾技私藏老奸巨猾的卑鄙小人!”趙香山仰天狂笑道:“你是我的徒弟,你的武功是我教的,你拿什麽欺師滅祖?”施斬不再說話,提起雙斧便砍。趙香山陰笑道:“讓你見識一下我第四斧盤古開天的威力!”說罷便將自己私藏絕招展示出來!一時間山呼海嘯,將要吞沒掉施斬……只見施斬左手大力架開趙香山左邊斧頭的攻勢,任憑他右手一斧頭砍在他的左肩;接著右手全力一斧劈向趙香山的脖頸,頓時趙香山的頭顱有如圓球一般滾落老遠,鮮血噴湧好似瀑布……施斬取下左肩上砍入的利斧,冷冷地看著地上趙香山那無頭的屍體。
赤哼哼拍手冷笑道:“殺得好!”
白哈哈點頭微笑道:“施斬,跟我們走。”
施斬也不多問,跟在二人身後離去。